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南宫初便提到过,这个蛊雕的妖力不稳定,时而八品,时而七品。
在这死亡的最后关头,它爆发出七品的妖力。
尽管这波爆发以后,它肯定会陷入萎靡的虚弱状态,如同待宰的羔羊。
但最起码现在,它是七品!
感受着背后锋利的气息,南宫初本该平静的眼睛第一次出现波澜,那是恐惧。
毕竟,没有人不害怕死亡。
况且,她还有着许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
还有着许多武器没有尝试。
南宫初,危!
张子远透过天眼的预警,看到南宫初遇害的画面。
待他视线回归,正好看到蛊雕爆发,那锋利的爪子高高地扬起,下一秒就要割开南宫初的脑袋!
此时此刻,张子远从容冷静,手伸入袖袍里当作掩护,直接取出喷射豌豆!
瞄准!
开炮!
在蛊雕的利爪距离南宫初的脑袋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豌豆炮弹轰然而至,强大无比的冲击力将蛊雕的利爪轰开!
蛊雕的利爪贴着南宫初的后背擦过,轰在地上。
与此同时,张子远从树后面冲出,将南宫初抱起,放在安全的位置。
南宫初背后的衣服碎裂,鲜血染红了嫩白的肌肤。
张子远将道袍披在南宫初背上。
“小道士……交给你了……”
南宫初虚弱地开口道,面色苍白。
“啾!!”
蛊雕展翅,想要依靠最后的这点力量逃走。
它自知等它这爆发结束,就是砧板上的鱼而已。
它怨恨地看了地面一眼,似乎想要将这些人的样子记住,包括那两个躲在灌木丛后瑟瑟发抖的人类。
“啾!!”
蛊雕飞天。
张子远手伸入怀里,取出一枚铜钱。
它将铜钱放在大拇指指甲盖上,紧贴着食指。
紧接着,他缓缓地抬起手,瞄准了飞天的蛊雕。
蓝色的电弧,在他手上汇聚,尖锐的轰鸣声在他耳旁响起。
掌心雷第二式,雷炮!
“轰!!!”
伴随着掌心雷的爆发,那枚铜钱如同导弹一般直射出去,拖着长长的蓝色电弧!
南宫初无力地靠着树木,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张子远的背影,以及那如同流星般闪耀的蓝色电弧。
带电的铜钱在空中划出一条直线,准确地命中蛊雕头颅!
“嗷!!!”
蛊雕在空中扭曲着身子,痛苦不已,已经无法维持飞行。
它垂直落下,重重地砸在树林里,砸断诸多树木。
“爆头。”
张子远咧嘴一笑,回头看向南宫初。
笑是因为奖励到账。
回头则是他觉得这样英姿飒爽。
南宫初愣了一下,这才微笑着开口道:
“娘说的没错,小道士的花样就是多。”
马汉和赵虎两人躲藏在灌木丛后方,对视一眼,眼中充斥着震撼。
小神棍什么时候如此强大?
两人只能够将手掌放在胸前,啪啪啪地鼓掌。
“六六六!”
张子远将南宫初扶起来。
南宫初依靠在张子远身上。
“走,将这蛊雕搬回去。”
南宫初虽然面色苍白,但伤势已经稳住,毕竟来自降妖司,身上带着药。
蛊雕的尸骨,带回降妖司是有用处的。
武器,药物等都能够用得到。
南宫初方才服用的药物也正是降妖司用以前猎杀的妖怪制作而成的。
“我们来,我们来。”
马汉和赵虎两个工具人这才走出来,乐呵呵地朝着蛊雕坠落的地方跑过去。
沿途的树木尽皆断裂,鲜血染红了地面。
蛊雕已经丧命,完全没有生息。
马汉和赵虎两个工具人正在用麻绳捆绑蛊雕。
恍惚间,张子远好似听到了啼叫声。
他抬头朝着不远处的山洞看过去。
“你也听到了?”
南宫初靠在张子远身上,目光同样看向那个方向的山洞。
“哎,大人,你们去哪?”
马汉和赵虎两人一抬头,发现张子远和南宫初朝着不远处的山洞走去。
从他们的角度看,两人就像是搂着的。
两人对视一眼,自觉地闭嘴沉默。
降妖司的大人做事,他们管不着。
他们只管做好他们的事情,将这蛊雕绑好,待会拖走就行。
张子远和南宫初走到山洞近前,听到的啼叫声更清晰了。
“好像是……鸟?”张子远有些不确定。
南宫初又吃了些药,恢复了体力,已经不用张子远扶着。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宫初率先朝着山洞内走去。
张子远追上南宫初,两人并肩前进。
山洞内光线有些昏暗,南宫初点了个火把。
张子远接过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
鸟叫声变得更清晰了。
周围的地上,洒落着一些骸骨,其上还沾染着一些腐肉,散发出熏臭味。
蛊雕的羽毛遍地都是。
“这应该是那蛊雕的巢穴。”张子远猜测道。
两人对视一眼,南宫初开口道:
“小道士,那这应该不是鸟叫,而是幼年蛊雕!”
说完,两人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一个由枯草树枝搭建而成的鸟窝出现在他们眼前。
周围的腐肉更多,甚至还有人的尸体!
“啾啾!”
鸟窝里的蛊雕只有碗口那么大,嗷嗷待哺地叫着,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
“难怪你同僚说那蛊雕妖力不稳定,时而八品,时而七品,原来她之前怀孕了!”
“难怪北溪村的人之前看到她在水底,她没有出手袭击,应该也是因为怀孕。”
“估计前些日子她生产完,外出捕食,正好看到我和师父站在河边,才会对我们出手。”
张子远看着眼前这些嗷嗷待哺的蛊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养成一只蛊雕?”
张子远动了心思。
只不过蛊雕喜欢吃人肉,不知道养大的能不能改掉这个习惯。
佛祖有割肉喂鹰的爱好,他张子远可没有割肉喂蛊雕的爱好。
张子远心思流转的时候,南宫初走到鸟巢旁。
“娘说过,凡妖怪,格杀勿论,小道士你养不了妖怪啦。”
说完,南宫初手中出现一把长刀,手起刀落!
嗷嗷待哺的声音戛然而止。
张子远:“……”
南宫初擦掉脸上溅着的血,收起刀,朝着张子远道:
“好了,小道士,任务完成,我们走吧。”
南宫初径直离开。
张子远看着渐渐变得昏暗的鸟巢,沉默了。
这姑娘绝对不能带回白云观!
否则他的存钱罐肯定会被劈成两半!
张子远一行人回到船上,驱船缓缓离开。
夜幕降临,从深山里,飞出来一个庞大的身影。
它落在染血的洞口处,发出愤怒的鸣叫,双翅猛烈地拍打,化作一道道风刃,将它附近十几米的树木搅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