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掌门穿甲盾护在胸前,弯月斧立在空中,斧刃映射着寒光。
“你究竟是什么人?”公孙曼杰警惕问道。
“将死之人,问那么多做什么。”玉面男一脸狡邪的讥讽着。
“列阵!”
雾隐弟子严阵以待,在听到刘氏的命令下,快速变换阵法。
“雾隐两仪阵!”
雾隐两仪阵是按照八卦阵演化而来,其利害之处就是“乾坤两杀”,由公孙掌门以及夫人列阵中央,夫妻二人虽都未用剑,但却是使两仪剑法,此剑法阴阳结合,刚柔相济,公孙夫妇常年配合此剑法,招式连贯,攻守兼备,已经化臻境,早已经到了不局限于兵刃的地步,众弟子外围列阵,以剑锋组成车轮困杀,强压精攻。
“众弟子,飞剑网!”刘氏唤了一声,众弟子齐飞利剑,霎时间百来把利剑,盘旋在人阵上方,剑锋灵气组成一张密网,笼在上空,这剑网锋利无比,若人撞上,瞬间会被切成碎片。
“夫人,我们上!”
公孙掌门与夫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身动齐攻。
弯月斧竖劈,穿甲盾横挥,长刃朴刀直刺,甩尾连戳,玉面男锋绯剑在手,左右换步,边退边打。
退至阵法边缘,边缘弟子,数剑刺来,这便是这阵法的厉害之处,被困乾坤,天地虽大,却无处安歇容身。
玉面男直听见背后簌簌剑语,根本无暇回顾,只凭直觉躲闪。
玉面男看准时机,反守为攻,锋绯猛刺,公孙掌门穿甲盾斜面抵挡,锋绯和盾牌相接,闪出烁烁火花,接着弯月斧回斩直下,斧刃与剑刃缓慢摩挲。
两人均暗自发力,公孙曼杰盾斧上闪烁蔚蓝灵蕴,锋绯剑身集聚黑色煞气,两股力量都刚猛无比,刘氏见状,朴刀直取,玉面男侧身别脸躲过,刘氏也不回刀再击,而是用朴刀在玉面男侧身缓缓上下漫游,只见长柄朴刀隐隐散发着暗紫灵蕴,灵蕴牵藤拉丝般拉扯着玉面男的身躯。
一刚一柔,两股力量,攻守同在。
玉面男感到全身如提线木偶,不由自控,刘氏使出的一套刀法叫做引水分流刀,以柔和之力,牵制敌人,越是反抗,拉扯力越强,加大内劲,能生扯敌人,断其四肢躯干。
玉面男在夫妻双人的攻击下,有些力不从心,他卸肩提肘,左手正面打在穿甲盾上,声如雷动,玉面男只觉得手掌震痛,耳内嗡鸣,掌中黑气撞到穿甲盾上,向两侧扩散,如蝶展双翼。
他猛得推掌,迫使公孙掌门与其拉开距离,但此刻他被分水引流刀牵制,只好将锋绯剑抛起,然后锋绯化成十二把尖锐的宽刃飞刀。
“唐家十二斩仙刀!”公孙掌门见飞刀盘旋?,一脸震惊:“你是蜀山唐门唐破?”
玉面男将飞刀调动,先斩杀了边缘法阵的数名弟子,迫使边缘弟子退后,腾出空间。
接着他三把飞刀电光火石般飞到公孙掌门面前,公孙掌门提盾一挡,三声响动,穿甲盾裂出一道裂痕。
“公孙掌门,久违了。”
玉面男九把飞刀绕身,逼近公孙掌门,揭下玉面,只见面罩下,露出一张脸。
左脸眉目清秀,眼神锐利,右脸颧骨到眉间皮肤褶皱,如同龟裂地枯树皮,上面还有被烈火灼烧的痕迹。
果然是蜀山唐门炼器仙宗弃徒,唐家掌门唐瞿莳亲生儿子唐破。
“唐破,果然是你。”
公孙掌门以及夫人刘氏,见唐破现身,不免有些惊慌,他们夫妻俩,站拢在一起,紧张地持兵刃招架着。
十余年前,唐门掌门之子唐破,从亡妖之境,意外获得上古神器山河社稷图,他由山河社稷图进入六界各处禁地,修炼各门派禁术,成为仙门公敌,各仙门联合讨伐,将他困至斑鹭山,一夜间,山河社稷图被盗,唐破被诸家仙门废除七层魔功灵力,唐破借剩余的一点灵力逃遁到了赤焰山,在赤焰山跃入熔岩池中,神形具灭而亡。
“唐破,你不是死了吗?”刘氏不解地问道。
“被困斑鹭,焚亡赤焰,这等大仇没报,我怎么甘心死去,我死后的三年,被人拘灵遣魂,召唤回了人间,我占据了这具肉身,可以这肉身太弱,不然以我当年的实力,早就踏平了这厌岐山。”
唐破说这句话时,身上戾杀气息陡然猛增,周身黑色灵蕴越发强烈,如黑漆淋墨一样稠密。
“既然你再世为人,就该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但你却依旧执迷不悟,来我雾隐仙门寻仇,冥顽不灵……”
“哈哈哈……”唐破笑得身子颤抖:“公孙曼杰,你也太看得起你们雾隐仙门了吧,小小门派何须我亲自寻仇,我今日来是想来释放臧戚,但是你们却出来阻拦,那我就顺便报仇好了。”
唐破现出身份,也就不必再隐藏真正实力,当年他随被废了七层修为,但复活之后,他却保留了剩余的三层修为,再加之这些年他重新修炼,实力已经有了原来的五成。
之前,我们也说过,灵力灵蕴是根据修炼者的属性决定的,也就是说一套功法若是修炼者使用的得心应手,炉火纯青,是完全符合自己属性的。
现在的唐破恢复了原来的身份,自然是要使用他修炼的魔功。
“百杀劫。”
唐破双手一摊,手中黑气涌动,化作十二条黑蛇,黑蛇赤目如血,红信如絮,躯干扭动,面目狰狞,有种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要攻击的架势。
“去!”
十二条黑蛇跃入空中,一条蛇吞下一把斩仙刀,接着它们自主的攻向雾隐门人。
雾隐阵中和飞剑网下,霎时黑气弥漫,不见五指,只听得见各种惨叫和断裂,撕裂的声音。
唐破邪魅一笑,转身,进入到拘魔窟中,拘魔窟里昏暗潮湿,见不到任何光线,不过黑暗角落里,却能看到两只暗色的红灯笼。
那红灯笼很暗淡,并且比一般灯笼都大些,突然,灯笼熄灭,然后在突然亮起,不过红灯笼中央却出现了一团黑影。
唐破手指一指,空中燃起一团火焰,洞内一切变得清晰可见,刚刚那副灯笼居然是臧戚的眼睛。
“臧戚,我来释放你了。”
穷奇臧戚,?虎头牛身,双目硕大,皮肤呈现血红色,浑身长有刺猬一样的长刺,且覆盖着长长的鬃毛,背上是两只巨大的翅膀如同蝙蝠双翼。
“你是我五百年前见过的那个人。”臧戚被巨大的镇魔铁链穿了脚踝骨,活动范围很小,它巨大的身子,只能匍匐在角落里,几乎是站不起身子,只见臧戚嘴巴动了动,露出尖锐且暗黄的四颗犬齿獠牙。
“当年我进入山河社稷图穿越时空的确是在五百年前见过你,说起来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朋友?哈哈哈……”臧戚低头喘气道:“我从不相信人类会是朋友,你今天来助我出来,一定是另有企图,我臧戚也明白你们人类的作为,只要你放我出去,我答应你为你做三件事情,若是你嫌少,这交易不做也罢。”
“不亏是王者臧戚,爽快。”说罢,唐破怀中拿出一个银瓶,银瓶内盛着状如水银的液体,唐破将液体在镇魔铁链上,点上几滴,镇魔铁链便化作飞灰散去。
“嗷——”
臧戚奋力仰天长啸,震得拘魔窟附近地动山摇,本就在外与百杀劫黑蛇厮杀的雾隐仙门弟子,被突如其来的嘶吼震得纷纷倒地,被百杀劫黑蛇撕咬得体无完肤。
唐破和臧戚从拘魔窟内出来,拘魔窟外已是尸横遍野,公孙掌门与夫人,相拥而亡,公孙掌门背后是刘氏的朴刀,而刘氏背后是公孙掌门的弯月斧,看来他们是自知抵不过百杀劫才选择自尽,以免受黑蛇蚕食。
“从此世间再无雾隐仙门。”唐破拿起公孙掌门的穿甲盾像欣赏战利品一样,仔细打量:“穿甲盾是用龙鳞穿山甲的鳞片做成,是一品灵器,可惜在公孙曼杰手里真是浪费了。”
唐破摸着穿甲盾上的裂痕,回头对臧戚说道:“帮我毁了它。”
说罢,他将穿甲盾抛去空中,臧戚双翼一扇飞入空中,然后他身上尖刺猛得伸长,将穿甲盾击成粉碎。
“这件事可不算在你答应我的三件事中。”唐破见穿甲盾粉碎,特意说明了一声。
“哼,我穷奇之王臧戚,若是帮你这点小事也算在我答应你的三件事中,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臧戚落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但因为后脚被穿了脚踝骨,走路有一点一瘸一拐的,巨大的身子往前走时,脑袋和前半身都不知不觉地右一晃右一点的,模样有点滑稽,像是醉酒的老虎。
唐破凌空取来一只葫芦,他将葫芦打开,倒扣,葫芦口里流出散发着恶臭且黏糊的幽绿色液体。
臧戚在远处动了动鼻孔,回头见唐破将葫芦液体倒在了很多尸体上。
“这是魔族人的血?”
唐破倒空葫芦后,凌空又化去葫芦,然后他拍拍手道:“没错,正是魔族人的血。”
“借刀杀人,栽赃嫁祸。”
臧戚说这话时明显带着鄙夷。
唐破重新将面具带在头上:“走吧,臧戚,去见见我的主人。”
“主人?”臧戚迷惑地问道。
“就是拘灵遣魂,让我重回人间的人,我的灵魂是他聚集重组的,我们之间有血契,他为主我为仆。”
唐破说这句话时满脸的自豪。
“当年你唐破也算一代豪杰,怎么甘心做他人奴仆?”
唐破双手抱在胸前,一边走向臧戚一边说道:“豪杰枭雄,少侠公敌,我都不在乎,我现在只想再在这个人间大闹一场,让那些得罪我的人,不——得——好——死。”
“我活着回来,就是要让他们感受下死去的痛苦。”唐破表情狰狞,愤怒中又带些凄凉。
宋宁溪按照李怀玉给他的功法练功,这几日似乎有了一点点的进步,他的灵力进入到血灵丹内部以后,偶尔能带动一丝丝血灵丹的灵力跟着他的灵气动起来,就像微风拂过万里黄沙,总会有那么几颗沙砾会跟着动一动。
“宁溪,我今日将回红桦山去了,特意来向你辞行。”李怀玉特意到明悠殿告知宋宁溪此事。
自从李怀玉到了青璇剑宗之后,这一个月来,宋宁溪早就习惯了身边有李怀玉这号人物。
“怀玉,你要回红桦山?你怎么不早说啊,你看我连一顿践行酒都没为你准备。”
“这段时间,青璇剑宗事务挺多的,你好好做你的门主,不必为了我操心。”这一个月,李怀玉对宋宁溪的所做所为都看在眼里,虽然宋宁溪本领低微,有时做事荒唐,而且还特别胆小,但总体来说,他这门主做的还是有模有样的。
宋宁溪继任门主后,改变了家奴的等级制度,让所有等级的家奴,都能有机会像宗门弟子一样学到高深一点的功法,除此之外,他还改善了家奴所的环境,这一点非常受家奴门的支持和拥护。
在这种情况下,家奴们的工作热情都非常高,而且没有了等级高低之分,只有工作种类不同,这也减少了家奴间的矛盾。
夏潭和夏千茹见青璇剑宗从上到下都是一片和气,也很欣慰,至于夏千索,他倒是对宋宁溪这种做法极不满意。
他认为家奴就是下等人,必须要有三六九等之分,他可不愿意让以前一个刷马桶的家奴来伺候自己用餐。
“嘉俊,那该死的宋宁溪,在青璇剑宗里胡作非为,简直气死我了。”
赋艳楼内,天字包房里,洛嘉俊左拥右抱,拥香在怀,四个穿着暴露的歌姬围着他,亲亲我我,左边有人喂葡萄,右边有人倒美酒,好不惬意。
比起洛嘉俊来,夏千索也坐在圆桌另头,只有一个粉衣娇娥倒着酒,夏千索气氛的一饮而尽,粉衣娇娥,肤如凝脂,肌肤似雪,手如玉葱,打扮地妖娆妩媚,她见夏千索一脸不悦,连忙伸手抚向夏千索大腿内侧:“夏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要是人家不知,还以为我蝶儿伺候不到位嘞……”
说罢,?蝶儿手更加放肆前入,夏千索已经感到粉蝶的手伸到了某处,他缓缓吸气,眯眼一脸享受,洛嘉俊在一旁看到夏千索的模样,抿嘴一笑,然后招呼身边的姑娘说道:“你们这三个都没有粉蝶姑娘一人厉害,瞧瞧她把我们夏少爷陶醉地飘飘欲仙了,你们也学着点。”
“蜜儿,珍儿,我们不能让洛公子小瞧了,咱们也露露真功夫。”为首的丹姐,可是赋艳楼的头牌,她和两个姐妹一起拉扯着洛嘉俊进了西侧内房,而夏千索怀抱粉蝶,两人嬉嬉笑笑地进到了东侧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