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镇惊闻小伯乐,蹄声雷动名马庄
熙熙攘攘的街,午后的阳光放纵在长长的石道,叫嚷声,喝卖声洒满整个集市,折扇摇摇的洒脱,紫衣飘飘的姣好,一时吸引了所有的眼球,神仙眷侣,本来喧闹的集市难得静了静,小贩引颈,闲人驻足,这一行人正是田不开六人。如此场面,大汉田不开都有些吃不消,反倒白衣青年和小魔仙仿佛早已习惯,男子依旧是安静的,安静到所有的喧嚣都无法侵入他的世界。
“师傅,嘻嘻,我去打听打听,哪里有马市”小魔仙本不是安分的主,一路软磨硬泡,使尽浑身解数,男子依旧不曾应诺收她为徒,不过强大的小魔仙超出男子的意料,锲而不舍,这不,还不等男子回话,小魔仙已走向人群,而铁钱二老已见怪不怪了。香喷喷包子摊前是一位皱纹横生的老伯,看到天仙一般的人儿向自己走来,纵为长者,心下还是免不了赞叹,“老伯,请问您,马市怎么走”,“姑娘长得真好看,这身打扮想来是江湖中人吧,寻常马市怕是很难入姑娘之眼,只有离小镇五里外有个马庄,那里马才是世上少有的神驹,不过那老头生性怪癖,若不顺眼,千金不易,若是看你顺眼,那怕分文不取,倒贴路上盘缠也会将马相送,不过这样的殊荣可不多,近年来我听说过一人,更滑稽的是,曾经在集市闹出买鞍还马的笑话,虽说姑娘是江湖中人,但能否买到马,小老儿也说不准了”,“老伯,你说的名马庄小伯乐么”小魔仙语气有些兴奋的,扑闪着大眼问道,名马庄,那是江湖中人选坐骑梦寐以求的地方,只可惜小伯乐养马不多,都是神驹,且生性怪诞,千金不易,居无定所,觅马养马于天下,多少人徒然心往,遗憾一马难求。“不知道是不是姑娘口中的小伯乐,此人近年才来,庄子确实叫名马庄”老伯看到小魔仙那一脸喜色,有些不解道,“谢谢你,老伯”老者只觉手中多了一物,话犹在耳,天仙般的人儿已消失在眼前,虽说江湖中人也常来小镇打尖,可是如此漂亮,身手这般了得的,老者还是第一次见,忍不住呢喃几句,低头一看,原来手中是一锭金锭,不禁喜上眉梢。
小魔仙确定是名马庄后,一溜烟已回到人群,迫不及待将消息告诉众人,云潇潇本来对小魔仙兴奋不以为然,可是名马庄三字,太让人神往了,确实,它的诱惑不下于武功秘籍抑或神兵利器,就连耿直憨厚的田不开也露出了几分兴奋,于是一群人直奔小镇外。
小镇五里外,偏僻幽静,而江湖中人梦寐以寻的名马庄,就安静的座落在这里,没有威武大气,甚至有些简陋,茅草下的门楣处,一块匾额上书写着名马庄三个大字稍微有些显眼,虽说没有想象中的神秘大气,不过细看之下,每一笔每一画,是那么不羁,傑傲难驯,仿佛无主的骏马,野性乖张,大有放足天下,踏破万里山河,饮马南海北溟,长嘶东涯西荒,沐夕阳于中原无妄峰之巅。大气沉雄中,却略微有些迟暮苍凉之感,纵是万里神驹,明主难求,不驰骋不足显其才,不争雄难以扬起名,其力劲,其性野。
一行人看着这道朴素的大门,门里正对的是简单的茅舍,唯有十余个马棚有些精致,干爽的毛草,没有围栏,只有为数不多的马棚,挂着马鞍,风格各异,精致市中难寻,恐怕是万里也未必能寻一。看着简单的院落,很难想像这就是江湖人梦寐以求,却难以寻到的名马庄,转首看看院外辽阔的草场,这草长莺飞的三月,草儿正肥,小魔仙南宫真汐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瞬间弯成两道月牙,唇角翘起,雪白玉齿,煞是迷人,确实,小山遥遥,蔚蓝天幕悬扣而下,四合里一片辽阔的绿茵,其中有一道清澈的河流,四下分布着许多不大的水塘,倒映着蓝天白云,好不自在,怎不叫人心动。云潇潇俊美的脸庞,浮过一抹妖冶的笑,是的,如此柔和,几分俏皮灵动,出现在这么一个男人身上却是那么恰好,那么迷人,没有丝毫的违和,很美很俊很妖。
正在这时,天际传来一阵巨响,仿若山岳崩塌,又似雷声滚滚,大地有些颤动,小魔仙和铁钱双老坐骑尽管极尽安抚,依旧焦虑不安。声音越来越近,如大江咆哮怒冲而来,又似千军万马冲锋陷阵,铁钱二老双眉微微皱起,在荒凉偏僻之地,低矮山头并没有崩塌,何来如此惊天动地之音。
众人远眺绿茵尽头,就在这时,天际出现两个黑点,很快变成十余个,黑点就像脱离神弓的箭,欲射穿这片世界,毁灭的声音,犹如天塌地陷,而黑点越来越大,草地中坑塘水面跟着晃动,本来宁静的天空仿佛都在颤抖,越来越近,黑点的放大,就仿佛阳光的投影,一瞬便射入众人眼球,而真正的实物还在天际。可惜不是,众人清晰看到那放大的不是投影,是飞射而来实体,不禁“咦”了一声,诧异中还有惊叹。
确实,众人已看清,那天塌地陷的十余支毁灭神箭,正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神驹,马蹄翻飞,声若雷鸣,身形似箭,仿佛能追回逝去的昨天。更让人吃惊的是,如此急速奔驰,在当先两马其中一匹上立着一个人,白须白发,似山岳凝立,又似白云附随,无鞍无缰,任神驹驰骋,负手而立,这份轻功内力,放眼江湖,恐怕已非绝顶之流。“驭。。。”随着老者的声音,狂奔的马蹄尽然统一收蹄,雄健的马蹄生生缓解了那数千斤的冲力,凝立不动,老者的身形仿佛和足下的骏马连为一体,笔直身姿,纹丝不动。
“见过前辈”众人施了一礼,就连慵懒的男子也难得恭谨,老者目光如电扫过众人,身形一动,好似一阵清风,已然到了众人面前,目光在男子停留在男子身上许久,才开口道“几年不见,你小子修为更加精湛”语气中有些赞赏,“前辈谬赞,您老功参造化,已臻化境,小子寸进,难望项背,在你老神眼之下,晚辈无所遁形”男子答道。“臭小子,少灌迷汤,老夫上次已为你破例,给你小女友放水,这次绝不破例,你没机会再选,而他们各凭本事”老头似乎想起来还有些生气,本来背负的手捋了捋胡须,男子神情难得有些尴尬道“这次全听您老吩咐,小子不选便是”。而其余几人则不一样,眼神怪怪的看着男子,神驹一匹难求,听老者话貌似男子曾选走两匹神驹,这叫人如何不震惊,江湖中人曾在名马庄求得神驹少之又少,他究竟是何人,更重要是名马庄名扬天下,小伯乐易天行脾气更是出了名的犟,居然有人可以让他破例放水,不是小伯乐易天行亲口所说,恐怕天下任谁都不会相信。
众人灼灼的目光看着男子,等待解惑一般,老者似乎也看出男子不欲多说,目光一转看着田不开道“你应该不出二十之龄,身如铁塔,样貌也如此相似,你姓田吧”,“回前辈,晚辈田不开,今年刚满二十之龄”,“嗯”老者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你父亲应该是田问天吧,二十多年前也曾从我这选走了天下第一神驹,二十年多年了,好快啊,希望将来你能超越你父亲”老者不无感怀的说道。田不开铁搭般的身姿微微有些颤抖,深知父亲是大英雄大豪杰,可是还是第一次听说关于他的事,那曾多少次梦中出现的伟岸身姿,天下第一神驹,名马配英雄,想来在江湖一定留下一个个神话,可多年打探只字未闻。记忆中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田问天,寄居农家,如今混迹江湖,靠的都是自己心中那屹立身姿,一步步摸爬滚打,如今听到这个消息,狂喜中有些失落,一手轻轻搭在田不开后背,直觉心头一暖,才醒了过来,原来男子看着田不开有些失控,才出手安抚,感激的看了眼男子,田不开双眼再次变得坚毅。“一切自有定数,田家小子,你也不用难过,你父亲本意是让你远离江湖,没想到你还是卷了进来,这么多年,你父亲的朋友其实都在暗中照拂你,只是没有现身教你功夫罢了,你能有如今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用不着难过”老者慈祥的说道,易天行便没有多少朋友,而田问天就是其中之一。
老者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停留在铁钱双老身上,淡淡的道“你两没资格挑选,可有意见”,似是询问,却是不容否定,铁钱双怪老脸略有难色,确实,名马庄飘忽不定,难以寻觅,而如今就在眼前,宝马良驹,却只能空手而归,但二老深知,这年纪不知几何,虽不在江湖老人卧虎藏龙榜,但易天行一身修为恐怕已是绝世高手之列,不然,江湖中人恐怕在神驹的诱惑下,早已拆了名马庄。尽管不情愿,铁钱二老只得躬身道“是,前辈”,对于二老答复易天行似乎并不意外,因为很多年前就没人敢坏自己的规矩了,捋了捋胡须对小魔仙三人道“现在马庄还有十一匹马,至于能否牵得宝马归,那你们三人就只有各凭本事,当然也可以以物易物,只要能拿出老夫中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