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屠龙盟准备撤离之时,意外传来的铁蹄之声让虞复改变了计划。
铁蹄声传来,同时惊动了辽人。
“怎么回事,赶紧去查!”辽主料定都城出了事自己还蒙在鼓里,这种感觉让他抓狂。
朝中大臣自然有着自己的信息渠道,不久都得到了消息,不过消息过于骇人听闻,直到大家碰头后确定消息一致,这才确定都城翻天了……
辽主脸色铁青的看着众臣,众臣深埋着头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探子来报,南院并肩王率亲王铁骑而来,大家可知为何?”
见众臣不语,军师只好说话,“并肩王此举实在是大逆不道,据都城传来消息,并肩王已经控制了王宫,将南院改为临时行宫,意欲篡权……”
“他好大的胆子!我这些年念他手足之情,丝毫不曾为难与他,想不到我将都城的军队交给他,他竟然谋反,实在是可恶!”
“据属下得到的消息,南院并肩王非但有亲王铁骑,已经会同其他各部,调集兵马不下三十万……”
“什么?其他各部也有参见叛乱?”辽主震惊了。
三十万大军,各部精锐,亲王铁骑,自己的二十万大军怎么抵挡!辽主一时之间心火攻心,觉得胸口沉闷,不自主的用手轻抚胸口。
“向各部传令,调集兵马解都城之危,及时撤兵者既往不咎。否则我平息叛乱之日,就是各部灭亡之时。”辽主下令。
原来帝王家并无亲情可言,辽主继承大统名正言顺,当时多人建议除去其亲弟弟并肩王以绝后患,辽主念及骨肉之情,准许他参与朝政,交予兵权,这些不是简简单单的怀柔政策。
那是出于人性最根本的信赖。将心比心,南院大王的背叛,是辽主无法容忍的。南院大王此举就像一把刀,深深扎进辽主的心坎里,让辽主心口发疼。
拟完旨意的军师请辽主过目,辽主心中烦躁,随意的看了一遍,就让随行太监盖印传旨。随行太监在包袱中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大印,这才慌了神。
噗通一声,随行太监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额头撞得咚咚直响,嘴里碎碎的念叨着,“主上饶命,主上饶命!”
随行太监的行为让众人心头一紧,知道发生了大事。
“什么事?”辽主眉头微颦,大战在即,随行太监竟然吓得全身发抖,这般样子让辽主心生厌恶。
“这,那……”随行太监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再不说我活剐了你!”辽主盛怒之下厉声说道,在随行太监眼中比立刻将自己碎尸万段还要可怕。
“主上息怒,主上息怒,大印不见了!”
“什么?”辽主大惊,大印一直由这个太监保管,怎么可能不见了。
“虎符呢?虎符可在?”想起比大印更重要的虎符,辽主急忙问道。
“也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分明在出发前带在身上,这一路并未用过,就刚刚打开包袱时发现不在了……”
“你有没有记错,是不是忘在都城了?”
“绝对没有记错,怎么没的奴才实在是想不通。”
看太监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辽主气稍微消了些。与自己的弟弟背叛自己相比,丢了虎符算的了什么呢。
只是虎符和大印怎么丢的,随行太监想不通,辽主也想不通。从太监的话语中得知,大印就在自己身边,也明显不是监守自盗。
能够在自己身边盗走大印虎符,来人要是要自己的性命那岂不是……想到这里辽主惊出一身冷汗。
与这种情况相比,他觉得出了内鬼更好办些。
辽主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个人,一个一个的想,想他们平日的举动,想他们私下里的交往,想他们出兵以来能够接近大印的机会……想来想去,一个一个的否决……
辽主凌乱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群臣哪里还敢插嘴,只能等着辽主大发雷霆。
辽主却是陷入了沉思,排除内鬼的可能性后,认定只能是有人盗印。
“我大辽可有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人物?”辽主开始询问。
大臣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猜不透主上为何发此问。
“那就怪了!既然没有,为何虎符和大印会不翼而飞?难道是你们中有人将大印偷偷盗出交予南院大王那个叛徒?”
“主上明鉴,臣下不敢!”众人一口异口同声的回答,心中大哭“伴君如伴虎啊”。
辽主摆摆手,“事已至此,谁有良策。”
群臣开始窃窃私语,辽主闭上眼睛独自思考。
商量半天有人终于鼓足勇气进言,“如今我们腹背受敌,两害取其轻,不如我们暂时和屠龙盟握手言和,再一心平息叛乱。”
“不错!屠龙盟根基不稳,量其不能发生大患。唯独南院大王此次发难不可轻视,攘外必须先安内。”有人附和着说道。
辽主点点头,“爱卿所言正中寡人下怀,与屠龙盟罢兵言和,谁愿意去做说客?”
“末将愿往。”萧海默挺直身躯说道。
“萧将军举贤不避亲,此事定要成功。”军师说道。
“不过……”萧海默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过什么?”辽主问道。
“不过辽都发生此变,屠龙盟应该多多少少有些消息。要是屠龙盟借此提出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求,不知……”
“他们敢!……”辽主语塞。
想起自己仗着精兵咄咄逼人,不给屠龙盟喘息之机,如今自己危在旦夕,要与屠龙盟此时握手言和,对自己确实是大大不利。
“主上不用担心,屠龙盟量其不敢造次,所提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尽管答应。内乱平息后若是屠龙盟进退有度倒罢了,要是有乘火打劫的意思,我们再报今日之仇还不是如探囊取物。请主上定夺。”军师出言劝诫辽主。
“就依军师之言。”
“末将领命!”萧海默起身告退,独自打马向山谷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