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石之轩的现身,王越的确感到意外。
想不到这一场和氏璧现身的拥君大会,竟会惹得这般多势力和高手前来。
所幸,他想要之物已经到手,不论发生何种情况,亦可从容退去。
要说他能赢过石之轩和宁道奇,此事不好判断。但是若要只身离去,自问他们二人联手也拦不住他。
这样的底气和实力,王越还是有的。
石之轩目光扫过周围,将一切状况都收入眼中,随即看向宁道奇。
“看来慈航静斋的状况,有些不容乐观啊。”
他所指的,自是远处躺着昏厥过去的梵清惠,还有一些倒地的慈航静斋弟子,以及一些白道的江湖人士。
这些人方才中了祝玉妍的天魔音,好些人都是陷入昏迷不省人事,就是些浪得虚名的庸人。
“石之轩,你到这来,又有何目的!”宁道奇面无表情地道。
心中,已是暗暗忌惮戒备,皆因石之轩是智深鬼谋之辈,武功又是独步天下,不得不防。
王越也是瞧着石之轩,一番打量之下,给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感觉,他也有些看不透。
好在,王越对他是有些了解的。
“石之轩,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是一位独一无二的人物!”王越双眼开阖间,轻声道了一句。
此番境况下,自是先打打马虎眼,面对石之轩,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上策。
三方的气氛,感觉有些微妙,谁也没有轻举妄动,似乎达成一股诡异的平衡。
“以我所观,阁下年纪不足三十,就有此等成就,必然是一位惊才绝艳之辈。何必躲藏在一具虚伪的面具之下,何不露出真容让我等开开眼。”石之轩淡淡道。
他的目光。宛如一潭古井无波的湖水,死气沉沉,不带丝毫的情感在内。
就这样盯着王越,似乎想要看透面具下的容貌。看透王越的内心。
王越能够感觉到身上的不自在,在石之轩注视下的不自在,这「邪王」的确有些邪门。
心中略微思忖,却是不打算将面具摘下,昔日在净念禅院。宁道奇与他有过交锋,还不想暴露身份。
王越笑了笑,出声道:“邪王、散真人,何必执着于一副皮囊,要知道皮囊再好,没有内在的实力也是枉然。”
身形挺立笔直,双手负于身后,隐隐带有一股桀骜之气。
“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不知阁下师承何派?”宁道奇叹声道。
他走到如今这一步。不知道花了多久,而对面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便达到他这等地步,见识也是非常人能及,心中也是闪过一些嫉妒之意。
石之轩却是眼眸大亮,王越的出现,似乎让他遇到一个能够能与自己比较的对手,一个真正称得上自己对手的对手。
一直以来,他都是非常自傲的,不与那些俗世之人为伍。才显得深沉的孤独,因为没有一个能让他全力重视的对手出现,这个天下都没有。宋缺、宁道奇等人,也不过是重视而已。始终达不到他视为真正对手的地步。
而今,王越的出现,冥冥之中让其感觉到,此人就是他一生最为重要的对手!
以他的武道修为而言,这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是极其少有的。今日见到王越,便有这样一种感觉,忍不住要试探一番。
“阁下报上名字,也让我石之轩认识认识。”
“王越,越王的王,越王的越。”
石之轩眸光一闪,突然大笑一声:“好,王越!我石之轩有预感,你会是我最大的对手,今日我便想见识见识,最大对手的实力!”
随即瞥眼看向宁道奇,又道:“你,莫要要掺和进来。忘了告诉你,净念禅院的那帮和尚,暂时不会进来的。”
宁道奇扫了一眼后面的梵清惠,方才探过脉搏,有些紊乱,但没有生命危险。又移到王越身上,和氏璧在他手中,务必要夺回。
“和氏璧落在小友手中,却是不能让小友轻易离开。将和氏璧交出,我便不为难小友,如何?”
王越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到了我手上的东西,除非我自己愿意交出,别人若是强迫我,那是不可能如愿的。”
宁道奇似乎早有所料,便道:“既然如此,小友莫怪老道出手夺回来了。”
“那好,宁道奇你也掺和的话,就莫怪我石之轩对你出手。”石之轩冷声道。
“使命所然,不可违背。”宁道奇言道。
“哈哈,散真人尽可出手!”
一声大笑间,也就意味着三人的交锋正式展开。
这次的交锋有些奇特,三人各自对立,心中都怀着不同的心思,谁都可能对对方出手,因此也非常谨慎。
三人呈品字形而立,都是相互拉开一段距离,率先而动的,却是王越。
身形一动,踏步、纵身、挪移均是一气呵成,一眨眼便来到石之轩近前,一掌狂飙而出,宛如排山倒海之势,江河倾泻之威,威不可挡的当面压来。
这一道掌法,乃是源自巫行云的天山折梅手,不过到了王越的手中,早已青出于蓝胜于蓝,能将天下间的武功招数尽数化入天山折梅手之内,以王越的所学见识,这一招糅合万千武学招数,几近达到了万法化一的境地,万千武学精髓融于一掌,威力自然非同凡响。
“好!”
石之轩似乎化作另外一种状态,眼中竟然散发着宛如实质的杀机,带着丝丝赤红,身上也是邪气凛然,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双掌齐出,左手掌劲冰寒阴柔,右手掌劲灼热刚猛,聚而成一股能摧心裂肺的狂飙真劲,朝王越痛击而出。
已是使出了不死印法的看家本领,一手阴一手阳,一手生一手死,两股极端不同的内劲合而为一,死既是生,生既是死,生死间随意转化,便如太极中的阴阳相生之理,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闪电般对决一招,两道气劲相抵,便如两股疯狂倾泻的洪水相击,骤然惊起无数的气流飞旋散开,两人所处地方的周围,便如卷起一阵狂风,声势骇人之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