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脸色一变,忽然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开玩笑吧,今日我神教有大事处理,不便留人在此。”
青衿摇头道:“你们办你们的事,不用管我。”
上官云脸上寒光一闪,冷笑道:“你想插手我们神教之事?”
青衿神色淡淡道:“我这人一向很懒,那有闲心管你们的闲事,不过刚才既然没走成,如今却想留在此地涨涨见识,你们不用顾忌,自去办事即可。”
上官云脸色阴森道:“这么说你是决心不走,非要留在这里?”
青衿笑道:“正是如此,上官长老如果不想,尽可派人出手把我请走,那我就想留也留不住,是非走不可了!”
上官云脸上怒色一闪而过,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小兄弟你既然答应不插手,老夫就破例一次,走……”说着率领一众魔教弟子转身而去。
上官云此举也是无奈,他心中思量,若此时调派大批人手对此人动手,向问天那边不免出了纰漏,倒是两头无法兼顾,可就大大不妙,只能暂且忍下,等拿住向问天再作计较。
青衿见他们转去对付向问天,呵呵一笑,大袖一拂,身子轻飘飘拔地而起,一掠数丈,穿枝拂叶间,纵上一棵树身虬结的古柳梢头,缓缓落在树杈之上。
他向来率性而行,刚才既然没走成,对魔教如此大张旗鼓的抓捕向问天之事也生出几分兴致,向问天是何结局与他无关,他是倒想借机观摩一二魔教的行事手段。
至于场中魔教人多势众,会不会对自己发难,他到不甚在乎,自家虽没把握拿下这百多号人,但若想脱身,却是轻而易举,凭他们想拿下自己,却属痴心妄想。
此时的向问天仍是自顾自的喝酒。视周围众人如无物一般,这般豪情傲气当真是世间少有。
他身为魔教右使,并且在任我行时代便已经是魔教右使,在当年魔教内也仅有教主任我行和左使东方不败能压他一头。
当年东方不败篡位之初。尚无能力压服四方,眼看教内大乱将生,却只有风雷堂堂主童百熊死命维护,向问天当时也怕魔教从此四分五裂,不得已之下出手助他安抚教众。东方不败才渐渐坐稳教主的位子,是以对向问天甚为优待,仍让他坐魔教右使的位子。
至于左使,自东方不败升任教主之后,便一直空着,由此可见向问天在魔教权势之隆,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刻众多魔教教众虽把他团团围困其中,但多年积威之下,无一人胆敢上前质问。更无一人敢于发难,皆是看着远远走来的上官云,看他这位主事人如何发话。
上官云虽身为魔教白虎堂长老,但论教内的资历、职位皆差向问天一筹,连武功也要逊色他几分,此刻也不敢拿大,人未到,便远远拱手朗声笑道:“向右使恭喜恭喜!”
向问天毫不理会,仍是大口大口的狂饮,直至一坛酒饮完。脸上才露出几分讥笑道:“上官长老,这不知喜从何来?”
上官云脸色丝毫不变,仍是呵呵笑道:“向右使恐怕尚未听说,半月前。东方教主已经通告四方,让向右使你回去改认左使之职,只要向右使即刻返回黑木崖,你便是我神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向左使,”
向问天哈哈大笑道:“老子这右使当了十几年。不照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不稀罕什么左使,还是留给杨莲亭那厮吧!”
上官云脸色微变,仍是拱手道:“想来向兄定是有所误会,教主圣德有加,向兄……”
向问天忽然摆手道:“上官兄弟,我先前当你是条汉子,没想你竟甘愿被杨莲亭那小人驱使,东方教主当年初任教主之位时,勤勉有加,处事公明,向某虽怪他得位不正,却何曾有过贰心,但这几年他整日闭关苦练武功,不愿给教中事务打扰,我等也能理解,但为何把教内大权,诸般事务,尽归杨莲亭那等小人之手。”
“杨莲亭何人?乃是我神教一无名小卒,只因巴结上了东方教主,便狐假虎威,一朝大权在手,作威作福,将教中不少老兄弟革得革,杀得杀,若不是限于教规,给东方教主留几分颜面,我早就斩杀此人,一泄心头之愤,如今我既已出来,是眼不见为净,再不想回去受那份闲气了!”
上官云闻言话语一滞,这些情况他何尝不清楚,对杨莲亭又何尝不是心怀不满,只是他却没有向问天这等叛教而出的胆量,此时人多嘴杂,更不敢附和其言,万一传到杨莲亭耳朵里,说不得便受了牵连。
他愣了半晌才拱手回道:“向右使慎言,东方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这些年虽不理教务,却也把我神教打理的蒸蒸日上,大有中兴之势,对我等兄弟也是优容有加……”
向问天忽然指着上官云哈哈大笑道:“上官长老,咱们虽交往不多,但既然同在神教门下,对你向某也算有所耳闻,尝闻上官长老武功既高,为人又极为耿直,如今这是怎么了?说起话来,满口阿谀,陈腔滥调,好似杨莲亭那个不识廉耻的小人一般,难道传闻有误,上官长老只是浪得虚名之辈?”
上官云闻言脸上一红,他自知所说之话不尽不实,但如今教内风气如此,他也不得不学着众人这般说词。此时被向问天当场喝问,乃至出言讽刺,让他不免也怒火渐起,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火气,低声说道:“向兄,上官云为人如何?不用你来说,但东方教主对你如何!你竟要叛教而出?”
向问天盯着上官云道:“上官长老,早年东方教主待兄弟们自然极好,平日里与咱们也是兄弟相称!但现在么?教内兄弟不但几个月难见教主一面,便是露一次面,即要咱们行叩拜大礼,又要喊什么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泽被苍生……乃至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阿谀之言,当真是自吹自擂,恶心至极。上官长老你是喜欢,向某可是受不了啦,再不想回去受那份鸟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