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敏没有迟疑,拿出自己的贴身手帕细细的将伤口周围的污血擦拭干净,然后熟练的开始缝起伤口,动作轻柔而小心,秦重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皮肉正在被缝合,事事实上如果痛到麻木也就没有什么知觉了。
缝好了伤口,丹敏将秦重递给她的药粉均匀的洒在了伤口上,秦重就要起身了,经过这样的处理对于他来说已经够完美了,可是丹敏没有让他起身,而是变戏法似地从屋里找出一卷纱布细细为秦重包扎起来。
面对这样一个妙龄少女,秦重感到自己的呼吸乱了,甚至比杀人时还紧张,只好正襟危坐一动不动,丹敏将纱布条从后背拉到秦重的前胸,轻轻的打了一个结,两人暧昧的姿势难免耳鬓厮磨,肢体上的接触也让丹敏的脸红到了耳根。秦重那伟岸强壮的身躯散发出一股血腥味,丹敏却不觉得难闻,可能她下意识里已经把这当做一种男子气息了。
吴光辉一直呆呆的看着他们,无辜的双眼里都是丹敏的倩影。
“吃饭吧。”丹敏将桌上的饭菜摆好,深深的看了一眼秦重和吴光辉,右手自然的去擦拭额前的汗水,然后满意的离开。
秦重起身下床,做了一个扩胸运动感觉包扎的正合适,不紧不松,再看看桌子上的饭菜不禁食指大动。虽然他对吃的没什么要求,可是连续几天嚼着食之无味的压缩饼干任谁都会觉得反胃。秦重没有忘了吴光辉,所以他首先就将一个白白净净的馒头甩给了吴光辉,同时为他取下了嘴上的破布。然后他就开始狼吞虎咽,吃相很不雅,基本上是两口一个馒头,三口一碗汤,丹敏从窗户的破洞里看看清清楚楚,她笑着默默的离开了。
很快,桌子上的东西被秦重吃了九成,他正努力的将最后一点汤灌进胃里。
吴光辉眼珠子一转开口说道:“我说兄弟,你怎么的也得给我留一点吧?解放军还优待俘虏呢。”
秦重一警觉,放下了碗狐疑的看着吴光辉。
“怎么了?同意了?”
秦重一步就走到了吴光辉面前,蹲了下来抓住了他的前襟问道:“你是谁?”
吴光辉说道:“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意外?我就是吴光辉。”
秦重就一把将他提了起来,顺便松了他的绑,将剩下的汤水端给了他,吴光辉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喝完了。
“喝完了?”秦重问道。
吴光辉意犹未尽的舔舔碗底,又舔舔嘴唇眯着眼睛说:“嗯,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喝的最好的汤。”
“你可以说了。”秦重将刀一下子扎在了桌子上,薄薄的桌木板被刀尖直接扎穿了,刀身依旧不停颤抖。
吴光辉一个激灵,露出害怕的神情说:“兄弟,我想知道你是哪方面的人?鲍玉堂?罗汉臣?吴家兄弟还是奈老板?”
秦重摇头。
“难道你是中国那边过来的?”吴光辉饶有兴致的端详着秦重。
秦重还是摇头。
吴光辉扑哧一笑:“我知道你不会说的,我也知道你很疑惑。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像外界传说的
那样成了一个傻子?哈哈哈,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凭良心说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傻子的确不错,可是我知道父亲的深意。你也不用意外我的中国话说的这么好,我曾在你们中国的北京大学留学了三年,中国我蛮熟悉的。”
秦重愕然,但是面部表情波澜不惊。
“我知道你是一个优秀的人才,而我们吴家想在金三角称霸也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吴光辉站起来凑近秦重说道,凌厉的眼神分明表明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秦重沉默了一阵说道:“你想怎么交易?”
吴光辉满意的点点头说:“用你们中国人的说法‘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先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秦重就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
吴光辉拨通了一个电话,只是用缅甸语说了三分钟左右就挂了电话,然后意定神闲的坐下来自斟自饮喝起茶来。
“父亲已经知道了我的处境,所以在第四特区这个地方你已经没有了危险。你只要按原计划把我带走,我要亲眼看看是谁想利用我要挟父亲,我知道你不会说,所以我自己去看。”
“我有什么好处?”秦重问道。
吴光辉许诺道:“金钱、权力、女人随便你挑,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那我还需要做什么?”秦重端起茶喝了一口。
“你的任务很简单,把我送过去,然后再带着我回我的地盘,然后加入我们,共创伟业。”秦重发现这个平时装的跟个傻逼似地吴光辉是个天生的演说家,他那澎湃的激情很富感染力,修长的手指仿佛钢琴演奏家般急促的敲击着桌面,正映衬了他的心情。
吴光辉突然认真起来说:“他们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秦重说道:“明天下午。”
“那我们是不是得走了?还有……”吴光辉说:“是不是要好好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我可不想再呆在密不透风的袋子里被你扛在身上,我要坐车,你可以把我困在车里,最起码我能躺着睡觉。”
秦重摇摇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吴光辉不解的问道:“你难道没法弄到车?你的能力应该不止如此吧?”
秦重将挎包往胸前一挂,紧了紧腰带走到了吴光辉面前。吴光辉还坐着,品着茶,抬头看到了秦重那不善的眼神想说点什么,秦重那铁掌就斩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眼前一黑嘴里嘟囔了一句:“妈呀,又来!”
秦重想将吴光辉再次装起来,可是又懒得把他绑起来,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的将吴光辉那软绵绵的身子完全装进去。正恼火的时候,丹敏推门而入,看到秦重的动作她张着嘴半天没吱声。
“我们要走了。”秦重从包里拿出一沓美金递给丹敏,丹敏呆呆的看着他不说话,秦重就将钱放在了桌子上。秦重也不麻烦了,眼见天色暗的很伸手不见五指,他就放心大胆的扛起吴光辉就往村外走。他原本是要投宿的,但事发突然他已经感到这里不安
全了,特别是吴光辉的电话打出去之后,他不能保证自己没有危险,作为一个特种兵,他总是设法让自己生存下去然后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他却不能再移动脚步,丹敏从背后追上了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不要你的钱!”丹敏固执的将钱塞到了秦重的兜里,然后扭头就想跑,秦重却飞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
秦重放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递上一张纸条说:“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请打这个号码,秦重万死不辞。”他迈着沉重的脚步消失在夜幕中,丹敏将纸条叠好放在了贴身的兜里,一步三回头的走向家的方向。
陈立华慢慢感觉当老板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每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是自己还没有实权的情况下,那些大展宏图的愿望和理想始终被牵制,他感觉很不爽。父亲对他的表现却一直都不太满意,表面上四大娱乐城由他接管可他却没有股份,一直受到几个股东的压制。
他一直想脱离父亲的羽翼闯出自己的天地,可是父亲的光芒仿佛遮掩了一切,在云江他的父亲还是商界的一把手,说起他来总是以某某人的儿子称呼。
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怪,有些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烦躁,正正像此刻,他正左拥右抱的呆在东海娱乐城的顶级VIP包间里,两个女郎不停的灌他酒,他也就笑纳了,反正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说是他家的。
梁亮打开门走了进来,陈立华睁开了迷离的双眼叫到:“亮子!不是说不要来打扰我吗?难道我爸又打电话来了?!”
梁亮一个眼神递过去,两个女郎施施然的起身就离开了,陈立华挣扎着要站起来说道:“哎,美女,别走啊,再陪哥喝两杯!”他却还是不胜酒力,跌倒在了沙发上。
“她们走了你要陪我喝!来……来!干杯!”看到烂醉如泥的陈立华,梁亮只好将他按在沙发上做好才说道:“二叔来了。”
“谁……谁啊?哪个……哪个二……二叔?!”
梁亮就起身往外走,一个前额光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身体明显发福却脚底生风,几步就走到了陈立华面前。
“小华,连你二叔都忘了吗?”陈恩博一伸手就有一个小弟递上一支雪茄,啪的一声打火机的火苗蹿了起来顺利将雪茄点燃,陈立华仿佛感受到火苗的温度,一时间清醒了不少,至少说话利索了。
“二叔,今天是什么风将你老人家吹到这儿来了?”
陈恩博悠然的坐了下来说道:“我听人说你最近心情不好,你父亲那边又忙,所以我就来看看你。怎么了?遇到了什么心烦的事情?”
“我能有什么烦心的事儿?我只是一个无聊的人。正好您来了,我陪你喝几杯吧。”陈立华起身倒酒,陈恩博按住了他的手。
“我来是跟你说事的,你这个样子让我很失望。”
陈立华就放下手中的酒,端坐好,醉态瞬间不复存在,陈恩博一挥手,随行的人鱼贯而出,门被轻轻的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