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义行二百二十九险些毁容面前的沙猫反倒成了张凌云眼中最可靠的存在,至少她是个存活千年之久的猫妖。
“这机关结合了奇门八卦,与寻常的符纹法阵有着一定的区别,”
千面沙猫眉角微挑眼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将问题复杂化,极力掩饰自己对无法破解法阵的尴尬,不想在月清风等人面前失了气势,使得那些臭丫头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
张凌云轻抚额头缓缓揉动,想减轻脑中因挫败而传出的刺痛感,每当自己遇到困难时,身旁无论存在何等强大的妖兽,都好似摆设一般,最终问题必须自己去解决面对。
张凌云抬头仰望漆黑一片的洞顶,眼神中好似透过所有阻碍仰望星空一般,所有的磨难都是天地给予自己的考验,既然要做那万中无一的存在,这点难关怎么可能阻碍自己的脚步,转瞬之间,张凌云释怀了一切,对于这充满变数的未知依旧充满希望。
“既然大家都没有好的决断,咱们也只能赌运气啦!”
张凌云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来,释放体内灵气随后聚集于手掌之上,目光再次扫过三扇石门中的图案,最终挥动手掌打在最左侧的石门上面,是福是祸就在此一举!
得知没有破阵方法的众人,被无形的恐惧感占据了脑海,紧张的情绪使得个别人手心积满了冷汗,疯狂跳动的心脏好似要冲破喉咙蹦出来,周围的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一般,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清楚地听到。
张凌云每一步动作都那么清晰可见,却无人赶得及更改或阻拦,只能眼睁睁等待最终结果的到来,缓慢移动的画面考验着每个人的耐心。
就在张凌云手掌与石门接触的瞬间,原本普通的石门突然泛起了耀眼的白光,使长时间处于昏暗空间的众人睁不开眼,张凌云最先感到一丝不适之感,耳边无故响起阵阵嗡鸣之声,随后便无法听到任何外界的声音。
就在张凌云准备释放灵力缓解身体状况时,猛然发觉周身灵力不受控制无法释放,顿感事态不妙的张凌云试图起身查看其他人,却发现双腿开始无力颤抖起来。
一连串的相似经历,让张凌云回想起千面沙猫曾使用的迷幻阵法,努力张开嘴巴欲高声呼喊向千面沙猫求证,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不止舌头不听使唤,连喉咙处也只能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自知无法抵抗幻阵的张凌云,索性放弃无谓的抵抗,放松心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惊喜,随着阵阵眩晕感缓缓袭来,张凌云也彻底昏厥了过去。
时间缓缓流逝,张凌云恍如大梦初醒般幽幽醒来,刚想开口说话喉咙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嘴巴干渴得好似刚从火海穿行而过,张凌云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中储物戒指,从中拿出手掌大小的水袋狂饮一番,直到喝光最后一滴水,才堪堪缓解了刚刚严重缺水的状态。
恢复过来的张凌云想寻找千面沙猫等人,可目光所视之处皆是一片漆黑,只得盘膝而坐释放一缕灵识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当探清自身所在空间的整体构造后,张凌云不禁又陷入迷茫之中。
确定离开危险洞穴的张凌云,并未因新的环境感到一丝放松,自己现在身处这个半密封的空间内,整间石室没有任何明确的甬道或门庭,空空如也的墙壁布满根须外露的怪异植物,整体好似个浑然天成的密闭石棺,将自己牢牢禁锢其中。
唯一让人感到安慰的便是角落里还有个人影,使人紧张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渐渐恢复行动能力的张凌云顾不得许多,翻身而起向着角落里的人影奔去,虽不知何人趴在地面还未苏醒,但在未知的空间内,有个活人相伴总会让人轻松一些。
“女孩子体质确实弱,晕成这样真愁人!”
张凌云将女子身形摆正,于虚空中绘制出神火符随手激活,利用火球的光亮看清躺在地面的人,竟是最让人讨厌的司徒婉儿,张凌云不自觉的低声嘟囔了起来,心底那点怜香惜玉之情彻底消散,连推带喊的试图将其弄醒。
看着如何推搡就是一动不动的司徒婉儿,张凌云脑海中不禁萌生出捉弄这个讨厌鬼的想法,随即挥动手臂于虚空中绘制出凝露符,投掷于半空中稳定好,转身远离司徒婉儿掐指捏决激活符箓。
“砰~!”
被激活的凝露符吸收空气中的水汽,转瞬之间凝聚出个手掌大小的水球,张凌云驱使水球微微调整好位置,拇指与中指轻轻揉搓打出个响指,被激发的水球瞬间迸裂开来,一大团水准确无误的砸向司徒婉儿,而张凌云所在的位置裙摆上连一滴水都未溅到。
“啊...…怎么啦!?”
被凉水刺激醒的司徒婉儿猛然惊醒,身形利落的翻身坐起,眼中全是对未知事物的探索与疑问,当看到不远处的张云时,司徒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
“咱们被困住了,这样叫醒你也很无奈!”
张凌云先发制人主动承认事实,根本不给司徒婉儿责怪自己的机会,看着对方憋气又窝火却无可奈何,只能在那独自消化不良情绪的神态,张凌云只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让人心情舒畅的事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欢快了不少。
“被困在这怎么办?”
很快调整好情绪的司徒婉儿,从乾坤带中拿出颗夜明珠,借助其微弱的光亮开始调查起石室内的情况,在确定墙面上并无逃生通道后,司徒婉儿转而将问题抛给了张云。
“咱们年龄相仿也只是合作关系,不该所有事都有我来负责吧!”
张凌云心中有个很大的疑虑,而这个答案司徒婉儿应该很清楚,若能更快的得到答案,对与自己修炼可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即便答案不尽人意,至少也能解开自己内心的一份答案,而现今正是个胁迫对方的好时机。
“男扮女装!张云...…你想装到什么时候!”
本就强压怒火的司徒婉儿,见对方不知好歹还想将自己一军,满腔怒火直冲脑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身形闪动来到张云跟前挥拳打向他的脸颊。
“这点小伎俩,也敢在大神面前耍威风?”
虽不知司徒婉儿如何识破了伪装,可既然暴露了身份,便没必要再纠结那些细节问题,张凌云猛然释放灵识之力扩散开来,高等阶能力的绝对压制,使司徒婉儿的拳头在自己眼中,如乌龟爬行般动作缓慢。
在司徒婉儿拳头即将接触自己脸颊时,张凌云猛然挥出手臂,看似缓慢的动作却成功拦下对方的攻击,紧紧扣住司徒婉儿的手腕,使其无法再前进一步。
“你还太嫩啦!”
司徒婉儿自知修为不够,很难真正给对方造成伤害,便将手中提早藏好能让人皮肤溃烂的毒粉挥洒而出,可事情进展却未按预想中的发展,张云儿好似早有防备,紧紧拉住司徒婉儿的手腕向后退去。
漂浮于空气中的白色粉末,好似定格一般不为所动,反倒是司徒婉儿踉跄着身形向粉末撞去,看着扑洒而来的毒粉,反应迅速的司徒婉儿及时闭紧双眼,挥袖挡住自己的口鼻防止毒粉入肺,可轻飘飘的粉末并不受控制,反因衣袖的轻微震荡而漂浮不定,被吹到司徒婉儿的脸颊处。
毒粉在接触司徒婉儿水嫩的肌肤时,瞬间发生了一些列反应,强烈的灼烧感附带着脱水式的腐蚀性,使得司徒婉儿粉嫩的皮肤上,眨眼之间冒出几个指甲大小的水泡,而后好似开锅的沸水般生出缕缕白烟。
“啊...…,救命,水...…水!”
如烈火灼烧般的痛楚袭来,使得未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司徒婉儿痛到泪奔,不由自主的高声呼救,想到自己那傲人的容貌将不复存在,司徒婉儿极力想挣脱对方的束缚,在伤势并不严重时尽快治疗。
“害人不成终害己,帮你?你当我傻的啊!”
张凌云猛然松开全力挣扎的司徒婉儿,巨大拉扯力使得司徒婉儿身不由已的向前扑去,本就一脸水泡的人再经这么一摔,这张脸若想恢复如初,没有张凌云的精血怕是绝难办到!
知晓事态后果的司徒婉儿,也顾不得诸多禁忌猛然爆发出周身灵力,硬生生在身体接触地面的瞬间翻身跃起,一个漂亮的转身平稳落地,堪堪保住这张脸没被二次伤害。
“给我大量清水,我回答你一个无关机密的问题!”
认清现实的司徒婉儿异常平静,不作不闹只是静静的盯着张云看,在这封闭的环境中若没有大量清水冲洗伤口,用不了多久自己这张脸就彻底毁了,到时即便从师尊那得来生筋续骨的灵丹妙药,也无让缺失的皮肉再度生长了。
向来高傲的司徒婉儿从未在意过普通的清水,她那十余米见方的储物袋中,满是自己搜罗来的各类法宝,内里除了一瓶手掌大小的精致水壶,竟没有一丝清水的影子,至于普通修士都会的辅助·性法术,司徒婉儿从未放在眼中,连门派具体教授过什么都不知道!
“我怎知你回答的问题真假呢?”
张凌云不知是否该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提问,虽然对方有意毒害自己,可自己本就比她修为高出一个等阶,即便不用这种方法依然能躲开毒粉。
“哼,想让我起誓绝不可能,若你执意不帮,这伤我就赖在你头上,加上你男扮女装之事,看你如何向师门解释!”
司徒婉儿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心底却像翻涌的海浪般翻腾不止,深怕对方并非自己猜想中有事询问,到时若想要保住自己这张脸,恐怕就得舍去面子求人了。
“你师姐月清风,所使出的灵力外放是如何做到的?”
张凌云身有体会,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的真实含义,她们算计人时不但智商标高还没脸没皮,今天自己算是体会了千面沙猫当时的委屈感,也知道为何她们之间的仇恨值如此深了。
张凌云权衡再三还是问出自己的问题,毕竟这样单独与峨眉山弟子相处的机会太过难得,修炼功法对于一个门派至关重要,若非这种特殊情况,自己恐怕连假话也不一定能听得到。
“这个嘛,就要看你是否有本命法宝啦?”
司徒婉儿看着对方一脸茫然的摇着头,忐忑不安的小心脏平稳落地,随即将灵力外放的使用方法,与本命法宝的用途给张云科普了一下。
本命法宝需用自身精血与一缕神魂炼制而成,是可用来渡劫避难的强大法器,此宝虽好但弊端同样惊人,本命法宝若不慎损坏,所有者的修为也会跟着受损,本命法宝万一受到不可逆的严重损伤,所有者可能灵脉受损再也无法修炼。
本命法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好似修仙者身上的骨骼,自身的灵力传递至某处骨骼,根本不需要特殊的修炼方法,即使众人对本命法宝褒贬不一,可在这锻造师寥寥无几的时代,大多数人根本没有机会熔炼本命法宝。
“唉...…白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找到了灵力外放的修炼方法呢!”
张凌云无奈的叹了口气,激动的心情渐渐平息了下来,自己的思维方式还是太单纯,即便自己下山历练还是会收到修仙界的信息,本就失传已久的修炼功法,若重现于世不可能没有风声传出。
“嘭,嘭!”
司徒婉儿紧皱眉头,看着地面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两大缸清水,嘴角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一下,突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张云的过往,哪怕抠门出名的月清影,也不会在有限的储物空间内放清水。
无所事事的张凌云仔细检查起四周的墙壁,在几次释放灵识之力,皆无法窥探墙壁以外的世界后,张凌云为了更快找到出去的路,释放自身灵力覆盖于紧握的拳头外围,形成一层透明的防护屏障,而后鼓足力气狠命的击打在石壁上。
“咔崩...…!”
张凌云这一拳刚好击中处松动的石壁,整块的大块岩石顺势滚落下来,久积的尘烟夹杂着碎石四散开来,尘雾之中张凌云的视线被遮挡,只得退后身形待尘烟渐渐散尽再继续。
“咔,咔咔...…,”
待石室再度恢复宁静后,张凌云踩在分崩离析的碎石上,前往被击碎的石壁跟前查看,凹陷出半米多深的碎石坑,内外相同的石层结构没有任何人工建设过的痕迹,看来这面墙并非自己所寻找的出口。
“不要在那白费功夫啦,出口非天及地!”
刚刚清洗干净毒粉吃了养颜丹的司徒婉儿,看着走向另一面墙壁准备砸墙的张云,揉了揉被巨大响声震得发麻的脑壳,司徒婉儿无奈之下,只得开口制止了对方毫无意义的举动。
“安全起见,最后再试!”
张凌云也曾有过这种想法,只不过石顶与地面皆关乎与二人的安全,若非十分肯定自己并不想冒险,并未听从司徒婉儿建议的张凌云,我行我素的继续砸墙,直到一阵出人意料的巨响之后,二人皆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呵呵,脾气比驴还倔的人,运气倒是很不错!”
用灵识试探过每面墙壁的司徒婉儿,本以为对方是碍于面子无奈为之,没想到竟真的被他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不肯承认灵识之力薄弱的司徒婉儿,只能将所有结果归咎于时运之上。
看着厚厚的石壁在张云的赤手空拳下轰然倒塌,司徒婉儿心中不禁感谢起‘正一教’对弟子的教诲,让这男人内心还保持着一丝风度,对于两次下毒的女子都未曾出手,司徒婉儿认为在全无防备之下的小体格,绝对经不住对方的一击重拳。
随着大块厚重的石壁倒落,露出被怪异植被根须占据大半的狭长通道,内里不知闷了多久的潮湿霉气,混合着石壁倒下的烟尘扑面而来。
“咳,咳咳...…,”
远处的司徒婉儿躲在两口水缸后并无大碍,张凌云却因距离过近被呛的连连咳嗽,眼泪鼻涕也不争气的哗哗流出,直到潮气渐渐消散才回复正常。
“墙面冒出的诡异根须就是线索,植物若没有养分供给便无法存活,这附近必有地下水,”
发现出口心情大好的张凌云,随口便说道出自己砸墙的依据来,张凌云儿时贪玩险些迷路,是太平宫附近的猎人找到自己,那人还告诉自己个保命的办法,就是无论在任何地方迷路,只要找到水源就有生的希望,顺着一个方向行进即使不能很快得到救助,至少不会因缺水而渴死。
司徒婉儿听得一头雾水,却并未开口询问具体的情况,给张云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自己可不是凡界那些没心没肺的女人,因为别人一个笑脸便好了伤疤忘记疼,自己与张云之间的纠葛必然会以他落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