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心里猛然一紧,一股寒意自心底而生,谁敢惹柳梦雪不快,我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心里要杀人,但是秦言的脸上却满是关切,语气温和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柳梦雪刚要说话,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江琴打开门走了出来,看到秦言的刹那,眼里满是厌恶,“一大早跑去什么地方了,你不知道今天是柳家的大事么,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家里的事一点都不操心。”
柳远山跟在后边,把门锁好,手里挎着江琴的包,似是无奈又似是同病相怜的看了秦言一眼,对着江琴低声说道,“我们赶紧走吧。”
江琴愤怒的大声骂道,“走?你就这么着急去吃,你知不知道那老家伙突然回来济城,找上门来请客吃饭是存心侮辱我们,柳远山,你知不知道丢人啊。”
柳梦雪已经没有再跟秦言解释的心情了,直接朝楼下走去,她是真的受够这种充满争吵的生活了。
秦言连忙跟了过去,想要安慰她一下,江琴顺手抓起柳远山手里的包,朝着秦言后背狠狠砸了过去,“废物,只知道围着老婆跑,生怕梦雪会丢了,你要气死我。”
秦言听到后背传来的风声,眼神一冷,侧身避开,任由江琴的包掉落在面前,看似无意又似是有意的一脚踢在包上。
顿时,稀里哗啦掉落一地的化妆品和各种玩意儿。
江琴傻眼了,突然暴怒一声,“你个混蛋,赔我包包,陪我辛辛苦苦买的化妆护肤品,赔我...”
江琴张牙舞爪的朝秦言扑了过来,而秦言灵活的直接从护手栏杆上跳下,站到柳梦雪旁边。
柳梦雪转头朝脸不红气不喘的秦言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脸上飞闪而逝的一抹坏笑和恶趣味。
柳梦雪震惊的指着秦言的脸,“秦言,你!”
然而,柳梦雪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秦言还是那副任由母亲辱骂甚至责打的表情。
秦言耸了耸肩膀,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梦雪,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
柳梦雪破天荒的吐了吐小雀舌,皱着鼻子说道,“如果我妈要惩治你,我也没办法。”
秦言看呆了眼,目光贪恋痴迷的看着柳梦雪犹如孩童般的表情,初见她时,那活泼可爱的模样直直的轰击在秦言的内心。
这就是原本无忧无虑,每天生活在快乐和幸福的柳梦雪啊,而如今的她,不管是身体表情还是情绪内心,都被厚厚的冰层和防备覆盖。
柳梦雪看到秦言目瞪口呆的样子,有些恼怒,很快就恢复了冷清的模样,“走了!”
秦言如梦初醒,僵硬的跟在柳梦雪身后。
柳梦雪眼里闪过一道追忆和痛苦,回忆总是那么令人痴迷,可惜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两人在下边等了许久,一脸愤怒的江琴咬牙切齿的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朝秦言的脸上扇去,嘴里狠狠的骂道,“你个混蛋,一点好事不做,还故意毁我东西,我饶不了你!”
他们就在小区楼下站着,周围有来来往往的人,江琴却丝毫不顾及自己女婿的面子,居然扬手就要打秦言。
秦言眯眼看着江琴,他可以看在柳梦雪的面子上,忍耐江琴一次次的羞辱,那是在家里边,但是如果敢在外面如此肆无忌惮,他秦言也不会有意放纵了。
柳梦雪猛然挡在秦言面前,愤怒的盯着母亲,“在家里你随意羞辱,但是你看到这是什么地方了吗?,这么多人看着,你是要让你的女婿颜面扫地,让我们在这里再也抬不起头么。”
江琴愤怒的瞪着柳梦雪,嘴唇急速颤抖几次之后,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带着哭腔骂道,“我养了个白眼狼的女儿,又养着一个混账废物女婿,我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我死了算了。”
好歹,江琴还知道一点羞耻,虽然在哭骂,但是声音低了很多。
柳远山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紧紧皱着眉头站在江琴旁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他担心江琴愤怒之下,给他来一招狠得,这不就殃及池鱼了。
柳梦雪看着小区门外,声音清冷的说道,“一会叔公就来了,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他们来是存着什么心思,如果你不怕我们更丢人的话,你就闹吧,让所有人都嘲笑鄙夷。”
江琴慢慢止住了哭闹,怨恨的看着秦言,愤愤的说道,“因为这个废物,我们已经被嘲笑了,再多一点被嘲笑的话题又怎么样,我们家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维护的。”
柳梦雪不再说话,心情阴郁的像是阴雨连绵一整月,拨不开云雾,看不到阳光般的窒息。
柳远山突然指着门口,说道,“怎么这么多人,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们来了?”
柳梦雪皱眉看着围聚在门口,不停指指点点的小区里的大妈大爷,她早就猜到叔公这一次来会闹出动静,但是没想到还没见到人,就已经有点锣鼓喧天的架势。
果然是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多,柳家遭逢如此大的磨难和危机,曾经跟爷爷闹了矛盾,赌气离开济城的叔公,这一次回来就是看笑话了。
估计奶奶也正为叔公回来闹事导致柳家处境更加雪上加霜而头疼,柳梦雪也能猜想到此时的柳家愁云惨淡。
要知道,两年前,爷爷临死的时候,回到济城的叔公已经拥有让柳家不容忽视的实力,而如今柳家势力大滑坡,甚至正遭受灭顶危机。
叔公趁这个时候回来,根本不给柳家反击的机会,以他的野心,不仅要嘲笑折磨柳家,甚至就此吞并柳家,让柳家的人就此离开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在叔公看来,当初跟爷爷决裂,他离开济城的时候,认为是爷爷逼迫的,现在他肯定会让了爷爷这一脉的人尝受到当初他离开济城时的痛苦。
柳梦雪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群,长长叹了一口气,柳家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