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竿。
“清远!你怎么还没起来?!”
老神棍来到张子远的房间,突然发现他还赖在床上,道袍随意地丢在地上。
“你今天不用去学院了嘛?”
老神棍质问道。
同时,他随手将地上的道袍捡起来。
“咦?”
老神棍摸到道袍的刹那愣住了。
这手感,竟然如此丝滑?
依据他走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也只有那种大富人家才能够买得起。
“不对啊,昨天我缝补的时候还是粗麻布呢。”
老神棍翻开自己缝补的位置,缝线还在。
“这还是粗麻布啊,怎么摸着感觉完全不一样呢?”
老神棍摸来摸去,满脑门疑惑,甚是不解。
他将张子远的道袍放在一旁,催促着张子远起床。
张子远双手捂住耳朵,往被子里一躲,继续闷头睡大觉。
昨晚他验证了自己的一个想法,练习到很晚才休息,现在正困。
正在这时,白云观的大门被人敲响,有人在外呼喊着。
“来了来了!”
老神棍觉得是生意来了。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两名衙役。
“小神棍呢?”
马汉问道。
“你们是……”
老神棍还没见过马汉和赵虎,自然是不认识的。
“来请小神棍去衙门的,我们大人有了线索。”赵虎道。
老神棍闻言吓了一跳。
这是要抓人的意思啊!
清远犯了什么错?
老神棍瞬间紧张起来。
民不与官斗,是老神棍一直信奉的。
所以他对于招惹到官是感到很头疼的。
“两位大人……”
老神棍从怀里掏出昨天张子远给的银子。
这新鲜的银子,他还没来得及花呢。
老神棍先是掏了二两,想了想直接将十两银子全部掏了出来。
马汉和赵虎对视一眼,看不懂这个什么意思。
老神棍将十两银子递给他们,开口道:
“我们清远犯了什么错啊?”
马汉和赵虎顿时笑容满面,原来这老神棍理解错了。
他们伸手去接老神棍的银子。
“咳咳……”
张子远穿着道袍站在院子里,看到这一幕干咳了两声。
马汉和赵虎两人顿时惊醒,拿钱的手势瞬间变换。
他们推着老神棍的手,让老神棍将钱收起来。
“小神棍,不,清远道长怎么可能犯错呢?
是我们大人和他一起查案,现在有了线索,请他去帮忙的。”
马汉的脸上挤出菊花般的笑容。
老神棍:“?”
虽然我读书少,但你也不能这么骗我吧?
清远,查案?
这两个玩意八杆子打不着一起吧!
张子远静静地看着他们,淡定地开口道:
“查什么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前天来了个秀才,也不知道那秀才现在怎么样了,诬陷这种事,还是报官比较好。”
马汉和赵虎两人闻言面色顿时一变。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啊!
张子远缓缓地朝着门口走来,继续开口道:“我师父刚才好像掉了银子。”
老神棍:“什么银子?贫道没掉啊。”
马汉和赵虎的脸色顿时黑了。
马汉从怀里取出一两银子,弯腰,放在地上,再捡起来。
“咦,真的哎,老神棍你看,你掉的银子。”
说着他便将银子塞入老神棍的手中。
老神棍:“???”
张子远这才走出门,拍了拍马汉的肩膀道:“走吧,去见你们大人。”
马汉和赵虎朝着老神棍再次挤出菊花般的笑容,然后跟在张子远身后离开。
老神棍走江湖这么多年,眼力还是有的。
他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两名衙役似乎有些惧怕清远啊。”
老神棍对于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深深的震惊。
随后,老神棍开始打扫白云观。
扫把在后门,他便来到后门,发现后门没关。
他推开后门,看到的是一地的落叶。
白云观后门处的柏树,葱绿的叶子尽皆落在地上,并且碎裂了许多。
老神棍抬起头,柏树树枝断裂开来,在那粗壮的树干上,有着一个个铜钱大小的圆孔,贯穿前后。
老神棍从圆孔里看出去,是后方成片光秃秃的柏树。
“这……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
老神棍呆愣在原地,手中拿着扫把。
……
“那一两银子必须平分!”
马汉朝着赵虎叫嚣道。
“就不。”
赵虎严词拒绝。
“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承担?”
马汉瞪着眼睛。
“让你们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张子远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马汉瞪了一眼赵虎,这才回答道:“我们已经找师爷画出了那个人的样子,也让巡逻的弟兄们看着点,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张子远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有人好办事啊。
这要是换成他自己,那可就是海底捞针了。
张子远从怀里取出二两银子丢给马汉。
“这是请那些巡逻弟兄们喝酒的钱,你代我买点。”
给点小恩小惠,办事也容易靠谱。
马汉接过银子,眼睛顿时一亮。
“好,没问题。”
赵虎立刻凑了过来。
“马汉,这银子是给弟兄们买酒的,你分我点,我去买。”
马汉看了赵虎一眼,冷哼一声。
“这种事,我一个人能够承担。”
随后他屁颠屁颠地追上张子远,留给赵虎一个谄媚的背影。
……
衙门。
南宫初身穿青袍,头戴青冠,腰间挎着一柄制式长刀正在等候着。
张子远一眼便看到女捕快风格的南宫初,朝着她挥手。
“不知道南宫初穿女装会如何?”
张子远心中突然这般想道。
“小道士,我们走吧,去斩妖。”
南宫初原本平静的眸子顿时绽放出骇人的精光,腰间的长刀出鞘,月白的光照射在张子远眼睛上。
张子远看着南宫初的眼神顿时一变。
这姑娘,还是别穿女装了,不适合。
马汉和赵虎两人正准备行李告别,被南宫初喊住。
“你们两个也跟上。”
马汉和赵虎两人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大人……我们没用啊。”
南宫初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你们没用啊,但是到时候需要人搬蛊雕的尸体。
总不能是我和小道士搬吧?”
“你说呢?小道士。”
南宫初清澈的眸子看向张子远。
“好主意。”张子远赞同。
这次他准备充足,再加上南宫初,必定将那蛊雕斩杀!
马汉和赵虎两个工具人只能苦笑着行礼道: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