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梁清浅想了想，“她整个人都变了。”刚一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伍翩翩愣了几秒，“是吗？”

　　 “嗯，我也用不着骗你。”梁清浅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当时看着她的人的时候，我都快差点认不出她来。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信，她的头发白了好多，就跟染了头发一样。她似乎也瘦了，穿的衣服……反正，如果说你现在和她在大街上遇见，你可能都认不出她来，除非她先喊你。”

　　 “不会吧？”伍翩翩有点不敢相信，“她以前好像没有白头发啊。”

　　 “她说，是她进去后的第三天，突然就有的。”

　　 “这……”伍翩翩想了半天，然后开口，“也许她想得太多，也太绝望了吧。”

　　 “多半是这样。”

　　 “麻蛋，居然还真有这样的事。清浅，如果不是你给我说，要是换个人说给我听的话，我可能还会觉得人家在夸张。哎……但是你也别想太多了，她还不是自己做恶太多，也不是你的原因，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只是……”梁清浅呼了口气，“很多事连在一起，我就觉得不太舒服，总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有时候好复杂，也好累的感觉。”

　　 “那都是别人的事，你将你自己的生活过好、自己活得简单就行了。别的人和事，那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懂吗？”

　　 “嗯……”

　　 至于后来梁清浅和孟梓玉又说了些什么，伍翩翩也没有刨根究底，又安抚了一阵子梁清浅就说让她去休息。

　　 “翩翩……”在伍翩翩挂电话前，梁清浅又将她给喊住了。

　　 “嗯？”伍翩翩又将手机贴在耳边，“怎么了？你说。”

　　 “你说……”梁清浅抿了抿唇，努力去搜寻着最恰当的说法，“如果一个人，很爱另一个人。简单点来说，就是a爱着b，但是a又做了一些对b不太好的事，所以b很生气。但是，a也许很坏，可她的爱却又不是假的，她甚至还收藏着b的一些很重要的、曾经被b丢掉的东西。你说，这个a，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伍翩翩沉吟了几秒后才开口：“你说的那个a……就是孟梓玉吧？”

　　 “……”梁清浅没有吭声，也算是默认了。

　　 “我不知道那个b是谁，但要是孟梓玉嘛……其实好与坏的界定有时候很复杂的。不管怎么说，听你说起来，她爱那个b，其实也算是真的很爱吧，不然，她那样做，也没什么意义。换句话说，她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干点什么不好，是不是？”

　　 “嗯。”

　　 “就这个问题？”伍翩翩问。

　　 梁清浅想了想，很是纠结的开口：“她今天找我去，是有些东西要我拿，她想要还给b，但是，是想要我在一个很恰当的时候再给b。但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那个‘恰当’的时间。”

　　 她心情复杂，一个是因为见了孟梓玉，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孟梓玉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个请求。

　　 如果那些只是一些没什么用处的东西，那她还可以不用理。但那些……是陆萧然的画。孟梓玉说陆萧然对那个时候的东西不满意，其实应该不是吧？孟梓玉的绘画和欣赏艺术品的能力都不错，她能收起来的东西，又能差到哪里去？

　　 而且，还有一副是陆萧然最早时候的画，承载了他的美好希冀的画。

　　 她纠结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

　　 孟梓玉说，等他彻底走出来后再给……

　　 可她到底和陆萧然不是情侣，也不是那种可以去问他他到底有没有走出来的关系。所以，她怎么知道那个时间是什么时候？

　　 而她……也不希望是很久很久的时间。所以，她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