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你......个......滚蛋!我要......杀了你!”
已被疼痛感折磨到脸色惨白的法儿达,颤抖的从牙缝中挤出一段狠话。
因用力过猛,法儿达的舌头所渗出的血水,毫无形象的喷涌而出,远远看去,仿若法儿达被气吐血一般。
“二师弟,这样下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哼!我的掌教大人,请收起你那不值钱的悲天悯人之心,那么多看客可没一人说话呢!”
“掌教师兄,凌风的手段比那和国女人对付霜儿时,可是温柔多了!”
隐隐感觉周遭气氛不对,‘正一教’掌教张善行,低声询问二师弟的意见,却不想直接被两位师弟怒怼回来。
心知二人所言有理,加之那法儿达现在并没有生命之优,张善行便不再开口,静待事情发展下去。
“轰......!”
就在众人各自行其事时,被灵力丝层层包裹的硕大圆球,骤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炸裂声响。
淡绿色的灵力圆球内,隐隐透出十分薄弱的赤红色能量光束。
虽未像那那奇特金牌一般,视灵力丝强悍的防御为无物,渗透出来,却也使得众多旁观者,不由自主的心生忌惮。
“风师弟,将那臭和尚压过来!”
虽然张凌风的狠辣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众位师兄弟一大截,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却是法儿达最为重要的秘密。
张凌云十分理解法儿达的小心思,也明白强制手段也不行的情况,便应该量出底牌用一用!
“三师兄,这老头嘴硬得狠,我怕再出手他小命就没啦!”
乖乖听从三师兄的指示,张凌风挥手抓住身形被定住法儿达衣领,好似拎个小动物般,连拉带拖的向张凌云处走去。
全然不顾法儿达僵硬的双肢,脚背与青石板间的相互摩擦,在后半段青石板面上,留下两道十分清楚明显的血痕。
“我们参加竞技赛是为了小师妹,你现在挡在前面很碍事,给你两个选择,
给你留些尊严,自己主动开口乖乖认输,否则我会用‘九字真言术’,让你狼狈不堪的退出竞技赛!”
“哼!你个半大的小屁孩,怎可能会那传说中的失传秘术,不要想着让我认输,有本事就靠自己能耐......赢!”
张凌云始终释放灵力波动,加固围绕傀儡和尚的灵力屏障,不太方便自己出手。
便抱着侥幸心理想着诈法儿达试试,却不想着这家伙就是头倔驴,根本油盐不进不知好赖!
“风师弟,看住他!”
张凌云看了眼不远处,被灵力丝束缚的傀儡和尚,自觉短时间内应该掀不起大浪,便暂时停止灵力输出,专心应对这个法儿达。
张凌云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唾液,稳定心神,紧闭双眼感受天地灵气的波动。
张凌云猛然释放周灵力,随即将左手食指立起,用右手握其指,拇指放进内侧。
施展出‘智拳印’心底默念大如来心咒,:“九字真言术,‘列’......至此修得透视之神通!”
列,时空控制,突破自身感悟障碍的一种思想。可让使用者不被各种羁绊所困,可分离更改自己或他人的部分记忆;
随之虚空中淡金色阵法光圈极速成型,双层圆环中法印缓慢成型,张凌云再度加强灵识输出,驱使光环向法儿达缓缓落去。
待那蕴含可更改记忆的法印,没入法儿达体内,张凌云即刻变换手势,双手合十相互交叉做祷告状。
施展出‘外缚印’心底默念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九字真言术,‘皆’......至此修得\‘他心通\‘!”
皆,洞悉人心。可让使用者通过法术加持感应到对方所做所想是否出自真心,相当于在对到身上安装了测谎的设备;
“有话好说,不过就是个竞技赛而已,没必要弄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淡金色阵法光圈再次没入自己体内,徒然遭受法印攻击的法儿达神魂,此时正经历着狂风巨浪的洗礼。
法儿达在阵阵眩晕感,以及仿若神魂要离体而出的恐惧侵蚀下,只觉得自己好似随时都可能晕死过去。
刚刚还叫嚣着无所畏惧的和尚,此刻锋芒尽收,眼眸中透出丝丝恐惧之意。
“那......!”
“哼!现在你得一切尽在我师兄的掌控中!跟你这个废物有什么好谈的!”
本就对法印惴惴不安的张凌云,刚欲开口威逼利诱法儿达,说出如何制服融合诡异金牌的傀儡和尚,却被小师弟抢先一步将话说死。
“好,好好!既然你不仁也怪不得我不义啦!”
做了诸多思想斗争,最终在生的想法战胜一切后,法儿达想说两句软化与对方和谈。
却不想那少年如此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给他点颜色还蹬鼻子上脸,当众羞辱自己,简直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法儿达大师,‘九字真言术’已施展,我能看穿你的一切谎言,若你肯认输,咱们这场竞技赛就此结束了!”
眉峰微挑满脸尴尬的张凌云,见对方已然紧闭双目不再理人,知道覆水难收,只得按部就班,释放的灵识进入法儿达体内。
此时的张凌云好似颗细小的尘埃,顺从法印的指引,在法儿达细窄的经脉中缓慢前行。
虽然有法印的指引方向,但这法儿达周身经脉十分繁琐,还是给人种深入迷宫之感。
即使张凌云灵识之力十分强大,还是用了近半刻钟,才来到法儿达周身能量最终汇聚所在。
张凌云感应到面前十分怪异的幼小神魂,周身好似被狗啃过的残破不堪,四肢被手腕粗细的锁链禁锢。
“你......是来代替我的嘛?”
还未等张凌云弄清事情始末之际,如孩童般稚嫩的声音缓缓传出,孱弱无力中,带着一丝好似即将获得解脱的喜悦,给人种深入人心的悲凉感触。
“你是谁?为何会被关在此处?这里不应该是法儿达神魂安放之所嘛?”
“神魂是什么?我的家乡在普洱,阿爸、阿妈叫我祥宝......!”
张凌云的一连串问话,使得那薄弱的神魂十分诧异,半晌过后,那孩童般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陷入其自我的回忆中。
.....
某天夜深人静时,一群人闯进祥宝所在的寨子里,将很多人都关在处空旷的山洞中。
刚开始众人还抱有希望,想尽办法用能找到的工具挖洞出去,但没有食物补充能量,大家都坚持不住了。
没有灯光的洞穴无法分辨时间,但祥宝却清楚的记得,在一场不明缘由的战斗过后,输得人被带到洞穴.深处,随后,大家便得到可以果腹的肉条。
本以为是一场冒险的祥宝,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直到阿爸阿妈相继离开,洞穴.中只剩下不足十人,那群坏人却将洞穴,再度开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整天喝着奇奇怪怪的药,忍受着各种无法言喻的痛楚,周围的人又一次开始减少。
直到只剩祥宝,身着黄衣周身无.毛发的男人出现,将块金牌放在祥宝的胸口处。
再次经历过一场非人的折磨后,祥宝醒来就被锁链囚禁于此。
而每当那秃头使用金牌时,祥宝的神魂,就会经历一场惨不忍睹的摧残!
.....
“祥宝,以后你不会再经历任何痛苦了,哥哥这就祥送你去见阿爸阿妈!”
幼小神魂回忆之际,张凌云通过灵识之力,由识海空间调转数颗灵力球。
将其分散成无数细小的碎片,送入法儿达体内,不断涌入这残破的小神魂中。
可惜这孩童神魂已然步入油尽灯枯之态,无论摇了摇如何施法,仍旧无法修复期满目苍狼的破碎神魂。
万般无奈之下,张凌云开始加强自灵识之力输出,借助‘裂’字法印缓缓缠绕上那些禁锢小神魂的锁链,一点点将其瓦解破坏!
“哈......!终于能走啦!谢谢你......大哥哥!”
就在最后一节枷锁,由祥宝手腕处崩裂之时,那残破不堪的神魂诡异的漂浮半空。
祥宝周身出现大面积龟裂现象,眨眼之间化为块块碎片,星星点点般消散殆尽。
“法......儿......达!今天你必死无疑!”
虽明白小祥宝的神魂消散,与自己毫无半分关联,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但遭受过相似境遇的张凌云,有种伤疤被人捅破撒盐之感。
其肉身在感受到本体神魂的巨大震撼时,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张凌云的灵识之力在法儿达体内继续搜寻,待其终于在角落里,找到瑟瑟发抖的法儿达神魂。
却被面前这面容清秀满头黑发,痴痴傻傻的法儿达神魂所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凌云没有千面沙猫那般高超的法术功底,尽管借助‘九字真言术’的加持,也无法像沙猫那般给人制造幻术,现问出解决傀儡和尚的最佳方法。
可心有不甘的张凌云,不想就这么放过法儿达,抽离灵识之力返回肉身。
随后张凌云深吸一口气,猛然释放灵识,手指全部向内弯曲相互握拢。
施展出‘内缚印’高声念出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九字真言术,‘阵’...…大日如来之慈悲心。”
阵,心电感应/隐身,自身设下结界。可让任何污秽之物不能靠近使用者自身;
虚空中淡淡金色的阵法光圈骤然显现,双层圆环中闪动着怪异的符纹图案。
张凌云驱使法印没入法儿达体内,便专心致志跟随法印,再度进入法儿达的肉身。
“这小道士怎么回事,这会功夫施展了三道法印,却没看到他任何动作?”
“该不会是被那法儿达给控制了吧?毕竟那和尚挺厉害的!”
“哼!什么歪门邪道都算厉害!?那是控制人神魂的......邪术!”
‘思永斋’的众多番邦使者,对于场上快一刻钟,还没有任何变化十分诧异。
大家低声商讨的同时,也表达出各自,对于法儿达对战手法的特别理解。
“臭和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投降或者撤掉那大和尚!”
已然做好完全准备的张凌云,按照惯例,再次复述一遍先前自己所言,并将蕴含法印之力,彷如铜墙铁壁的透明球摆在法儿达神魂面前。
“好!不搭理我就当你放弃选择权,小爷帮你选......二!”
张凌云大规模释放灵识之力,活控那半透明的球体,向法儿达神魂处砸去。
没有想象中的挣扎与反抗,整个过程顺利的好似假象一般,若不是这法儿达的脑中,连识海空间都没有,张凌云还以为自己陷入了幻境!
“呼......!这所滚蛋......没一个好人!”
灵识返回肉身的张凌云,深深吐了一口气,微微歪着身形看向不远处的几位和尚,晃动下掌心突然出现个半透明的球体。
“三师兄,这里面什么东西啊?”
“这内里是法儿达神魂,有了这个筹码在手,那群死鸭子嘴硬的和尚,应该会透露出些有趣的东西!”
张凌云将手中圆球递给风师弟,并告知对方这缕神魂的使用办法,微昂下颚暗示张凌风去刑讯逼供!
“怎么会?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滚蛋......魔鬼!‘咒师’的天罚即将降临!”
“快放我走......我要离开这地方,快放我走......我认输!”
“我也认输,我代表珐国队......认输,求求你们放我离开!”
张凌风刚举着透明圆球靠近,几位和尚好似看到了洪水猛禽一般,疯狂的扭动身形欲挣脱束缚离开。
“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就在张凌风被众人反常的举动所惊,尴尬的站于原地进退两难,阵阵刺痛感莫名袭来。
张凌风低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起,脚面被一层莫名出现的红色雾气覆盖,那奇怪红雾好似有意识般,顺着裤脚缓缓攀附蔓延开来。
“风师弟,快回来!”
已然发现事态有异的张凌云,骤然释放灵识之力扩散开来,待发现这红雾是来自被困住的傀儡和尚。
周围的和尚已然被红雾侵蚀,正遭受着为止的痛楚,张凌云即刻解除三位和尚的灵力丝桎梏,放其各自离开。
“三师兄,我动不了,小腿好痛......救我!”
“师弟安心,我来救你!”
面对小师弟的求救,张凌云鼻翼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握拳轻捶额头懊恼不已,责怪自己太过大意,造成现在这幅惨状。
深知懊恼无法解决问题的张凌云,挥手于虚空中绘制行云符贴附自身,骤然释放周身灵力,整个人缓缓升空脱离地面,向着风师弟的位置飞去。
“师兄,这红雾好似碱水......烧脚!”
“拉不动......怎么回事?风师弟,等我想办法!”
眼见三师兄由空中飞来,张凌风成功拉住了对方的手臂,刚想着向张凌云抱怨这红雾的诡异之处。
却不想,那红雾好似蔓延出无数触手,紧紧抓住自己双脚,任三师兄张凌云如何努力,都无法使得张凌风脱离险地。
“都在那看热闹!今天我就让你们看个够!”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张凌云脑中闪过个极为狠辣的想法,若成功万事大吉继续参与竞技赛,若失败至少也能保住风师弟的小命!
张凌云挣脱风师弟的手臂,借挥手入怀之际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数张紫色符箓,抛掷而出。
转瞬之间,张凌风身侧由精纯灵力凝练而成,四道厚实的护身屏障凝练成型,团团将其包裹其中。
自觉还不保险的张凌云,按照玄武自爆的危险等级,于身形漂浮虚空的状态,静心凝神激发隐匿于灵脉的法印。
张凌云将体内灵力转化为淡绿色灵力丝,按照灵力屏障大小,将灵力丝彷如锦缎编织般密集的贴附护身屏障周围。
团团包裹一圈加强防护力度。,给风师弟编织成个近两米的椭圆形防护罩。
“师兄,莫要做些危险之事!”
自觉事态不简单的张凌风,贴心的喊出叮嘱之言,而张凌云则深深叹了一口气,微微侧脸不敢直视师弟。
只身离开,悬浮在囚禁傀儡和尚的灵力屏障上,张凌云骤然释放周身灵力,涌入脚下的硕大圆球。
“那孩子是疯了嘛?这种情况,怎么还想着与那傀儡一决胜负??”
“你们看那群和尚,他们的腿开始起水泡溃烂啦!咦!好恶心啊!”
“那红雾,看着好像带点腐蚀性,若蔓延出来该如何处理啊?”
就在众人以为张凌云想加固灵力屏障,阻拦红雾蔓延,却发现这少年的竟反其道而行之,解除了对傀儡和尚的控制。
“嘭......!”
在张凌云驱使下,硕大的灵力屏障被层层剥落,内里赤红色的雾气愈发浓郁起来,随之一阵仿若皮球炸裂的声响传出。
仿若血液般浓重的红雾,好似堤坝崩塌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啊......救命......求!”
“我们认输!我们......认......!”
最先接受红雾侵蚀的几位和尚,相继发出声嘶力竭的痛呼声,还在等张凌云看清事态缘由,几位和尚纷纷栽倒地面,全部隐没于暗红色的红色雾气中。
“快防御,快点防御,那几个和尚已经化为白骨啦!
“啊......?如此浓重雾气,你那眼神行不行啊?”
“都什么时候啦?谁还会用这种事开玩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红雾蔓延过来!”
“......”
‘思永斋’内,不知何人捏着嗓子喊出第一句,瞬间引得所有番邦使者一片混乱,个别胆小、惜命之人,已然开始向楼梯处跑去,准备离开这危险之地。
“二师兄厉害!师弟自配不如,不直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啊?”
“等!现在整场对战咱们还有两人清醒,而对方全员皆在控制下,只等楼上那位发话!”
面对五师弟暗戳戳竖起的大拇指,二长老张善远脸色一变,满面红霞的挥手挡住师弟的小动作,俯身贴耳低声呢喃起来。
“按理说这情况,早就应该喊停才对,唉!?二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对战时,要求会格外严苛!”
“五师弟......莫要忘了咱们的身份,谨言慎行!”
五师弟所言也是自己远忧心之处,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是在不适合谈论如此敏感的话题,张善远即刻低声呵斥,口无遮拦的小师弟。
“呦!大手笔啊!这是用人炼制出来的毒.气啊!”
驱使行云符飞致高空的张凌云,释放灵识之力探查脚下红雾内的情况,准备随时与那傀儡和尚一战高下。
却发现被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包裹严实的灵力屏障内,不但没有发现傀儡和尚的身形,甚至连个活物都没有。
仔细回想那红雾出现的时机,与那群看到法儿达神魂,便瞬间陷入精神癫狂的和尚。
“那傀儡和尚已经被灭!对方五人都失去了战斗能力,这场对决‘正一教’完胜!”
张凌云隐隐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想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随即高声呼喊起来。
“唉!结束了?怎么就结束了呢?我还没看到小道士大战金刚和尚呢!?”
“嘿唉!哪来的疯子......不要挡道!要是觉得没过瘾,自己下场比赛去!”
本就心底有些焦急的‘正一教’张善行,听到弟子的呼喊声,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担忧,猛然起身向楼梯口冲去。
不慎与个身着宽敞衣襟的和国人相撞,听着对方口中不着四六的废话,张善行直接怒气冲冲的回怼过去。
“阁下什么意思?老身正好手心痒痒,咱们过上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