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勺柄上歪歪扭扭的刻着几个字,谢兄心。这显然是有人故意加上去的,同时将瓷勺换成了铁勺来暗示他。莫非这汤有古怪,谢瞳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碎银,将汤浇在上面,不多时,碎银渐渐变成了黑色,谢瞳心中一沉,他终于明白了一切。这定是李昭润要害他,但顾及他武功高强,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只好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他用鼻子嗅了嗅,鸡汤内香味极重,显然是放置了香料,用来掩盖毒药的味道,但谢瞳自与草药打交道,他轻易的闻出了鸡汤中蒙汗药的味道,着实不易察觉。这也就明了李昭润请太医来诊断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救他,而是看他究竟是否受了重伤。毫无疑问的,这个铁勺的暗示该是李俊做的,除了他外,在也没有人会如此的帮助他,难怪在书房内看不到李俊的身影,显然是怕泄露目的,将他软禁了起来,不给他见到谢瞳的机会。想到此处,谢瞳内心中充满了温暖的感觉,虽然李萧父子可恶,但李俊对他是绝对够义气的,想出这么个办法来警告他,还好他够警觉,不然定会被此心肠歹毒的王爷谋害。
唯一不理解的是,李昭润害他的目的何在,难道瞧破他故意受伤的伪装,这绝对不可能,他想不通。可以,他一直在帮助李昭润,但为何李昭润就如此的不待见他呢!
谢瞳很想逃离此处,但他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外面铜墙铁壁,逃跑难比登天,对方既然下的是蒙汗药而不是毒药,显然不是要他的命,而是彻底的废除他,想来待他昏迷后,定会有人来修理他。
想到此处,谢瞳将鸡汤倒掉了大半碗,并将燕窝直接藏了起来,然后倒在床上假装昏迷了过去。
不多时,送鸡汤的女婢再次来到谢瞳的房间,谢瞳故意发出沉沉的鼾声,女婢走到床前轻轻的呼唤了两声他的名字,确定他昏迷之后,收拾了盘子和碗,离开了房间。
谢瞳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将床上的被褥折开,拉下了床头的纱制布曼,伪装成了床上有人睡觉的假象。然后猛然钻到床下,开启灵觉,静静的等待着敌人的来临。
不多时,门口的守卫也散去了。
谢瞳等的焦虑,不知不觉的在床下打了个盹.
朦胧中,灵觉触动了他的神经,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了这个房子,但至于多少人,灵觉感应不出来,不久才传来行走的衣袂声,谢瞳暗道,这灵觉的感应度远远强于耳力所能听到的极限。脚步声渐进,谢瞳忙提起精神,准备迎接这突然的袭击。
来者并非一人,脚步声虽然极轻,但谢瞳依旧能够听出其中的杂乱。门轻轻的打开,来人一个接一个的步入房内,这次谢瞳听的真切,来者一共七人。随即,房门被虚掩上。众人直奔床而来,谢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暗提真气,准备全力出手。
其中一人突然道“如公子所料,谢瞳喝了蒙汗药后昏迷不醒,我们是否直接将他就地处决”。
被称为公子的人哈哈一笑,道“跟我斗,不觉得太嫩了么?就地处决实在是便宜了他,给我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带回去慢慢折磨他,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瞳心中泛起滔天的震撼,他早已听出此人的声音,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太尉的二公子,有神都霸王之称的司马瑾瑜。司马瑾瑜几人既然能够轻松自如的来到王府,肯定是与怀王有了密议,否则借他个天作胆,也不敢到这里缉拿谢瞳。怀王定是与太尉有了合作,太尉其中的一个条件就是要他谢瞳,因此很难理解的一些事就瞬间变得明朗清晰起来。
对于怀王的恩将仇报,谢瞳恨的牙关直痒,更令他担忧的是王道勋的处境,难怪薛岳如此狂妄,想必已经知道了这背后的全部阴谋。谢瞳收紧心神,他现在无暇顾及其他,自己能够生离此地还是未知之数,对面既然联合起来收拾他,肯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现在更是瓮中捉鳖的局面。
几人快速的奔至床前,掀开被褥,被褥内空无一人。
一人惊呼道“启禀公子,床上无人”。
“什么”,司马瑾瑜亦惊呼起来,“难道怀王耍我,这不可能。外面一布下天罗地网,谢瞳定逃不出去。在屋内搜一搜”。
众人四散开来,在屋内慢慢寻找,一人持着长剑,直朝床下刺来。
谢瞳提起真气,他轻轻的躲过这盲目刺来的一剑,旋即,他猛地从床下钻出来,借着长剑的收势,乘对方疏忽之机,在对方的膝盖处急两指,对方惨叫声起,身形往后退去。
谢瞳双掌一拍地面,站了起来,他再次拍出两掌,一掌集中对方的手腕,一掌击中对方的左肋,中掌者长剑脱手,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便晕倒过去。
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众人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已经失去了一名同伴,谢瞳右手一探,抓住长剑,屋内的敌人全部映入他的眼帘。
谢瞳倒吸一口凉气,来者不仅有曹平阳、奉无鹤、横练双煞的老二王浩,还有薛岳,以及一个面相生疏毫不相识的高手,此人一身道服,年纪大约四十多岁,手持二尺多长的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对方的高手除司马相如外,青囊而出,摆明了是要置谢瞳于死地。更不布在房子外面的天罗地网。
司马瑾瑜见谢瞳如此威猛,不自觉的向后退去,但看到己方高手个个面无惧色,晓得自己丢了颜面,他挺起胸膛,指着谢瞳骂道“狗一样的东西,居然敢陷害老子,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王浩缓缓的走到门口,不容谢瞳有夺门而出的机会。其余几人则围成一个半圆,将谢瞳围在当中。
谢瞳握紧长剑,此刻是他出道以来最为危险的窘境,此前虽然也经历过多次的危机,但面对的高手则不尽相同,且是如此多的高手,每一个都会令他头痛,何况还有一个武功内力远远高过他的曹平阳,此战已是有败无胜支局,关键处就看他能否击毙或击伤对方几人。
曹平阳阴冷的笑声传入他的耳朵,曹平阳道“谢瞳,老夫敬重你是条汉子,如若弃剑投降,老夫可保你性命无忧,免受皮肉之苦”。
此话显然是个骗局,刚刚司马瑾瑜还信誓旦旦的要挑断他手筋脚筋折磨他,岂能这么快就改变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谢瞳内心涌起冲天的豪气,他身为黄天派唯一的传人,黄天**的拥有着,岂能不战而降,他大笑道“笑话,我谢瞳怎会和你这个老匹夫一样贪生怕死,摇尾乞怜的事老子是做不出来的,老匹夫,你这狗粮吃的不少啊,连狗吠都学的有模有样了!”。他极尽可能的讽刺曹平阳,感觉心中的恶气出了不少。
曹平阳显然被他的话激怒了,他怒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大家不用顾忌江湖规矩,此等恶徒人人得而株之,大家一起上。”言罢,他聚起真气,抬手就是一记隔空掌。
掌气直奔谢瞳而来,谢瞳不敢大意,他忙侧身,掌劲贴着他的身体划过,轰在了床榻上,顿时被褥被轰的粉碎。
薛岳和那个素未谋面的老道同时朝谢瞳攻来,奉无鹤则退到外围,谨防谢瞳突破出去。
对于薛岳,谢瞳则好不放在心上,可这个陌生的老道却令谢瞳不敢轻视,他的拂尘有如灵性般,不仅迅捷狠辣,而且变招极快,让谢瞳难以招架。
谢瞳身形左移,躲开二人的攻势,不等二人变招,忙一剑刺出,取得是薛岳的右胸。在围攻的五人中,以曹平阳的武功居首,老道次之,奉无鹤和薛岳为末。现在奉无鹤重伤未复,理应没有多大的战斗力。想到此处,谢瞳决定先击破薛岳,然后伺机在收拾这个陌生人。
薛岳见到谢瞳居然先挑他攻击,心中有气,他直接将宝剑一架,准备硬接谢瞳这一招。
老道见状,扬起拂尘,拂尘上的线丝忽然变得笔直,再次急刺而来,取得是谢瞳的右胸,速度极快。
谢瞳的长剑马上就要劈在薛岳的剑上,但老道的拂尘已来不及闪避,谢瞳虚晃一招,长剑划过一道弧线,硬生生的挡住了老道的直刺,剑柄削进拂尘的青丝中,忽然失去了力道。这拂尘的青丝不知道是何物所制,坚韧一场,寻常宝剑不能削断。老道更是将内力注于青丝之上,青丝可以在蓄满内力的情况下变得笔直,当作剑使用,也可以散成一束,成为一团线绳,可以是变化多端,非常难以应付,谢瞳尚是首次碰见如此厉害的武器,刚柔并济,着实厉害。
宝剑失去力道后,谢瞳暗叫不妙,他赶紧抽剑,但仍是慢了一拍,青丝已将宝剑紧紧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