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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内忧和外患

  回到晟国,江北然直接来到梁州找到了厉伏城。

   ‘嗯?多重大阵?’

   在走出飞府的那一刻,江北然就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两重大阵中,分别是侦查类的阳门阵和隐匿型的斫蒙阵。

   ‘这是有仇家了?’

   这两个阵肯定是厉伏城摆下的自不用说,只是不知道是用来防谁的。

   ‘还有就是……这小子怎么就学会多重大阵了?’

   之前来时江北然听到厉伏城精通九类阵法就已经够惊讶的了,这回倒好,连多重大阵都学会了。

   这属于布阵中的高阶技巧,也是天才与普通阵法的最大区别。

   想要靠苦练学会多重大阵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真正有才能的人才能悟到。

   当然,开挂也是可以的。

   就在江北然思考时,小院的门被一下推开,穿着一身月白锦袍的厉伏城快步走出来行礼道。

   “王大哥,您今日怎么来了?”

   “惹上仇家了?”江北然一边寻找着阵眼一边问道。

   “仇家?”厉伏城听完先是一愣,接着立马明白了王大哥的意思:‘没有,没有,我只是练习一下布阵而已。’

   点点头,江北然一边走向院中,一边继续问道:“何时学会的多重阵法?”

   “两个月前师父教的。”

   “两个月?”江北然不禁回头看了眼厉伏城。

   ‘还真他娘是个天才。’

   在院中又观察了一会儿后,江北然径直穿过小屋,来到了后院。

   一路跟着王大哥来到后院,见王大哥停在水井前,厉伏城不由敬佩万分的上前行礼道:“王大哥慧眼如炬,只消片刻就找到了阵眼所在,小……伏城万分佩服。”

   厉伏城本想自称小弟,但一想到王大哥并不喜欢自己认他为大哥,所以才及时改了口。

   “阵眼设置的还是太明显,容易被破阵,下次记得布局时不要这么死板,九耀并不是一定要按固定的顺序来摆。”

   厉伏城听完立即拜道:“多谢王大哥指点。”

   这时唐听双从屋里走出来对江北然说道:“王大哥来啦,您先坐,我这就去帮您煮点甜汤。”

   江北然听完摆手道:“不必了,我马上就走。”

   说完看向厉伏城道:“近日可有什么要事需办?”

   王大哥这么问,就算有天大的事那也得往后靠,所以厉伏城立即拱手道:“回王大哥的话,近日我清闲的很,每日就在家中练习布阵。”

   “那好,跟我走一趟,带你去个好地方。”

   厉伏城听完欣喜不已,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能和王大哥一起行动的机会了!

   “是!”

   “给你一天时间准备,明天这个时辰我再来接你。”

   说完江北然便直接坐上飞府离开了。

   厉伏城早已习惯了王大哥的雷厉风行,所以在王大哥“消失”后,便立即返身回屋去准备了。

   “少爷,真是太好了呢。”跟在厉伏城身后的唐听双开口道。

   和厉伏城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唐听双非常明白少爷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帮上王大哥的忙,以报答曾经那些快要数不清的恩情。

   “是啊,为了这一天,我也是准备很久了,双儿,去帮我把地下室的箱子拿上来。”

   “好嘞。”唐听双高兴的应了一声,朝着地下室走去了。

   ……

   拉上厉伏城后,江北然并没有直接离开晟国,而是拿出符纸给殷江红写了封信。

   半日后,江北然来到了皇城,刚进内院,便听到了季青临的大嗓门。

   “我说咱这位尊者牌面也太大了吧,拉着我们非要搞什么同盟,搞完自己又玩消失,这一回来就召集我们开会,这是真把我们当马仔了啊。”

   但季青临说完后却发现并没有人响应自己。

   殷江红老神在在,闭着眼毫无反应,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关十安则是在打坐修炼,心无旁骛。

   万安青则是和孟思佩在聊着什么,根本没往他这看。

   至于坐在末座的颜思渊,还是和往常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个局外人。

   “我说你们是不是太给他面子了?以前找你们都叫手下出来敷衍,今天倒好,都亲自到场了。”

   没错,正如季青临所说,今天晟国最有份量的几位首领悉数到场,甚至关十安是特地出关过来的。

   原因就是上次江北然上次“立威”时他们没在,这回想亲眼看看这个年轻人身上究竟有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见过各位前辈,晚辈来迟了些,还请原谅则个。”

   就在季青临憋着劲准备在说些什么时,江北然跨入了大殿,朝着众位首领拱手。

   主角一到场,霎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江北然集中了过来。

   有打量的、有高兴的、有惊喜的、有闪闪发光的,还有带着挑衅意味的。

   朝着极具挑衅意味的那道目光看去,江北然微笑开口道:“季教主似乎对我很不满?”

   季青临见江北然直接赤裸裸的对自己发难,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正要冲上去先用拳头和江北然交流一下,就被殷江红给一把拉住了。

   “你是要把你上次说过的话当放屁吗?”

   想到自己的确把江北然认作了老大,季青临悻悻的甩了下手,重新坐下道:“对,我就是对你不满,非常不满。”

   江北然依旧保持微笑,便缓步走到了主位坐下。

   “那就请季教主说说,为何对我不满。”

   季青临也不客气,直接回道:“我之所以认你当晟国的话事人,是因为你说你要让晟国蓬勃发展,但结果呢?我们在为了建设梁州和消除国内各大宗门矛盾时你在哪!?”

   “最近去的地方有些多,不知季教主具体问的是哪个时候?”

   “甭耍嘴皮子,你就说说,我们在到处忙的时候,你有为晟国出过一份力吗?”

   “那不知季教主做了些什么呢?”

   “现在你是头,当然是你先说说你为晟国做了什么。”

   “行,正好,这次我召集各位来就是为了说说这事。”江北然说完看向季青临问道:“季教主认为我们晟国现在最大的麻烦是什么?”

   “自然是整顿各宗各教,让他们通力合作。”

   “小了。”

   “什么小了?”

   “格局小了。”摇摇头,江北然接着道:“比起内忧来,外患才是致命的。”

   “得得得,你也不用拿你施家客卿的身份来压我,我们现在谈的是发展,我可是因为老头子说你能让晟国变的更好才支持你当头的,光是缩在这不被人打可不算变的更好。”

   “还有就是,如果我们就只是不想被打,哪里用得着你那施家客卿的身份。”

   季青临话中的意思很简单,晟国能在这乱世中苟活至今,稍微好听点叫偏安一隅,说难听点就是在垃圾场称王称霸。

   这里是玄龙大陆的最边角之处,灵气已经稀薄到了极点,不然也不至于整个国家所有的巨头开会,却连一个玄尊都拉不出来。

   而在六国那样的地方,玄尊最多只能当个二把手,而且还竞争激烈。

   所以他们晟国想要继续苟活下去,就保持和以前一样就好了,根本不会有强国来觊觎他们什么。

   “对,季教主没错,在座各位聚集在这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晟国变的更好,各位主内,至于外……我当然不仅仅只是给晟国找了顶保护伞而已。”

   江北然说完将一份契书和一块腰牌放在方桌上。

   这次不仅季青临,所有晟国巨头一起看向了桌上那块腰牌,如果说是别人掏出来的腰牌,那他们有可能不会这么在意,可江北然的话……

   上次他掏出来的那块让他们震惊了好几天。

   “你……”季青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就只是盯着那块令牌猛看。

   “这是饧国乾天宗宗主闫光庆给我的腰牌,而那份契书则是他同意与我们晟国通商的的证明。”

   ‘饧国!?乾天宗!?’

   在座众人都是一惊,自从吞并了梁国后,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那就是隔壁的饧尚两国会不会因为察觉到他们的野心,为了防患于未然而围剿他们。

   为此他们已经加强过数次边境防御,以及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可现在……江北然竟然拿到了与饧国顶级宗门的通商书,这不就代表两国签订友好协议了。

   ‘不……没这么简单。’季青临暗自摇头。

   在乱世之中,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协议形同废纸,那真的是说撕就撕,光是一纸契书,根本什么都保证不了。

   但江北然的确是在做实事,而且是他们都不曾做到的实事。

   而就在季青临打算再详细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时,关十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快步走到江北然面前,关十安上下打量了江北然一边道:“你……真是北然?”

   江北然微微一笑,拱手朝着这位许久没见面的宗主回答道:“如假包换。”

   “不对,不对,以前的北然可不像你这样。”关十安一个劲摇头。

   作为修炼狂魔,别说国家大事,就算是宗门大事他也不怎么管,反正都交给邰英纵去处理就好。

   直到上次他听到了一个让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不小心闭关百年的消息,那就是……

   现在的晟国,是江北然说了算!

   这可把关十安给整不会了。

   在确定了自己的确只闭关了一年后,关十安更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晟国怎么就改天换日了。

   改也就改了,但改成这样他就实在有些不懂了。

   他上次出关时是为了攻打梁国,那一战真是打了个痛快,而且还一举收服了梁国,内心还是非常舒服的。

   当然,如果这个计划不是殷江红设计的他会更高兴。

   但不管怎么样,修炼这么久,总算是干了件大事,关十安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可在邰英纵的叙述中,灭掉梁国的最大功臣竟成了江北然!

   从策划到人员部署全都是他独立完成,他们说白了就只是去当个打手而已。

   听完这些的关十安大受震撼。

   但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在那场英杰少年大会上,关十安就已经见识过江北然的聪慧以及主持大局的能力,不然也不会让他去当晟国的皇帝。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小弟子竟真成了晟国的皇!连他都能管的皇!

   听完这些的关十安连关都不闭了,火急火燎的就去找殷江红,因为他感觉那个老狐狸肯定知道的更多。

   可殷江红却只给了他一句话。

   ‘老子从第一眼看到他起就觉得他不对劲,他藏的可是比谁都深。”

   就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关十安也听不出啥玩意儿来,只好等待着下次江北然再回来时好好问问。

   所以今天一听到是江北然着急,他二话没说,亲自赶了过来。

   看着关十安眼中满是不解的眼神,江北然轻咳一声,笑道:“人总是会变的嘛。”

   “你这也变的太多了些。”

   在关十安的记忆中,江北然最不爱干的事情就是出风头,明明脑瓜子好用的很,却总想躲在角落里不让人知道。

   要不是他们连哄带骗的将他赶上皇位,这小子都不知道要藏多久。

   可他这次却主动站了出来,还那么强势的成了首领。

   这简直太不正常了。

   这时殷江红咳嗽一声,看着关十安说道:“这正在谈国家大事呢,我说你能不能先放下你那些无聊的问题?”

   “什么叫无聊的问题!?”关十安看向殷江红吼了一句,“我总得知道现在晟国的话事人到底是谁吧?”

   “江北然,你们名门正派的小弟子江北然,满意了吗?要不要给你鼓个掌啊?”

   “谁和你说这个了,我是要问……”关十安说着说着突然乐呵了起来。

   江北然见状连忙拱手道:“关宗主,要不您先坐下,我将事情说完后我再和你详细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看着江北然对自己的恭敬态度,关十安顿感十分满意。

   点点头,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好,那你就好好说说你办的事吧,老夫……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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