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瞳光爱上了女娲这怎么可能”林逸之一脸的惊讶,似乎难以相信隐叟说的话,脸色也变了几变。∴,
隐叟就如没有察觉道林逸之的心绪起伏,也不抬眼,只轻描淡写的道:“瞳光就是爱上了女娲,如此,却又能如何”
这种语气似乎是理所当然,有点嘲笑林逸之少见多怪一般。林逸之虽然早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自打他莫名奇妙进入这仙隐剑阁,莫名其妙的遇上这个隐叟老头开始,这老头儿那一句话又不是惊世骇俗呢,可是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这一层上去。
一柄神剑的剑灵竟然爱上了女娲大神,这已然是难以想象了,更何况,这神剑更是由女娲亲手铸造而成,换言之,这剑灵便是由女娲直接孕育而成的。剑灵爱上自己的主人,未免有些
想到此处,林逸之失神之下,脱口道:“可是”
隐叟忽的朝林逸之一摆手,眼中的神情顿时一冷,声音也冷了下来:“有什么好可是的瞳光也有爱憎,又如何不能爱上女娲难道就只是因为女娲是高高在上的正神么神也罢,灵也罢,谁有能阻止心中的感觉谁又定下那所谓卑微不能爱上高大的条条框框”
说到最后,声音已然冰冷如刀。
林逸之心中一紧,忙道:“我不是说剑灵卑微,也不是说剑灵不可以有爱。那瞳光虽说只是区区一介剑灵,却也是上古神剑剑灵,身份自然不同其他,只是,女娲是上古第一正神,这却也可以不论,只是这世间之所以有瞳光的存在,完全是因为女娲创造出来了那柄神剑的原因,换句话说,那瞳光剑灵可是由女娲孕育而出的啊,女娲自己孕育的剑灵,爱上了女娲,这样的情感,怎么能被神界所容呢”
隐叟默不作声的听着林逸之把话说完,却是少见的没有打断他,只是神情越发的冷漠。林逸之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抬眼看着隐叟,想听听他能说些什么。
只是半晌那隐叟都用冷冷的目光瞧着林逸之,嘴角似乎还有淡淡的冷笑,便是连林逸之早已说完话好久,他也似乎恍若未闻一般。
仙隐大殿因为这突然的沉默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隐叟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林逸之,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默契似得,林逸之也不再说话,同样的淡淡的看着隐叟。
气氛开始变得些许的微妙起来,这两个人就如两个没有生命的静物,静静的在那里,仙隐大殿的窗棂被外面的冷风吹动,发出吱吱的轻响,一丝清冷的风缓缓的透入大殿之中,和着这神秘而又庄严的气息,慢慢的流动。
林逸之忽的感觉有些发冷,不由的紧了紧衣领。
这一微小的动作,恰到好处的打破了有些窒息的沉默。隐叟冰冷的目光竟有了些许的暖意,似乎是淡淡的笑了笑,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我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我恁的不会相信,方才那充满着腐臭荒唐味的身份正统,人伦礼教的正大说辞竟出自一个有着如此清澈眼神的少年口中,真是可叹可悲我来这离忧教之时,便有所耳闻,这离忧教道统强调那些正邪水火,天道伦常,原以为如你这般身上背负着太多秘密的人,就算是耳濡目染,也不会被荼毒如斯看来我还是小看了杞难的手段,不过区区十五载,心思单纯如你,竟也会满口的这种论调”
林逸之闻听他言语之中对离忧教似乎多有冒犯,心中气恼,但想他是离忧教护教神剑仙隐之剑灵,心下也不想与他多做计较,但他也非屈己从人之辈,冷冷的一笑,迎着隐叟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呵呵,前辈教训,按说小子我应该洗耳恭听。只是,小子明白,这世间,头上有天,脚下有地,任何人有任何非份的想法,都要接受世人的考量,神也罢,灵也罢,都逃不过天道二字。若有荒唐念想,怕无论是谁都难逃公道二字。不说瞳光如何,女娲大神挽救苍生于水火,这份悲天悯人,怕容不得任何一人抹杀去了。再有,前辈方才所言,句句字字直指离忧教掌教真人杞难的不是,且不说前辈话语是否有所偏颇,小子斗胆提醒前辈,离忧教正大光明也好,虚伪腐朽也罢,请前辈莫忘了自家身份无论怎样,你可是我离忧教护教神剑的剑灵,这离忧教是荣是辱,怕也与前辈休戚相关吧”
若说之前隐叟那番论调不管多么的离经叛道,林逸之还有所认同,因为那所谓的正邪自林逸之从离火洞中与虺耒一番遭遇,自己也有些搞不明白,因此也就懒得去想明白了。
只是一点,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别人去抨击离忧教,在他心中,自十岁那年遭人追杀被杞难收留,他对离忧教的感觉,已然不单单只是修真学道之地,在他的心里,这十年,离忧教养他教他,让自己从一个凡俗的野小子变成如今御剑破空的修者,离忧教承载了他太多的美好,可以说,如今的离忧教,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已远远超过了他曾经生活过的那个离阳外的小村。他已然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并且呵护着这最后的避风港湾。
谁中伤离忧教,谁便触碰了林逸之的逆鳞。这也就是隐叟,林逸之对他多多少少有着尊敬,若换做他人,怕是早已拔剑相向了。
饶是如此,林逸之也是眼眉一挑,话音之中带着几分肃杀。
岂料隐叟却也不恼,只拍手笑道:“好很好“忽的高声嗔怪道:“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劳什子护教剑灵么若不是当年那个风雪羽,老子也不会落得个无家可归。也不会应了杞难那厮的赌注”
“赌注你与掌教真人还有什么赌注不成胜负如何”林逸之闻听,竟似来了兴致,淡笑着问道,至于那个风雪羽的名字,因为与他无甚关联,也就自动略去了。
那隐叟闻听不由的老脸一红,翻着眼珠嗔怪道:“你说呢,我要是赢了,还杵在这里跟你费什么吐沫星子”
那模样,颇有些破门帘子挂不住的感觉。林逸之刚想笑,却见隐叟一瞪眼道:“小子,莫要笑我,要不是我时运不济,着了那牛鼻子的道,也不至于”只是这话说出来,倒像是急着解释什么似得,索性将大手一挥嚷道:“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你不是还要赶着去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衣小子,我也不想废话了,至于瞳光对也好,痴心妄想也罢,他反正爱上了女娲,这谁也管不了”
林逸之拼命忍着不笑,声音却有些发颤道:“前辈说的也是”
“好了,说正题吧,瞳光和女娲那档子公案,任是什么人来了也断不清楚,世间痴男怨女多了去了,想想都发愁。
小子,这些事情就不说了,总之就是因为瞳光爱上了女娲,引出了祸事,两人纠葛不断,只是最终还是彼此错过了,你也知道,那伏羲因何被称作人皇,因为最后女娲嫁给了伏羲。”隐叟正色道。
林逸之点了点头道:“这个却是与世间所流传的一般无二。”
隐叟叹了一口气,又缓缓道:“问世间情为何物,除了生死相许,或许更多的却是相爱相杀吧那么温暖如风,身上没有一点杀伐之气的瞳光,却因为为此,一怒之下离开了神界三十三天。其实,我知道,瞳光其实并非真心的想要离开三十三天,便是女娲嫁给了伏羲,瞳光对她的情感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因为我们剑灵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远远的望着层云之上高大恢弘的神殿。他之所以被女娲叫做瞳光,便是因为他自诞生起便有着温暖如风的目光。只是,这温暖,在他遥望女娲所在的神殿那一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有的只是无尽的忧伤与落寞。他总是轻轻的说着什么,后来我才知道,那句话包含了他对女娲最深沉的爱”
林逸之心中一颤,忽然觉得自己的观点或许真的错了,那瞳光虽是剑灵,虽然痴心妄想,但是他对女娲的一往情深,谁又能说那是虚假
“他说些什么”林逸之缓缓道。
“他说,爱只与爱有关,与被爱无关”隐叟缓缓的说道,“他不恨她,他爱她,哪怕这份爱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甘之若饴”
林逸之也不禁默然,他忽然想起在那个清冷的月夜,他一个人蹒跚的离开澜月亭,身后,那淡蓝色的身影,一如月光一般的清冷
他忽然有点理解瞳光了,他难道就不是另外一个瞳光么
“或许,这份爱便是他心中所有的美好罢”林逸之长叹一声道。
“呵呵,如果一直这样,或许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都会是原来的模样”隐叟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沧桑的缅怀。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到当初的模样了。女娲知道瞳光爱她,她可以不选择他,但也无法阻止他的爱,索性便以神之名义起誓,与瞳光永生永世不再相见。最初的时候,瞳光不相信女娲如此决绝,他依然微笑着告诉我们所有的剑灵,女娲只是害怕流言,只是怕见到他心中乱了分寸。所以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等待。”隐叟沉声道。
“等待”
“不错,从那以后,云层之上,恢弘的神殿之前,一个清瘦而又带着明媚忧伤的白衣男子就那样每天站在神殿的门前,痴痴的看着,盼着。如此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们几个剑灵都不忍心看他这般,便都劝他回去吧,他却依然固执的站在那里等着。如此,一百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一百年”林逸之愕然。
“是的,一百年,一百年的时光,女娲哪怕出现在瞳光面前一息的世间,也是好的可是,便是连一息也成了奢望如此看来,那女娲难道不是薄情之辈么”隐叟的声音忽然有些愤怒。
“终于有一天,瞳光的眸再也没有了光彩,只剩下了无尽的灰暗他选择了离开,再也没有朝那神殿回头。只是,当他的身影消失在三十三天的云雾之中时,云端之上,只传来了他无比冰冷的一句话”
“什么话”
隐叟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这句话,我永远都不会忘掉姐姐,一百年的时光,你都不曾施舍的再看我一眼,也罢,终有一天,我将做一份与这天地一般的轰烈,拿来换取你心中对我哪怕一丝一毫的重视”
“终有一天,我将做一份与这天地一般的轰烈,拿来换取你心中对我哪怕一丝一毫的重视”林逸之忽然觉得瞳光这份卑微,一如往昔的自己,他不知道瞳光这句话里包含了多少恨意,或许一丝一毫都没有,他所谓的离开,只是为了做一份足以让他口中的姐姐重视自己的大事,让他能够配得上她罢了。
只是,配得上如何,配不上如何。天神与剑灵,唯一的交集只不过是女娲创造出瞳光,其他的,有,也只是奢望
好久,还是林逸之打破了这沉默:“前辈,或许瞳光只是说了句气话,他不过是一个剑灵,又如何能做出与天地一般的轰轰烈烈的大事情呢”
隐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呵呵,莫说你是如此想,我,还有其他的三个剑灵,便是女娲和伏羲也是这般想,甚至以为瞳光只是负气出走了,过些时日自然便会回来。可是,如果我告诉你瞳光最终的身份,你或许会明白,你和我,还有女娲都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
“瞳光最终的身份他不就是瞳光神剑的剑灵么”林逸之有些疑惑的问道。
隐叟忽的直直的看着林逸之,一字一顿的缓声道:“如果我说,瞳光就是三十三天天外天的主宰魔尊重楼呢”
“什么瞳光竟然是重楼”林逸之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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