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锤眼中杀机不可抑制的再现。
“谁要是胆敢轻视了咱连云镇,连云镇定可叫他有来无回。
嘿嘿,除了坚固的城墙,犀利的箭塔,我们也设想了,一旦战时敌人势大,不可阻挡,当他们攻入镇中,我们一样要让那些敌人寸步难行。
到了这个时候,密布镇中的机关暗道,通过设在镇公所的总控制枢纽,就可以发挥强力作用,予敌人重大杀伤。”
花不醉不觉舔了舔嘴唇,“毒,够毒。不过老爹,我也是在镇里摸爬滚跌了十年,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还有这样的机关存在?”
“你?开裆裤的小屁娃,若你都能发现,那些老家伙还混个屁啊。”
花不醉双眼直翻,表示不服。
但花大锤却忽然一声长叹,“唉,当年,我们本还可以将城池再扩大一些,安置更多一些常住人口。
只是限于财力,物力,人力,终究没能实现。
这一规划,老子可能是看不到实现的一天了,但不过,老子相信,在你们或者在你们子孙的手中,总有会实现的一天。
到那一天,连云镇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安全。”
“呵呵,老爹你何必丧气,你正值壮年,只要我们连云镇上下一心,再将城池扩大一倍也不是什么难事。”
“唉,问题是要上下一心的啊,这个,真心不是一件容易事,远离血腥的日子久了,人心已经远远不如当年齐整了。”
花大醉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不过,只要大家重新品尝到了血腥的滋味,连云镇一定会再度团结的。”
“这是后话了,以后再说吧。
大醉,小醉,把你们的弓矢准备好。
花囡,没醉,你们二个也备好家伙,小心在家里戒备,以防漏网之鱼流窜作恶,务必保护好你娘,嫂子和小侄子。
不醉,你跟我来,虽然时间仓促,已来不及训练出你百发百中的神射功夫,但练习下射击的基本还是可以的。
到时你只需拉开强弓,尽管往恶匪堆里猛射就可以了。
不醉,你给老爹记住,不经过血腥洗礼的高手,算不上真正的高手。”
“是老爹,儿子保证牢记老爹的教诲。”
花不醉大喜过望,一蹦多高,他就是担心着老爹不让他去杀匪呢,只要能赶上杀匪,教诲什么的,就算再多,也完全不是个事啊。
大院中,一张暗黑色的铁胎强弓,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已被花不醉玩的烂熟。
虽然与神射还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百步之内,十箭里已有七八箭能正中箭靶了。
花不醉这一临时抱佛脚的特训效果,远远超出了,花大锤对他最乐观的估计。
并且距戍时还有一大段时间,只要继续训练下去,命中率就算再有大幅度的提高,花大锤也认为是理所当然。
谁让他的儿子是练武的不世奇才呢!
奇才存在的价值之一,就是推到一切的不服,踩踏一切的不可能。
花大锤交给花不醉使用的那把铁胎弓,是一把地道的强弓,是花大锤亲手炼制的得意产品。
如此强弓,即便是在花大醉的手中,也无法做到连续开弓放箭。
但现在,这把强弓落在花不醉的手中,却如同一件轻飘飘的玩具一般,被他随拉随放,竟似浑不着力的轻松自由。
但花不醉的每一箭射出,箭矢呜呜作响,声势夺人心魄。
依花大锤的估计,如此气势的一箭,百步之内破甲,完全不是个事。
花大锤对花不醉的表现,简直是满意、得意之极。
因为满意,因为得意,花大锤开森,开森的不得了。
开森之余,花大锤乐呵呵的,又从一间小屋里,搬出一整捆的箭枝,怕不下百枝之多,丢到花不醉脚边。
最后又从小屋里拿出一只箭壶对花不醉说道:“好了,小子,地上的这一捆箭矢,是给你练习的,没有全部射完,不许离开。”
然后花大锤略为一顿,拍了拍箭壶又说道:“至于这只箭壶中的五十枝雕翎箭,交给你,回头与山匪的实战中使用。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在山匪被杀光之前,你必须把它们全部发射出去,才能算你完成任务了。
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等战斗打响,你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老子的身边。
但有一个例外,一旦老子需要冲锋时,你却不许前冲,明白?!
如果你胆敢违抗老子的吩咐,战后,老子必将严惩。”
“老爹,你放心啦,你还不知道你儿子是最乖的了,而且他不但怕疼,更加怕死的不得了,你老就安心,放心,我一定会把自己保护好好的,连头发丝也不会丢掉半根。
不对,头发丝这个没法保证,我一觉醒来,枕头上总会发现掉落的头发。”
“就你屁话多,赶紧练习,然后带着你的家伙,滚回你房间,老老实实呆着休息,出发时老子会来叫你。”花大锤满是笑意地拍了拍花不醉的肩膀说道。
花不醉精神抖擞,二膀较劲,一次次将那把铁胎强弓拉成满月。
等到脚边那一捆雕翎箭全练习完,花不醉骄傲的小脑袋已转成鼻孔朝天。
花不醉拎着强弓,带着箭壶,一摇三晃兴奋地跑了起来,转到院门后面,一伸手操起那根藏着的大棍,一溜烟冲出大院。
只是花不醉并没有立刻返回他自己的小屋,而是拖弓带箭,顺着大棍,像一只傲骄的小公鸡,昂头挺胸晃进堂屋。
堂屋中只有花林氏,二嫂,小侄子,花清醒和花没醉,走进堂屋,傲骄的花不醉,就闻到一点不一样的滋味。
花林氏高坐在方桌旁的一把椅子上,方桌上摆着一把连梢长剑。
花清醒佩剑,花没醉带刀。
花飞扬被二嫂用宽大的布兜兜住,背在背上,并且二嫂还正在那里,拉开架势,正舞动着一把明晃晃的大朴刀。
“哎哟喂,厉害啊,二嫂,看不出,你竟使的一手好刀法啊。”
花不醉把弓箭大棍一丢,噼里啪啦鼓起了掌。
“哼,你知道什么,二嫂以前可是蜻蜓帮的帮主,厉害着呢,二哥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娶到了二嫂这样能文能武的大美人。”
“哇,这么厉害,佩服,佩服,失敬,失敬。”
花不醉的二嫂本也是连云镇土生土长,本名花婷,也是花氏家族一个大户的后人,本身家学渊源,人又长的漂亮,更是连云镇的一枝镇花,只是最后被花大醉成功采花而归。
花不醉看看屋中五人,除了还被背在背上的小侄儿花飞扬,就连他那个老娘,此刻端坐在桌旁,身上也透出一股英气。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鼓完掌后,哈腰拾起弓箭大棍,收起拽一把,炫耀一回的小心思,灰溜溜地溜回自己小屋去了。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山匪三番五次栽倒在连云镇了,敢情连老少娘们都如此彪悍,山匪他还能有的好吗?
花不醉和衣连鞋,刚一起倒在床上,就发起了牢骚。
“唉,老爹也真是的,大敌当前,让我休息,我休息的了吗?”
花不醉像条小虫在床上扭来扭去,怎么着都觉得别扭万分,最后他实在躺不住,只好一翻身“骨碌”又坐了起来。
一眼看到摆在床边小桌子上的那只牛皮袋,眼睛不由为之一亮。
“呵呵,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娘的,大事件了,小爷总算知道,小时候为什么会常常挨揍了,敢情是老家伙闲的发慌,揍着小爷玩啊。”
花不醉顿时满腔的愤闷,腾地站起狠狠地蹦跳了十几下,“好了,现在舒服了,踩了老家伙十几脚,也够本了。”
花不醉十分意*淫地乐开了花,随后又搓起了双手,“呵呵,呵呵,现在该看看,牛皮袋里藏些什么宝贝了?”
牛皮袋被扔到了一边,花不醉使老劲地擦着不停流下的口水。
“天那,全是银票啊,小爷我真的,真的,真的发大财了,数一数,一五,一十,三万,五万,不对,得,刚数到多少了?”
花不醉使劲狠抓脑门,“对了,这么复杂的事,还是交给娘来做吧。”
花不醉大为扫兴,便抓起三寸厚一叠银票抛洒了起来。
银票顿时飘飘扬扬,而在这时,应该是被夹在银票中间的,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却“啪哒”,在飞舞的银票中掉到了地上。
“切,这个不是银票,当扔。”
花不醉一把捡起小册子就要脱手甩出,但小册子封面上,四个大字和一个飘飘若仙的人物工笔画,却突然映入他的眼帘。
“平步青云。”
“平步青云,什么玩意?”花不醉缩回扬起的手,翻开小册子。
“轻功秘籍!”花不醉一眼扫过小册子的文字和一个个图像,猛想起那个粉燕子冠绝天下的轻功身法,顿时兴奋地狂吼了起来。
“发大财,真的发大财了,这才是真的发大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