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所有人再次变色,而台上的龙王,本来很是得意的脸色,更是一瞬间阴沉下来。难道这都不能阻止这柳凭?真不给别人留一条活路了?
此时的柳凭又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这本命青韵丹,经过推测,是能够帮助修行木行神魔的宝贝,又岂能不争取?俗话说的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嘛。
也顾不得其他人的骇然神色,继续淡淡的吟道。
“临行密密缝,唯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一首游子吟脍炙人口,虽然简单,但经典程度,不亚于第一首可第二首,其中感情浓郁,可以说感人肺腑,让人心动。
在场诸多才子,那本来愠怒的心,此时听着这首诗,竟然都沉默了下来,显然被其中深厚情感给触动了。
就连上面的龙王,也微微变色,无声的叹息着。
敖瑾语更是神色难明,眼中闪过哀愁神色,柳公子的诗词的确很好,可坏处便是,实在是太好了,容易动人心弦,触动人心。
大殿内一片寂静,再无人你一句,我一首的吟诗作词拖延时间。
这两颗珍贵一场的本命青韵丹,毫无悬念的落在了柳凭的手中。
而后龙王宣布众人继续赏歌舞,这吟诗环节到此为止。
柳凭起身告辞,退出了龙王宴,龙王也并未挽留。
敖瑾语连忙跟着柳凭离开,她要和柳凭一起回去呢。
而那宣儿璇儿,则无言的看着柳凭的背影,神色复杂。宣儿倒无多少不舍感觉,只是有些唏嘘。这人真是一个稀世罕见的大才子啊。不过璇儿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埋怨不停,柳凭竟然这样无情。直接离开,若他向龙王讨要自己。龙王想必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难道就一点也看不上自己吗?可惜这也只能是她的奢望了。
看着柳凭的离开,诸多秀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哪怕是那地仙真人也毫不例外,这柳凭的气场,丝毫不亚于他们,才华更是凶残没有人性。不禁有些担心。若以后柳凭年年来参加龙王宴,岂不是没有他们的分一杯羹的余地了?
好在龙王接下来暗示了他以后不会再参加龙王宴,让众人松了一口气。这态度让龙王神色古怪,从才华方面来说。这柳凭一人,便能将这四十几位才子碾压的没有反抗能力,但在价值方面,他实在做不到因为柳凭一人,而放弃这些人。虽然也想过两全其美的办法,两边都不放弃,可是,这柳凭毕竟是仙门中人,他实在把握不好。见他主动告辞离开。便放弃了招揽的念想。
柳凭又何尝不是因为要划清界限而匆匆离开?事实上,他也看出了那璇儿的意思,若他恳求龙王,想必也会赏赐给自己,但这样一来,算是登上了龙王的这条船,看起来不错,实际上却不是明智之举。再者,刚刚虏获了敖瑾语的小小芳心,若那样一说,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度,恐怕会瞬间掉的干干净净吧?
骑在敖瑾语的背上,柳凭也思考到了这个问题,自己身边已经有了不少红颜,虽说古代女子心思单纯,但只要是女人,便有妒心,想要开一个大大的后.宫,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过,当皇帝不就行了?”柳凭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可吓了他一跳,连忙摇了摇头,将这荒唐念头甩出脑外。
并非没有这种胆子,作为穿越者,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压根没有皇权第一的概念,统治者在他的心中起不了半点威严,考科举,不过是进入体制上层的最快最好的方式罢了。
只是因为这种念头多了,若喝酒醉后不小心说了出来,便不知要有多少麻烦。即使不是直接说出来,一些诗词、文章方面不小心透露,也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这个世界宏伟之力被压制,因为气运二字,完美的将神道,修行道,鬼道,人道,妖道,甚至魔道,融合平衡住。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体制。
人间有王朝,鬼道有地府,神道有天庭,修行道有仙门、道门,妖道魔道也有大大小小的组织。这些组织,形成了森严的社会体系。
柳凭若不加入进去,便会受到整个体制的排斥,人毕竟不是活在真空当中,不加入体制,便享用成果,这和寄生虫又有何区别?
所以,就算现在的柳凭有一定的实力,完全可以无视一般的人间法则,过得逍遥自在一些,但不加入大夏王朝,恐怕会立刻得到仙门征召,被约束起来,日后同样要加入天庭,或者其他的体制当中。
自己的便宜师傅,玄真子,飘然超脱,但实际上,还是在仙门的体制管理下,虽然流浪红尘,但风餐露宿,混得不要太惨……当然,他不在乎,可柳凭却在乎这个。
相对于其他体制,人间的体制,王朝,更适合柳凭一些。
也正是感受到这些体制的约束、管理,柳凭才越发对实力渴望,对修行渴望,无非是想要不断攀登高峰,站在最高处。那样,便有资格站在体制之外,却能受到整个体制的尊重,或者,轻而易举的将整个体制掌握在手中,从而真正的逍遥自在。
而在此之前,实力不够,却追求逍遥,在他看来,不过是逃避而已。
事实上,这也主要和这个世界有关系啊。
柳凭望了望天,不由叹息了一口气。这算哪门子仙侠世界,真是坑爹无极限,气运二字,有了太多的约束与压制,若是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中的仙侠世界,只要修行小成,便能立刻超脱俗世这个体制之上,该有多么爽?不过若是那样的话,自己的人生,恐怕会发展成不断升级打怪升级打怪吧哈哈……
脑子里天南地北的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柳凭不由失笑。
随后在初十的傍晚来到了樟郡,柳凭本来想着,虽然不喜欢水府的环境,但也勉为其难的和敖瑾语我相亲相爱一下,可现实却出现了一点偏差。
敖瑾语将柳凭撂在了河边,便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河里。
“这是……什么情况?”
柳凭看着波涛荡漾,起伏不定的河面,有些凌乱,摸了摸下巴,嘀咕道:“我纯洁的感情被万恶的女神玩弄了?”
“或者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冷淡期?……可还没相亲相爱呢就冷淡期了未免也发展太快了吧!”
事实上此时的敖瑾语,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心情是什么样的,总是害羞得难受,一路过来,都不敢正眼看柳凭一眼,心情乱糟糟的好似乱麻一样。记得在龙王宴上,柳凭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她除了害羞之外,更多的则是有点懵了,她在此之前,还真不知道,这就是喜欢吗?
也便是纠结了。可这样的态度,难免让柳凭有些蛋疼。但这总而言之、归根结底好像就是他咎由自取?
回到了城内,此时已经是黄昏,天边一大片一大片的火烧云,太阳在释放者自己今日最后的余晖。
若蒸炉一样的天气,到了这时,终于得到了缓解,不少人抓着蒲扇,拿着长椅,捧着茶壶,来到门口乘凉,互相侃着大山,或者给孙子儿子讲着故事。
本打算去师姐那里,可半路上却遇到了一个熟人。
是那黑乎乎的鲁亮。
随后,看到一大群熟人。
柳凭看着他们,不禁笑道:“你们端午节都没回去?在这闲逛,你们家里人知道吗?”
鲁亮却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盯着柳凭,脑子里闪过那一日,柳凭骑在青龙上的样子,不由有些沉默,可更多的是好奇,有些忐忑的问道:“你……是神仙?”
“噗!”柳凭直接喷了鲁亮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你才是神仙,你全家都是神仙!”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