我咬着牙,赶紧是低下了头。
妈的,我暗骂一声,这些条子,没想到居然直接朝我开起了枪。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啊……”吴咪开始站出来为我阻止那些警察,然而根本没人在意她。
第一声枪响,是警告。
可是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了,我踩下了油门,迅速加快了速度。
推土机前面的铲刀开始势如破竹地往前推去,我只是认准了一个目标,对准那个目标之后,我便伏下了身体。
与此同时,枪声再一次开始响了起来。
不过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只听到了秦朗歇斯底里的哭喊声,这已经够了。
由于推土机太过猛了,几乎是将这栋豪宅开辟了一条道路,分成了两半,无数的碎石杂物开始咋咯而下,到后面几乎是巨大的钢筋等物全部朝着我所在的推土机轰然塌下。
我被砸得晕死了过去,不过在我彻底丧失意识之前,我注意到秦朗的哭喊声戛然而止了。
这算是同归于尽了吗?我这样想着,不过这样也好,这个仇,总算是报了。
#(正版☆《首发*0g
芊丹,我来陪你了。
……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是我真的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经历了好多的事情,从我父母出车祸去世开始,我认识了李秋红,和她的女儿李允儿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争执,去了南城一中,又认识了叶芊丹,还有那个温婉的英语老师胡嫚,再后来,又结识了我的邻居夏柠檬……
我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像放映一部九十年代的电影一般,一幕接着一幕。
电影里,我最记忆深刻的居然是那杯放在我课桌上的孤独的牛奶,每一天早上,当我去到了学校的时候,我都会准时看到那杯牛奶。
被暗恋的感觉真的挺不错的,可是我一直都不知道每天为我带牛奶的人到底是谁,带着这个小小的期待,我一直以为这部电影是一部欢快的,充满朝气的,或许还带着些许励志的青春爱情电影,可是随着剧情的推进,我开始发现我错了。
当血腥、暴力、se情等等这些最黑暗最负面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将生活中的那些美好击得粉碎的时候,我陷入了无尽的懊悔与痛楚当中,我开始挣扎,我开始试图去挽救,去寻找那些遗失的美好。
可是我越是想这样去做,现实就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不禁问自己,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我的青春?
不,这肯定是一个梦!
我醒来的时候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通白的天花板,扑面而来的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让我大致猜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刘彻,你醒了,你可终于醒了。”我的床沿边上,高进兴奋地叫了起来,随即周围瞬间涌上来一群人。
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我试图想从床上做起来,可是我稍微一使劲,一股钻心的疼痛感瞬间穿透了我的整个身体。
“我去喊医生。”高进刷的一下就跑了出去,然后我就看到他急急忙忙地领了一个穿着职业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过来了。
这医生在我身上一阵捣鼓之后,说道:“已经度过危险关了,好好休养,应该就没问题了。”
“麻烦你了,医生。”陈阿姨道了一句歉后,便走到了我的面前,关切地问我道:“刘彻,你感觉现在怎么样了?”
我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虚弱得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陈阿姨看出了我的状态,连忙说道:“好啦,刘彻,你先别急,先好好休息,等你恢复好了再说。”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天,我才终于能够勉强地开口说话了。
然而,这个时候,几名警察闯进了我所在的病房,说是要对我做一次讯问,但是却被陈阿姨给撵走了。
我不知道在我昏迷的这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那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了。
我还注意到,我所在病房的门口一直站着两个人,虽然他们都是穿着便衣,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们应该就是警察,他们应该就是来监视我的。
我很好奇,于是在我能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第一句话问的就是:“秦朗,他死了吗?”
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我费了那么大的劲,不计一切后果,将自己弄成如今这副模样,我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报仇吗?
还好,陈阿姨的回答没有让我失望,秦朗,确实是死了,而且是被我给亲手送进了地狱。
“值得吗?”陈阿姨问我道。
“值得。”我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可是这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陈阿姨说道。
“我知道,”我说道,“可是我别无选择。”
“不,刘彻,你错了,”陈阿姨摇头说道,“其实你一直都是有选择的,只是你自己却是有意识地忽略了那条路。”
我陷入了沉默,我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我真的不想走那条路。
“只要你肯跟我回去,只要你肯认祖归宗,你要什么我就可以给你什么,秦朗算什么,秦氏集团又算什么,咱们任家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陈阿姨望着我,说道,“只要你愿意承认你的身份,任家的整个商业帝国都是你了,到那个时候,即便是京城四少在你面前,也要逊色你三分,更何况这小小的南城,小小的秦氏集团。”
我听着这话,我承认她说的确实是这个理,可是我真的很难迈过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你就那么确定我就是你们遗失了那么多年的孩子?”我问她道。
她点点头,说道:“刘彻,都这个时候了,我也不想再继续瞒着你了,其实在发现你身上的这枚玉佩的时候,我就偷偷地找人验过DNA,想要弄到你的一根头发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难事,而且最后的结果确实如同我预料的那样,你就是我的儿子,这是无法辩解的事实。”
“是啊,这就是事实,可是你们抛弃了我十七年,难道这就不是事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