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清新的病房,舒窈靠在舒适的床上,目光平缓的看着窗边的男人,“蒋总既然没有否认,代表我就猜对了,那么接下来的原因,你觉得还有必要问了吗?”
蒋林浅浅勾起了唇,“你果然聪明,是我喜欢的类型!”
“蒋总过谦了,只能说这里是国外,对方虽大,但我认识的人不多,所以好猜,也好推理。”她说。
其实,舒窈就算再笨一点,也能猜出大概幕后主使之人是谁,这里是国外,她总共认识的人也不多,有过节又对她恨之入骨的,总共就那么两个人。
而不管韩采苓是否牵扯其中,她都不会调动人手来救自己和厉沉溪,她没有这个能力和实力,而接下来,有可能的,就只有蒋林一个人了。
他的霸林集团在欧洲市场上发展稳固,在这里占据一席之位,虽然是为华人,却挣着外国人的钱财,早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财阀,无论是地位还是身份,都不可动摇,他如果想要救一个人,方法有的是,动动手指都可以的。
所以,舒窈迟来的这句谢意,也算是对的。
她望着蒋林,又再一次说,“不管怎么说,都是救命之恩,谢谢蒋总仗义相助。”
如此一说,蒋林还真是愧不敢当,急忙说,“既然你都知道了一切,那就别再谢我了!毕竟,一切都还是因我而起的。”
说白了,蒋林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一个人。
那个人并不是舒窈。
而是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马上让舒窈灰飞烟灭的舒媛。
毕竟是自己的女人,不管好与坏,既然选择了,就要负责到底,哪怕是有一天分手,但蒋林也会善始善终,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就是他的作风,也是为什么不惜一切救了两人的真正原因。
说到了这里,蒋林看着她,还是问出了心里一直存在的疑虑,“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么,这件事是不是也该尘埃落地,有个结果了呢?”
闻言,舒窈唇畔轻扬了下,淡然一笑,“蒋总能为了这种事,亲自过来问我,我就知道,她没有选错男人。”
如果蒋林心狠一点话,早就将舒媛交给警方处理了,又与他何干,又何必来医院这边,亲自询问舒窈的意思呢?
无外乎还是在乎。
念及此,舒窈感觉,姐姐这个人从小心高气傲,又误入歧途,但不管怎样,能遇到蒋林,也算是她此生最大的幸事情了。
蒋林站在那里,又问,“你想要怎样结束这件事?”
“蒋总不惜劳人伤财救我于水火,救命之恩,如果我再做些出点什么话,岂不是太不识趣了,按照你的意思就好,只是,我想见她一面。”舒窈说。
他点点头,“我就喜欢和聪明的女人打交道,晚上我会安排她过来的。”
蒋林临走时,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大束鲜花送给了她,那是整整九百多枝香槟玫瑰。
从拿进病房的那一刻,舒窈就惊住了。
并不是从未见过这么多花,也不是突然有人送自己鲜花而惊讶,只是觉得这种举动,出在蒋林身上,有些奇怪。
“鲜花送美人,合情合理。”他微笑的,将那一大束几乎抱都抱不过来的鲜花,放在了她的床边。
舒窈错愕的神色使然,目光疑惑的看向他。
他却说,“你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我想这几天你就要回国了吧!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面,就当是临别的礼物吧!”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她也只好欣然接受。
何况女人对于鲜花,真抵御不住这种诱惑。
迈步走出病房的刹那,蒋林心中涌起的,只有两个字——可惜。
现在的相遇,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感觉对的人。
如果能再早一点,估计他也会奋不顾身的再任性一回吧!但现在,对他来说,那种冲动,就好像矛头小伙子该干的,他不会选择,也不会去做。
成熟长大,都需要舍弃一些东西,就算再难以割舍,也要面对,不是吗?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这点自制力还是要有的。
舒窈坐在床上,看着那一大束的鲜花,轻轻的触碰花瓣,这么多,如果不放花瓶里,用不到几天就会枯萎了,太可惜了。
正浮现偏偏时,病房门再度被推开,她抬起头,看到了厉沉溪。
男人一身浅色的休闲装,酷帅的脸上还戴着个墨镜,一身凛然的出现在了病房之中,俊逸的脸色和平日无异,几乎想不到这样的男人,就在几天前,还是肋骨骨折,身负重伤。
是他掩饰的太好,还是她太过粗心大意呢?
舒窈已经不想追究了,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出口的声音清淡,“你身体怎么样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他走进来,斜身依着一侧的桌子,清隽的身形,深沉的黑眸透着禁欲的压抑,有些发冷。
她依旧注意力都在鲜花之上,随口说,“我好了很多,明天准备回国了。”
“胃还疼吗?”他问,淡淡的语气,感觉不到什么关切,却自然的又让人挑剔不出毛病。
恍若俩人这么多年,就从未分开过。
她摇摇头,“都加药了,就算疼也感觉不到了!”
闻言,他扯唇一笑。
舒窈就是聪明,就连他私下里叮嘱医生在她药物中加入震惊安眠的药剂,都能让她猜到。
不然,她又怎能饱饱的睡了几天呢?
他依旧靠在那里,沉沉的目光看着她,“你喜欢这花儿,还是喜欢送花儿的人?”
触碰着花瓣的手指一顿,片刻的僵持,换来她唇边的莞尔一笑,舒窈仰起头视线和他对接,“厉董突然这么问,又是有何用意?”
听着她再一次客气的叫着自己‘厉董’厉沉溪眉心下意识的紧了下,却说,“用意谈不上,只是问问。”
“哦,这样啊,那我也可以不回答了。”舒窈避开了床边的这些鲜花,又说,“之前有人好心提醒过我,让我离某人的男人远一点,所以厉董如果没有别的事话,就请先回去吧!”
这么快就下了逐客令,厉沉溪却没动地方,薄唇微动了下,低沉的嗓音再道,“那有没有提醒你,对救命恩人说话时,应该注意语气呢?”
“救命恩人?”她好像听到了有意思的话语,轻声重复。
厉沉溪却直起身,迈步上前,绕开了床边的那一大束鲜花,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冷山般高大的身影慢慢向下,舒窈无措的愣住,随着他的逼近,自己只能无措的向下靠去。
男人单手支在床沿,另只手就抵在她耳边,俊逸邪魅的脸庞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磁性的嗓音,再启,“我记得,某个人在船上时,还答应过我什么着,既然现在得救了,不应该兑现承诺吗?”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