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递过剩下的六颗丹药展示给张凌云。
“救助同门本是应尽之责小羽不敢居功,小羽想给大师兄,二师兄讨一枚丹药防身,不知可否?”
张凌云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这丹药自己至少也出了一半的功劳,按理来说拿上一半也不为过,可面前有四位长辈杵在那里,自己本就不招人喜欢,若再得因此罪其中任何一位后果不堪设想,权衡再三张凌云总算想到一个绝佳的借口。
“重情重义,为师没看错你,很好,很好。”
张凌云见屋内各位长老皆和颜悦色,恭敬的接过掌教递过来的两颗丹药站到一旁,这一关算是被自己的小机智成功化解了。
“好孩子,你先去休息吧,”五长老拍拍张凌云的肩膀示意他先行离开。
张凌云离开后,掌教几人回到主殿一同商议密事……。
“掌教天师,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神奇的果子?”三长老自从回山脸色始终臭臭的,看无外人在场才开口说话。
“此果绝非偶然,怕是唐老头用秘法培育而出的。”
二长老张善远坚定的语气让人陷入深思,他与掌教年龄相仿曾一同游历大江南北,也是见证掌教与唐老头之间友谊破裂的见证人之一,他对唐老头的人品最有发言权。
“掌教师兄,这些孩子无父无母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绝不会扯皮撒谎的!”
五长老一向疼爱这些孩子,外人说句重话都会被他暗地使坏找回场面,内心深处虽抵触师兄此番言论,却也努力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他们涉世未深,被人蒙骗实属正常,”张善行最讨厌商讨这些繁琐之事,一番莫能两可的话很有和稀泥的嫌疑。
“掌教师兄,凌云那孩子根基不稳,强行步入化神期,怕控制不住心魔呀!”
五长老对于张凌云那特殊的血脉很是了解,连最基本的修炼都需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他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境界彷如一个穿着盔甲的小大人,若再强行提升修为很可能盔崩甲解。
“我始终抑制修为不入渡劫期,就是怕百年之后道门衰弱无后继之人啊!”
张善行内心深处始终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这秘密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了,若能早一步将太平宫的未来安排妥当,自己便可专心修炼一门心思奔着飞升仙界而努力。
“我们会将道教发扬光大的,请掌教天师宽心,”三位长老神情肃穆躬身行礼郑重承诺。
“掌教不渡劫飞升可是有所顾忌?”
二长老体内骤然散发出一股轻柔的灵力,夹杂着微弱的精神力极其隐秘的融入灵气中,向着掌教的方向轻飘飘的聚拢过去。
“善远,你莫要再用那‘控心术’探我辛密之事。”
掌教手臂一震周身被无形的灵力团团包裹,虽然自己的精神力强度远远不及二师弟,却也试图挡住其探寻自己心事灵识攻击。
“那掌教就不要再磨叽隐瞒了,请以实情相告。”
“二位师兄有事好好说,自家兄弟没必要搞到这般田地!”
五长老身形一闪拦在二人之间,脸色微红咧着大嘴打起圆场来,不自然的表情使得其整张脸挤的全是皱纹,表情十分滑稽。
“唉……,”掌教张善行眉头紧锁微微低着头,仿佛陷入某种十分纠结的问题之中,叹息声连绵不断,足足半刻钟才换换开口,提起太平宫那段辉煌时刻,:“你们可还记得师傅三百多年前飞升时的场景?”
“掌门师兄,是说那漫天的烈焰红火?”
五长老瞬间回忆起几百年前那场旷世奇观,当时那道通往仙界的裂缝中,彷如地狱般的情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我当时也瞟见了,曾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二长老为人低调内敛遇事不愿到处宣扬,那事过后并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你们敢不敢说明白些,烈焰红火是什么东西?”三长老看着众人在那拐弯么角的打哑谜,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师傅他老人家,是近千年唯一悟道升仙之人,你们可曾想过是何原因……?”掌教故意欲言又止还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众人,想看看大家对当年之事都了解到什么程度。
“我曾听过一种传言,相传上古时期人族,妖族,魔族皆处在不同的世界互不相干,直到他们得道升仙后,才会在相同的世界继续修行,”五长老性格比较开朗,对新鲜事物很感兴趣世间传闻略知一二,是众人公认见多识广的移动小百科。
“这和那漫天的烈焰红火有何干系?”三长老还是没听明白师弟话中的含义,满是疑虑的看向众人。
五长老很是无奈的摊开双手,:“唉~,还不是因为修行资源短缺与修行进度的差异,使其他种族对人族极其不满,终在一千年前发生大规模的战斗,以妖族为首肆意捕杀人族修士,还吞噬其元神好增进自身修为。”
“善意师弟,此言不过是坊间的传闻,不可轻信,”
三长老最讨厌那些传瞎话的市井小民,整日里无所事事虚度年华,对传播八卦民间传说却却很在行,但凡这类的说辞最是不以为然。
“咳咳……,五师弟说对了一部分,”
“啊~,掌教说笑的吧!”
“怎么可能?”
掌门刚开口众人纷纷惊呼出声,连一向以稳重著称的二长老也惊的目瞪口呆,五长老更甚,若没有案桌阻挡险些没飞身跃起身来。
“师傅进入仙界不久便将本门至宝湛泸剑,从空间缝隙送了出来,里面还留有一缕师傅的意识,”张掌教翻手拿出湛泸剑置于案前注入灵力,剑身骤然涌现出庞大的灵力波动,点点金光闪现渐渐变强,最终幻化成一个人影立于大厅之中。
“这是……?”
“师傅?”
三长老看着大殿中的师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五长老也颤颤巍巍瘫在地上,众人虽知面前只是师傅的一缕灵识化身,却仍然难掩心中激动之情。
就在众人还陷入往事回忆之中,大殿中灵识幻相突然开口,:“徒儿们,为师近千年悟道,经历七七四十九道天劫试炼才飞升仙界,可现今仙界已非乐土,仿如地狱一般暗无天日、岩浆迸发,妖魔横行无忌仙界惨绝人寰。
不知多久我终于找到几个人族修士,他们衣着破烂堪堪化神修为甚是异常,我赠于他们衣物吃食与其促膝长谈,终得这番景象的真相,为师所言善行自行决定何时公布于众。
据说上古时期凡间均有结界阵法相隔,人,妖,魔三族互不侵扰,仙界与凡界不同,各族共存形成一种微妙的利益链条,不知何时起妖族开始不能吸收天地精华渐渐衰落,接着是魔族仿佛也收到诅咒般修炼缓慢,各间结界也渐渐松动有垮塌之势。
刚开始众人并未在意,但凡界人族不断的扩充地盘,给其他种族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人族的高效飞升也打破了仙界数千年的平衡,神界几位掌权者怕人族威胁到他们,暗地里秘密商讨结盟,准备降下天灾抑制凡界人类繁衍生息。
计划准备过程中有妖魔泄漏了消息,人族众神震怒发动五千年来第一次众神之战,神之势不怒而威,众神最终将战场定在仙界葬神渊,相传那道深渊下便是地狱,众神万年后神魂归去之所。
那场大战妖族,魔族均派出长老级人物出场,疯狂肆虐的天地能量弥漫而出,天地为之变色狂风暴雨肆虐仙界,凡是被他们战斗波及之物全被化为飞灰,消散于世,妖魔两族频频联手,战斗几次经历白热化焦灼状态,最终人族一位天级长老自爆元神,发出撼天动地之威击杀4位地级魔族,才终止那次毁天灭地之战,魔族损失惨重,妖族失去盟友纷纷重回神界安分守己起来。
人族长老自爆撼动了仙界的平衡,血红色的河水倒流回天际,大地发生震动山川崩塌,地面出现裂缝慢慢发展成岩浆迸发,烈火燎原的状态。
仙界本就鱼龙混杂,现今灵元稀薄修行更为艰难,许多修行者已快到大限(3000岁)再不飞升神界便会魂归大地,长期修为停滞不前的恶劣生活环境,魔族肆意横行使得人族举步维艰,妖族更是生出吞噬仙人提升自身修为的邪恶念想。
刚开始他们还会偷偷行不良之事,后期发现魔族,甚至人族修士也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便纷纷联合共同创立魔宫,吸收一些丧心病狂之辈疯涌加入,毫无忌惮大肆劫掠良善之人,慢慢吞噬其灵元仙力为自己所用,碍于魔宫威势其他仙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尽量躲闪避祸。
徒儿们,为师现今需尽全力保全自身,你们几人万不可急于渡劫飞升,时间会慢慢修复这广袤无垠之地,千年过后必定好于现状,切记切记。
最后,为师希望你们能平安顺遂度此一生。”
“仙界竟然会变成这样……,”
五长老满面愁容轻锤额头,贸然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本该是高兴的事,但得知仙界变成这般模样,自己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毕竟仙界是自己未来的唯一去处,也是必须要去的地方。
“掌教,师傅他人可还在?”
二长老话音一落,众人满怀希望齐刷刷看向大师兄张善行。
“师傅的灵识并未消散,我相信师傅会在仙界等着我们的!”张善行眼中满含坚定信念,伸手横握湛泸剑反复擦拭本就一尘不染之物,小心谨慎将其收回乾坤袋内,:“此物我精心呵护已有三百多年,只为等哪日能亲手交还于师尊。”
“愿维掌教马首是瞻,”张善行此话一出,众人从未有如此齐心协力的时刻纷纷躬身行礼。
“善远师弟,你现今修为不止合体大乘期吧?”张善行满怀期待的望着自己的师弟,这样毫无隐瞒避讳的谈话很久没有发生了,自己略微有些激动与期待。
“掌教的境界又精尽的不少,我停留在洞虚小成有些年头了,始终在寻找破境之法。”二长老未有所隐瞒,和盘托出自己现今的尴尬处境。
“啊~,师兄厉害,我才合体大乘的境界,”五长老丝毫不受影反而为师兄的高兴,见无人注意悄悄拿起茶杯急饮缓解尴尬气氛。
“我早在百年前便入洞虚小成的境界,始终未敢尝试破境,”掌教张善行突然玩心大起,为了糗儿自己的小师弟自暴修为,想看看这平日里只关心那些孤儿的老小孩,会有何等有意思的表情。
“咳咳,咳咳,师傅飞升之时你还只是金丹修为,这才二百余年,确实有炫耀嘚瑟的资本,”五长老被口中茶水呛到,扶额掩面不再理会众人,却不忘伸手竖起大拇指来夸赞自己的大师兄。
“三师弟善缘修为与我相同,小师弟你有何感想呀?”二长老嘴角不自觉上扬一点,现在众人这般欢快的气氛好似回到昔日一般,自己也调侃起了羞愧不已的小师弟。
“哈哈,哈哈,我们多久未如此轻松说话了,”张善行见五师弟吃瘪,感觉众人又回到年轻时那无忧无虑的时光,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师傅飞升后,我们只专注于修行,现今真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