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虚明白了什么蒋石不懂,但他知道只要星虚露出这种表情,那就代表此事已不是能用喝茶谈心来解决的问题了。
想到便做,吩咐蒋石稍后注意各大势力的动静后,星虚便离开了太虚宫,消失在众人疑惑跟担忧的目光中。
与此同时,离开虚雪楼的众人,正快步向当地府衙走去,准备利用东方悦与赵祯的官方身份来对陈王与敕王进行制衡。而同一时间,东方韬因陶黎转达的那番话,也答应了与陈王的会面,地点好巧不巧就在本地府衙。
武当山上与山下皆为了接下来的行动开始准备,武当山外更是如此,当步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逮到对方的踪迹后,东方逸便开始了狩猎行动。
为了能尽快的适应当前境界,东方逸连续数日尺不离手,每当步善帮其制造出空隙,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击杀对方,倘若点子扎手,无法一击而中,东方逸就会让步善设法将对方的同伴带离,由他跟对方进行单对单的较量。
接连数日的狩猎,东方逸的做法好似也激起了对方的火气,当两人再一次捕捉到对方的落单人员时,此人迅速发出了信号,不稍片刻,二人便见到了先前步善所说的统领。
扫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步善,黑衣统领转过头对东方逸,桀桀笑道“恒王殿下若是缺少练功的靶子,知会在下一声,犯不着总带着步武圣涉险,毕竟步老前辈已非当年勇武,万一折在这里,殿下的安全可怎么办!”
闻言,东方逸瞥了一眼双手插袖的步善,随后挠着额头,啧啧道“这么说来你小子跟踪本王还是为本王好喽?”
抬手拦住房顶准备释放冷箭的属下,黑衣统领坦然的说道“是敌是友全看殿下的选择,假如殿下执意要拿我等练手,我们这群人也不介意陪殿下玩玩,反之殿下如果对我等视若无睹,我们也不会触犯殿下的任何利益。”
瞟了一眼房上那人,东方逸眼神一凛,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随即收起授首,转身对步善笑道“既然不是敌人,咱们走吧!”
待东方逸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黑衣统领的属下,疑惑道“老大为什么不动手?上边不是说了么,只要对方有任何为敌的行为,咱们都可以直接干掉对方。”
清楚这群属下都是因前几日损失的兄弟,心中不忿,因此黑衣统领冷笑道“与一时的损失相比,主公的大计才是关键,东方逸对咱们出手只是为了验证咱们的身份,看看咱们是不是幽冥堂那群废物。”
“可咱们这几日损失的兄弟有十几人,其中不乏好手,如果这个损失报上去,老大你难免会受到主公的责罚。”
认真的看了一眼这名属下,黑衣统领拍着对方的肩膀,轻笑道“放心,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我,而且若是让主公来选,恐怕他宁可牺牲咱们,也不会放弃东方逸这个绝佳的棋子。”
顿了顿,不给对方细想的机会,黑衣统领又道“你小子先带诸位兄弟离开河南向武当山赶去,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武林大会就要召开了,到时咱们在武当山碰面,记得在此期间尔等千万不要在出现在东方逸面前,一切恩怨等武林大会结束后在说。”
“属下晓得了!”
此时,赶回客栈的东方逸,正一脸凝重的思考对方身份,经刚才的观察,东方逸发现对方使用的箭矢乃是边军弩箭,并且房顶那把弓弩更是寰宇军专用的狙击弩,大凉独此一份,就连兵部军械署都没有库存,上了战场更是视若生命,人死弩毁,根本不会有机会被敌人缴获,完完全全的做到了保密,可现在突然出现外人手中,东方逸岂能不震惊。
见东方逸自打回来就沉默不语,脸上一直带着凝重,旋即步善疑惑道“发生什么让你忧虑的事了?”
听到步善的声音,东方逸回过神来,摇头道“也没什么,就是感觉那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不知您老发现没有,那家伙看似无意的话,其实是在提点本王,他们已经注意本王许久了,只是最近因为什么原因才找上本王。”
步善闭眼想了想,随后说道“会不会是幽冥堂又或者隐龙村派来扰乱你视线的人?此时已临近武林大会,作为天下的顶尖势力,他们不可能对这种盛会没有想法,而不管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敌人,他们也在向武当山赶去,有可能他是怕在武林大会前因小失大,毕竟你在武当山那边还有玉虚派这个助力。”
对此,东方逸摆手苦笑道“未必是这两方的人,而且我不认为对方会惧怕柳门主,先前的话您也听到了,他连你都不在乎又岂会怕柳门主?再者此次赶赴武当山的不止柳门主,七大宗师还有洪宇、万庄主、张宇琦跟上官铁鹰这四位,刨除您去年所说的李靖跟我父皇,大凉明面上的宗师尽在武当,如果他真的是怕本王出手扰乱他们的行动,那他大可不必尾随咱们,直接去武当即可,何必要因咱们而引起其他宗师的注意。”
“那你的怀疑是?”步善询问道。
舒了一口长气,东方逸起身苦涩道“说不上怀疑,在当下这种情况中,谁都有嫌疑,但谁又都没有动机,老五跟我的仇人尽皆知,他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敢轻易动我,而我其他的兄弟亦是如此,因为他们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背上一口黑锅,反之亦然,隐龙村跟幽冥堂他们也不敢擅自出手,有您在前者是怕暴露,后者则是怕被武林正道围剿,毕竟他们如今的处境并不算好,玉虚派又有我交好,万一柳门主在武林大会上号召围剿幽冥堂怎么办?”
不得不说,东方逸分析的很有道理,有的时候越是着急杀你的敌人,他们越会小心翼翼,因为能成为他们的敌人,也同样说明了己方的实力。
苦笑了一声,步善摇头道“既然连你都猜不出,那老夫也就不去浪费那个脑子瞎捉摸了,我先去休息了,明早咱们继续赶路。”
点了点头,东方逸一脸笑容的把步善送出房门,等对方回到自己的屋子后,东方逸关上房门,走到后院的马棚,牵出小黑向城外奔去。
东方逸离开自然是瞒不住步善的,不过东方逸没对他说离开的原因,步善也就不好尾随其后,更何况两人现在的关系十分尴尬,除了必要的事,基本没什么交流可言。
于是步善翻了个身,面容朝内,进入了梦乡。
出城以后,东方逸找到本城有名的豪族,凭借恒王的金牌,大摇大摆进到了对方的庄园内。
得知恒王殿下赶来,郑棣顾不得与小妾继续温存,披上一件大裳,挺着肥硕的肚子快步跑到前院,朝见东方逸。
见正主出现,东方逸也没废话,言简意赅的吩咐道“本王要征用这庄子内的信鸽,你速速派人给我准备一只,记得本王只要最好的信鸽。”
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郑棣紧忙对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快去按殿下的吩咐准备,倘若庄子没有,就去城内给老爷找,听懂了么?”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办。”
望了一眼管家离去的背影,东方逸走到郑棣面前,看对方一脸谄媚之色,他便微笑道“郑棣是吧?带本王进书房,本王有封密报要传抵京城。”
“明白明白,殿下请,殿下请!”
将东方逸引到书房后,郑棣从下人手中接过茶叶,亲自帮其煮茶,旋即笑着讨好道“初春微寒,殿下不宜继续奔波,一会就在庄内休息吧!”
听见对方的话,东方逸头也不抬的笑道“算了,本王来此只是想借贵府的信鸽,在继续叨扰,传出去怕是对郑家主的名声不好。”
“殿下何出此言,您屈尊入府,郑家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怕那些闲言闲语,无碍,无碍的!”
看郑棣那一脸的不在乎,东方逸心中冷笑连连,若他真不在乎这些,他怎么会亲自服侍自己?虽说郑棣已从郑家分离出来,但在这河南,他怎么说得上是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有放着下人不用,屈尊服侍他人的?再者东方逸进入河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南召更是呆了足足两日,他可从来没见过郑家人的出现。
迅速写完给赵阙的密信,东方逸抬头笑道“完事了,麻烦郑家庄去催催信鸽吧,等送出信鸽,本王就不在叨扰了!”
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桌上的密信,郑棣紧忙道“好好好,殿下稍候,我这就催!”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郑棣手中攥着一只信鸽,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说道“来了来了!”
走到门口接过信鸽,东方逸赶忙把密信缠于信鸽腿上,随即扔到夜空当中。
等信鸽消失在众人眼前,东方逸意味深长的笑道“行了,事办完,本王也就不在这打扰郑家主良宵了,记得帮我给郑老太爷带声好,等本王返回奉安,我再来河南拜访他。”
“好的好的,我一定把话带到。”
离开郑家庄,东方逸骑在小黑背上,回头看了一眼信鸽消失的夜空,随即冷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