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醉不知道,他眼中的恐怖大魔王,真的是恐怖大魔王喔,一只大仙师秦正的心里,压根就没有饶过他一条小命的想法。
在修真者的眼里,凡人都是蝼蚁,对于蝼蚁需要怜悯吗?
但花不醉不知道啊,听到他心目中的大仙师似乎有饶他一条小命的意思,立刻信以为真,心中不禁大为振奋,……可惜,表错情了。
花不醉还在沾沾自喜,却更苦了红胡子。
“啊,啊,啊,MBD,二只贱人,完全无视老子,谈生论死的,真的好嘛,呜呜,饶命啊,某...小李子也想活下去啊。”
红胡子虽然不能说,不能动,但一双耳朵却还是挺好使的。
耳朵中听着花不醉与秦正的对话,他更加感觉自己处境糟透了。
很明显的啊,如果毒蟒,哦,不,是秦大仙师,有意放过他的敌人,是不是意味着,他更加的恼恨自己呢?
红胡子好想求饶啊,呜呜,相对于对生命的忧虑,他觉得被摔倒腿的痛苦,实在不值一提。
红胡子感觉自己太憋屈了,老子也想投降好不好。
他非常想向秦大仙师求饶,他非常想给秦大仙师做牛做马,但却苦于无法开口说话。
MBD,敢不敢解了爷的禁制,呜呜……
飞剑静默地掠过天际,在第二天到了一片竹林的上方,花不醉,红胡子自然又被踢下了飞剑。
可怜的红胡子再次遭到重摔,先前跌断的腿骨竟有部分截破皮肉暴露了出来,森森的白骨落到花不醉的眼里,几乎将他吓尿了。
花不醉感觉自己实在太TMD机智了,旗帜鲜明的投降态度,终于换来了秦大仙师无私的照顾。
这不,他又一次安然无恙着地,只是皮肉疼痛了一会,就没事了。
这就是秦大仙师深爱着某的见证啊,吼吼……
实际上,花不醉想的太多了,秦大仙师还有几分好奇,一次次的被从空中踹下,那只油嘴滑舌的小子,居然都没摔出点问题来。
槽,贱人,运气要不要这么好啊?
如果花不醉能听到秦大仙师内心的狂吼,他一定会立刻恭敬地回答,“仙师大人啊,小子的生命,小子的运气,还不都是仙师大人您给的吗?”
其实,花不醉也不是完全没遭罪,他第一天被生擒活捉时,从空中摔落戳伤的小腿,伤口处早已化脓红肿。
他也时时被伤口疼的啮牙咧嘴。
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所受到的这点折磨,与红胡子一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秦大仙师这一次没有浮在半空,而是直接落到地面。
然后盘坐在地,驱使飞剑砍回一根竹子,仅有的一只手屈起,手指掐着一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一团头颅大小的熊熊的火焰就跳动在他的指尖。
“喔靠,变戏法啊,小爷喜欢。”花不醉羡慕的流了一下巴口水。
秦大仙师目不转睛,张嘴对那根竹子轻轻一吹。
立刻,那根竹子似有灵性一般,慢慢飘向盘坐的他。
直到竹子完全停稳在胸前,秦大仙师掐诀的手指微微一抖。
那团头颅大小的熊熊的火焰,一晃便出现在了竹子的下方。
花不醉仰面朝天,秦大仙师的一连串举动,直看的他目瞪口呆。
即使早已见识了一些秦大仙师的神通手段,但他掐掐手指便冒出一大团火焰的神通,还是让花不醉流了一地口水。
“老牛逼了,老牛逼了。”
花不醉神思恍惚,他似乎看到自己左手拿着一只肥嫩的羔羊腿,右手悠悠哉一抖一抖。
立刻,一团团红通通的火焰,便自动从他指尖冒出,将左手中肥嫩的羔羊腿严严裹住。
花不醉大力吸着鼻子,不住咕囔,“香啊,真的好香啊。”
似乎听到了花不醉的咕囔,秦大仙师面无表情偏过脑袋,扫了一眼明显神思恍惚的花不醉。
转过头嘴角浮出一缕诡异笑容,望着身前在熊熊火焰中非但没被烧毁,却渐渐融化成液态的竹子。
“呵呵,老夫还真是从没注意过,这矮铁竹被炼化,散发出的草木味竟是如此清香。”
秦大仙师轻轻吸了一口气,暗自嘀咕了一声。
“不过,小子啊,纵你马屁如潮,老子所谋之大事,还是需要你奉献的,呵呵,不过老子倒是可以让你死在红胡子之后。”
大半个时辰之后,竹子已完全被炼化成了拳头大的一团液体。
秦大仙师收了那团火焰,手指对着液团点了点,拳头大的液体攸忽分成二团,全都虚浮到秦大仙师的胸前。
秦大仙师仔细打量了一会二团较小的液体,微微露出些满意的神色。
接下来,秦大仙师没有停息,一只手对着二团液体时停时续,不急不忙打出一个个法诀。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飘浮在秦大仙师胸前的二团液体,赫然化成了二只手掌大小的特大号鱼钩。
此二把鱼钩,钩身足有拇指粗细,通体青翠,散发出浓浓的绿意,但看其钩尖处,分明极其尖锐锋利,隐隐绿芒闪动。
而其一根倒刺,也仅比小指略细,模样颇是狰狞。
观看良久,秦大仙师大为满意,单手一拂将二把鱼钩收入怀里。
接下来的时候,秦大仙师起身慢慢走到小山坡的高处,背着一只手,呆呆地半仰着脑袋,不知琢磨些什么,一站就是二个多时辰。
花不醉纵有一肚皮的言语,却是连一个字也不敢吱出,小命捏在人家一念之间,不乖也得学乖啊。
花不醉自从看到那二只鱼钩,心里惶惶,极度不安。
虽然说不出什么理由,却总是觉得将要发生在他和红胡子间的悲剧,或许跟那鱼钩就有关系,甚至他想到了一个词,“鱼饵!”
就这么一个念头闪出,花不醉只觉得自己二腿间一热,一股尿液狂泄而出。
花不醉被自己的恐怖念头吓尿了。
秦大仙师自然不知道花不醉被自己吓尿了的念头。
终于,他似乎发呆够了,重新走了回来,盘腿坐下,手指一点,揣在怀里的,早一天得到的那团白糊糊,粘糊糊的东西漂浮到了他的胸前。
随后手指间又弹出一团火焰,就此炼化起那团东西。
这一次炼化的时间比较长,整整一夜,秦大仙师都是面无表情操纵着指尖的火焰,没有一丝不耐烦。
直到日上三竿,山间雾气差不多消褪干净,秦大仙师才慢慢散掉指尖的火焰,站了起来,脸色几多疲惫之态。
但秦大仙师的情绪明显不错,眼角多了些止不住的笑意。
稍作休息之后,秦大仙师驭着飞剑又进了个趟竹林,片刻后出来的时候,飞剑上多了一根二丈多长,鸡蛋粗细的竹杆。
花不醉和红胡子被秦大仙师从空中伸下的一只白色大手又抓上了飞剑,然后认准东南方向疾飞而去。
二天后,飞剑在一片起伏不定,连绵不绝,一会孤峰突起,一会悬崖突陷的奇怪地形中,歪歪扭扭地顺着一条细长的狭缝往下飞去。
如此飞行了小半天之后,飞剑终于一颤的停下了。
秦大仙师发出一声悠悠的长叹,“终于到了,某的好兄弟们,只要老夫钓出这只虬灵,将其炼化,老夫必将混沌真法境大成,晋级化神灵法境可期,届时老夫该怎么的重重感谢你们?某的好兄弟们!”
“钓虬灵?”花不醉二眼一翻差点被吓晕过去,“居然,竟然,果然,TMD,小爷就是一只鱼饵啊!”
秦大仙师难得的,不是一脚一只把二只鱼饵踢下飞剑。
一团白光闪过,裹着花不醉和红胡子缓缓降落在,悬崖边五六丈大小的一块平台上。
落到地面,花不醉本能地想用手撑地。
而下一刻,他试图撑地的右手竟真的撑在了地面。
花不醉猛地楞住了,呆呆地看着从地面缩回的手掌。
“咦,小爷的手掌能动了?”接着他试着摇了摇脖子,脖子像从前一样灵活,蹬蹬腿……
“噢,好疼,呵呵,忘了小腿被扎了个窟窿,一直还没好呢。”
花不醉自语着,忽然又想起什么的猛怔住,接着又是热泪盈眶。
“呜呜呜,某终于能动了,某再也不想做一座风骚的雕像,呜呜呜,秦大仙师解开了某的禁制,看来是舍不得用某做鱼饵,呜呜呜,秦大仙师啊,小爷爱死你了。”
但下一刻,花不醉又脸色骤紧,他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红胡子竟然也在活动着他的胳膊腿,(包括他那条已断成好多节,白骨累累的伤腿)慢慢坐了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难道秦大仙师没有舍不得用某做鱼饵?”花不醉感觉,他又想尿尿了。
五六丈大小的平台,鬼斧神工般突出在悬崖的半空。
说是悬崖其实也不贴切,因为平台的下方仅仅只有百丈大小,近似圆形的一块谷地。
秦大仙师此刻一双眼睛就紧紧地盯着谷地,一眨不眨,“呵呵,午时三刻,时间到。”他忽然低声念道。
作为一名为了活下去,需要时刻观察揣摸主宰者意志的有为少年儿童花不醉也立刻将眼光看向了平台下的谷地。
只看了一眼,他双腿脚一软,“噗嗵”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