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师弟,这老东西明显在害你,你直接反悔了就是,又何必要答应呢?”
出了灵岳宗,焦阳开口说道,他不太能理解焦阳的想法,毕竟这种明摆着在给韩林下套的事,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更何况是韩林这种聪明人。
这两个月的相处,焦阳对韩林可谓是知根知底,对他的性格也是把握的极好。
咬人的狗不叫,这就是对韩林最好的诠释,这并不是焦阳在骂他,而是韩林本就是这样的人。
韩林看上去木讷,不通晓人情事故,平时也不喜主动与人交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但若是有人与他交流,他又会像多年好友一般,谈天说地的聊,让人如沐春风。
韩林城府极深,但又不会欺辱他人,也绝不会吃亏。
这次却主动往坑里跳,他只道是韩林有自己的打算。
“玩不定杜小梅那个小娘皮给这小子拿了什么护体的宝物,所以这小子才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焦阳在心底嘿嘿直笑,
“还是焦爷聪明,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更让人铭记,焦爷只用走个过场,便换来一场恩情,这买卖不亏!”
正在焦阳美滋滋地称赞自己的时候,却听见一直沉默不语的韩林忽然开口,
“焦师兄,金师兄是何人?”
听到韩林的话后,焦阳的眼睛忽然瞪的很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盯着韩林解认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你不是跟着杜师姐过来的吗?怎么连金志飞都不认识?”
“灵岳宗只有一个人配被称作金师兄,那就是掌门的弟子金志飞,我原以为你应该是认识他的,毕竟,”
“毕竟什么?”
“毕竟,”
焦阳一挑眉,似乎是觉得有趣,
“他可是一直都希望与杜师姐双修,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前往杜小梅的洞府,整个灵岳宗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对杜小梅的感情,只不过杜小梅对他不是很感冒。”
韩林这下便明白了,自己这是挡了金志飞的情路,也难怪他要对付自已。
虽然他自己清楚杜小梅跟他并无纠缠不清的地方,最多也就是有一段救命的因果罢了,但其他人并不清楚。
灵岳宗的弟子只知道一向清冷,不与男人说话的杜小梅居然破天荒地从世俗界带回来一个男人,这不是有关系是什么?
“看样子我这算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韩林苦笑道,但是不知道为何,在想到灵岳宗弟子都以为自己和杜小梅有关系的时候,他心中竟闪过一丝窃喜。
“韩师弟,焦师兄又不是什么外人,何必遮遮掩掩,”
焦阳诡笑着说道,那表情就差没有把不信这两个大字直接写在脸上。
“我只是……”
韩林立即开口解释,
“只是什么?远房表弟,别说笑了,整个灵岳宗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杜小梅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紫云真人收养,哪来的什么亲人?她连个借口都找不来。”
焦阳撇着嘴说道,一脸不屑。
“算了,既然师弟不说,师兄也不逼你,走吧,咱们还是全力赶路,争取在今下午之前赶到,咱们今夜估计还要在黑风谷外歇一宿。”
焦阳虽然还是不信,但是他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见他将灵力运转全身,他浑身的肥肉一颤,如猿猱一般,一跃就是几丈高,几息之间便将其余两人甩在了身上。
“师兄不会御剑之术,我们三人就只能步行,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百里之外的黑风谷,得加快速度了。”
说完,焦阳的速度再次提升,很快在韩林的眼中,他只剩下一道小小的背影。
“既然如此,韩师兄尽快跟上。”
罗升转头,对着韩林腼腆一笑,随后他将手放在嘴里,吹了道古怪的哨声。
这哨声响彻山林,震动云霄,惊起了林中的飞鸟。
正当韩林疑惑罗升的行为之时,忽然听到远处的林中传出一阵狼嚎之声。随后,一匹银色毛发,雄壮健硕如小牛犊的狼飞奔而来。
这匹银狼来到罗升的面前,丝毫不顾及旁边的韩林,伸出舌头开始舔罗升的脸。
罗升也开心地抱着这只银狼,像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亲人。
“我自小在狼群生活过一段时间,懂得一些兽语,能与飞禽走兽对话。这只银狼便是我以前在山中砍柴时相识,初识之时它不过三寸大小,是个被狼群抛弃的弃狼崽,是我将它养大,所以我对他几乎随叫随到。”
罗升解释完之后,翻身上了银狼的背,那银狼仰天长吼一声,一溜烟便循着焦阳的背影追去。
见此,韩林也不言语,只是暗叹一声各人有各人的际遇。
幸好这两个月他也学了一些灵力的粗浅运用技巧,就比如焦阳那般,将灵力运转于全身,短暂强化修者的身体。
虽然他不能如焦阳一般一跃几丈高,一步数米远,但是全力施展下来,一个时辰也能赶二三十里路,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百里外的黑风谷,还是能够做到的。
另一边,在灵岳宗山巅,那处小亭又被修了起来,在其上还被龙飞凤舞的描绘了三个大字,望梅亭。
甚至为了应此景,还专门栽了几树梅花,看上去颇有趣味。
金志飞毕竟是掌门弟子,打坏个亭子而已,第二天新亭子就重新修缮了起来。
金志飞站在望梅亭中,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捻着一束梅花,放在鼻间嗅了嗅,在他身后,是单膝下跪的李寒。
“金师兄,我已经安排那个小子去黑风谷了,保证他有去无回。”
李寒开口说道,眼中尽是残忍之色。
“哪个小子?”
金志飞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皱着眉头说道,似乎是毫不知情。
“就是那个叫韩林的杂役弟子,师弟已经安排他去黑风谷了。”
“韩林,”
金志飞目露思索之色,很快他就想起了这个人,不就是小梅带回来的那个男人。
“李寒,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做事要堂堂正正,鬼蜮伎俩只能逞一时之快,又有何用?”
金志飞义正严辞地训斥道,似他这样高傲的人,最痛恨的便是使小伎俩伤人的行为,要胜便胜的堂堂正正。
“师弟知错了,请师兄责罚!”
李寒立刻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解释道。
“罢了,”
金志飞摆了摆手,李寒终究是依附他的人,他也不会因为外人而责罚他。
“你先回去吧,以后不要再针对那小子了。”
“是,师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