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非常安静,礼乐缓缓的响起,正常参加宗妇考核的人,都会有有王家人在身边提醒‘考核即将开始’。
大长老刚刚就听见最先来的那几个族弟的议论,王玉阳貌似很宠爱他带回来的女子,他转头看了王蒙氏一眼,心中有气,所以就想给那女子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知道隐世王家的规矩。
寰姬听到礼乐想起没有惊慌,表情立刻庄重起来,这个音乐她清楚的记得,她当年练了很久,因为她考过。
想当年她在青州被关半年,结束的被关日子的第一项考试就是这个。她看向天空心道:”谢父皇,母后,要保佑我别给你们丢人。“然后她踏着优雅的礼步走了进去。
一旁的蒙娜娜见寰姬走了进去,才反应过来,说了一句:”怎么不提前告诉一声,”就慌忙的跑了进去,只是她没有留意寰姬迈步的节奏和大小。
蒙娜娜还是很单纯的,她心里只想着要好好的出出风光,让玉阳表兄仔细的看清楚,她也是懂礼仪的人。结果她竟然没有跟在寰姬身后有样学样,而是直接走到了她前面。
前方的大长老见寰姬按照礼乐走进大厅内的时候,露出了稍许赞赏之色,只有非常通音律的人和练习熟练的人才会把握的这么恰到好处。
等蒙娜娜跟进大厅的时候,全场的人眉头都皱了起来,议论纷纷。就连上座的王老爷都回头看了一眼王蒙氏,王蒙氏不好意思的看着丈夫,心下非常的生气。这个外甥女真是,就不知道什么叫上杆子不是买卖吗?这些年的规矩都白学了,既然连等都等不了,至少等人家正式的通过或者不过了,她再提出尝试考核的要求,至少别人也会高看一眼。
蒙娜娜眼看就要走到大长老和王甫礼面前了,她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了,音乐还没有停,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心中暗恨:“那姓李的女人真是奸诈,竟然走的那么慢。”
寰姬面带微笑,表情和步伐没有因为蒙娜娜的闯入而慌乱。当她走了七七四十九步后,才停了下来,距离刚好是从大门处到主位的三分之二。
寰姬随后跟着音乐开始行礼,每一处都做的唯美到位,就连王甫礼身后的王蒙氏都看呆了,竟然喃喃自语:”一个见礼也能做成这样。“
前方的大长老心中不削:没见过世面。
其实他也很少能见过这样的见礼,王家虽然注重礼节,但是他们地处北方,性情好爽,他们是做不出来这样细腻的见礼的。只有南方世家的嫡女才会学习到这样细腻的礼乐,此刻大长老就在猜想,她是哪个贵族嫡女。
大厅除了音乐的声音,就是赞扬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寰姬身上,她身着素衣却光芒四射。
王玉阳站在大门的正中央,眼睛不眨的看着厅内。
蒙娜娜开始是不知错所的低头站在前方,她原本以为他们是在夸赞她,等她听到姑母的赞叹声时抬头看去,发现四周的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身后,她猛的一转头。她愤怒夹杂着委屈的喊道:”你们,你们王家全都欺负我?“
音乐戈然而止,大长老瞪向那个停止奏乐的人,其他奏乐的人被打断,也都停止奏乐了。大长老气的转过头来,看到寰姬依然做着动作,顿时气消了一半。
笛声伴着寰姬的动作响起,王玉阳从大门口吹着笛子走了进来,笛声配合着寰姬的动作直到见礼结束。
寰姬停止动作,和王玉阳并排的站着。
大长老说道:”王蒙氏,今日我不想当着你未来媳妇的面让你没脸,可你也要给你自己脸面,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孟家小儿都能跑来此处捣乱吗?“
王蒙氏赶忙走到前面跪下:“是蒙氏的错”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一旁的蒙娜娜说道:”大爷爷,你别怪姑母,是我要非参加的考核的,大唐礼仪我也懂的,刚刚只是被她抢先了而已。“蒙娜娜说着还用手指着寰姬。
顿时大堂内外轻笑声不止,大长老一脸鄙视的说道:”不自量力,就你刚刚的那也叫礼乐,像你这等跳梁小丑还是尽早的哪来回哪去吧,何必在这里给你蒙家丢人。“
蒙娜娜看着嘲笑她的人,捂着脸跑了。
寰姬心想:自己这应该算是过了吧。她站立不动,等着下一项考核。
座位上的九长老小声的和旁边的八长老说道:”你说这个李寰寰能过几项,看这情形她肯定过了。“
一旁的八长老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见礼能做成这样,我猜她能过五项。“
王家宗妇考核总共九项,分上五项:礼、琴、画、书、棋;下四项:历史、政治、兵法、功夫。
前五项顺序是按照世家门阀教女所排的,正常过了前三项就算考核通过了,隐世王家的小姐必须过前五项才能嫁人,为的是王家的脸面。而能过九项的却是寥寥无几,王家这五百年来能做到九项的不超过一手之数。
其他的长老们也纷纷打赌,赌这第十八代家主夫人能过几项。
大长老咳嗽一声,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大长老开口问道:”你姓甚名谁,师从何处?跟王家族人介绍一下吧。“
寰姬行礼答道:”我姓李名寰,单字青,平日的礼仪是跟家母学习的。“
大长老点点头,想着她有可能出自陇西李氏。
在座的老妇当中就有出自陇西李氏的,她身旁的男子问道:“这是你家哪房的妙人。”那老妇冥思苦想最后摇头表示不知。
大长老继续问道:”琴棋书画可有你擅长的?做王家宗妇不仅要会见礼,礼仪是最基本的。”
不用猜想,看大长老的态度,就知道他很满意。
寰姬行礼继续答道:“寰寰平日在家中,都略有学其一二。”
大长老点头说道:“老六。”
只见六长老偷偷的跟寰姬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过了半柱香时间他才回来,他身后的人先是搬了桌椅,然后摆了琴。
寰姬上前并未坐下,掀开了琴上的白布,她转身给六长老行了一个谢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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