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瞳不悦道“将军侮辱我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的师父”。
22朱温气道“你师父,你师父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生纠结于如何拯救百姓,却只是理论研究,从来都不付诸实践,不勇于尝试,皆因他不敢承受和面对”。
谢瞳怒了,“朱将军,我敬重你是个英雄,你是个人物,但你还没有资格讨论我的师父。”
朱温晒然一笑,道“谢瞳,我真不明白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你看看你闯荡江湖这几年,你做过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大事吗?有一件事是为了你那缥缈的师门宗旨吗?简直是浪费时间,简直是侮辱你的师门。”
谢瞳再也控制不住,他只觉一腔热血涌上心头,顾不得实力差距,他一掌拍出,轰向朱温的胸口。
朱温身体丝毫不动,他左掌微微前移,迎向谢瞳的凌厉一击,只听砰的一声,真气四散,谢瞳直接被震的退了回来,朱温却纹丝不动,他一掌击退谢瞳,冷哼道“年轻人,慌什么,说你几句你就受不了了吗?”
谢瞳被他这么一喝,恢复理智。
朱温继续道“老子说了为了你,不是无的放矢的,我问你个问题,你师父玄峰让你下山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去找一个叫恒温的人。”
谢瞳身体巨震,寻找师叔恒温,是他师父的命令,让他辅佐师叔恒温,完成师门的大义,而他下山以来,无法寻觅道师叔的踪影,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慢慢摸索,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可这些,也只有他、洪珊以及宋文远才清楚,为何朱温知道的如此详细,莫非是宋文远告诉他的么。
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宋文远与朱温隶属不同阵营,誓不两立,怎会告知。
他疑惑的目光望向朱温。
只见朱温收回青釭剑,骤然起身,闪电般的朝远方移去,谢瞳看的真切,是他师门不外传的步法,旋风履步术,朱温
一套步法使完,走到谢瞳的身前,道“明白了吗?”
谢瞳大吃一惊,饶是他再糊涂,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寻觅多年的师叔,可笑的是,他居然还口口声声的称呼他为大哥。
谢瞳扑通一声的跪下,施礼道“谢瞳见过师叔!”
朱温冷哼一声,道“还知道师门的规矩,起来吧!”
谢瞳道“谢师叔”,他站起来,恭敬的立在一旁,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那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喜悦,又掺杂着一些说不出的痛楚,萦绕他心头多年的困惑也一一迎刃而解,朱温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皆因他们是师徒关系,谢瞳更加欣慰的是,师叔居然混的如此光鲜,比起他来要强大一万倍。
有了师叔这个主心骨,他完全可以有一个主角变成配角了,但尽管如此,他同样是十分的开心,这么多年以来,这些事情压抑在他的心头,着实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朱温问道“你师父他身体怎么样了?”
谢瞳开始回忆在昆明的那段生活,一五一十的讲给朱温听,当讲到玄峰要去云游四海时,朱温叹气道“师兄!”随即,两眼泛出了泪花。
谢瞳至此也终于明白。师父的云游四海不过是个幌子,他已经大限将至,怕是已经与世长辞了。
想到师父的种种教诲,心中惆怅不已。
许久,朱温道“好了,谢瞳,收起你弱小的心灵,从现在开始,你我师侄二人将双剑合璧,共闯天下,去实现我们黄天派的中级奥义吧!那些曾经鄙视过我们的鼠辈,那些喊打喊杀的人士,让他们跪在脚下匍匐吧!”
谢瞳听的热血沸腾,他的心神也随着朱温的话语而开始浮想,从白手起家到争霸天下,从瓦解氏族阀门到抬起寒门百姓,他们二人一直在朝着这个伟大的师门梦想而进发。
正当此时,传令兵匆匆的走到二人身边,道“禀大将军,有一队唐军从西南方向打过来,人数在叁万许,已经逼到汉中城门下,是否出城给予痛击。”
“三万人马”,朱温喃喃的道“有意思,我倒小看了宋文远,他居然胆敢回来!”
谢瞳立刻打断他的话,道“师叔,这或许是我的人。”
朱温晒然一笑,道“怕什么,就算不是你的人,我也不会打的,现在我已明志,投靠唐军,效忠唐皇,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传令下去,不要动手,我们立刻赶过去。”
二人骑着马,一溜烟儿的赶到城门下,只见老赖霍紫辛等人高局马上,一副随时都要打起来的样子。
他们还不晓得这边发生的变故,谢瞳骑马赶来,离着很远便高呼道“住手!”
他行至几人的身前,着实令老赖等人大吃一惊,洪珊喜出望外的道“瞳哥,你没事吧!”
谢瞳微微一笑,道“本人不仅没事,还大有收获呢!”
正说话间,朱温骑马从身后赶来,进入几人的圈子中。
除谢瞳外,个个警惕起来,严阵以待,紧张的看着这大敌。
谢瞳哈哈一笑,道“诸位不必紧张,朱将军,确切的说,是我的师叔,小子今次死里逃生,多次师叔仗义援手。”
此话一出,众人全部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谢瞳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他师叔朱温更是独冠群雄,俩人携手合作,天下还有谁能是他们的对手。
霍紫辛喜滋滋的凑到朱温身前,道“晚辈霍紫辛见过前辈,哈,你是谢小子的师叔,今次不用在面对你这个可怕的敌人哩!”
此话一出,众人轰然大笑。
朱温忍俊不禁的道“天山剑派的梧桐心法也是当世绝学,霍紫辛你学艺不精,就不要怪本人心狠手辣,有时间多去研究新心法,免得见了对手狼狈逃窜”。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要以为你和本将军师侄的关系,本人就不会对你动武,哎,以后每个月揍你一顿吧!权当指点你武功了!”
众人再度大笑。
霍紫辛大喜,有了这武学大师的指点,日后武功必将突飞猛进。
朱温看了一眼尚采薇,道“采薇见到师父为何不来拜首!”
采薇禁红了脸,同样喜滋滋的来到朱温身前,施礼道“徒儿见过师父”。
朱温道“今后你也是黄天派的门人了,按照辈分,是谢瞳的师妹,我们黄天派从今日起正式重出江湖,谢瞳你立刻昭告天下。”
“是”,谢瞳应声道“不过谢瞳有一要求,这黄体派掌门人之位?”
未等他说完,朱温冷冷的道“放肆,掌门之位是我师兄传授给你的,岂可更改,记得,你是黄天派的掌门人,永远想着将门派发扬光大,怎可如此没有担当”。
谢瞳道“师叔教训的是”。
朱温道“折腾了一夜,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入城休息吧!谢瞳,让你的兄弟也入城,记着,从今日起,我们便是大唐帝国的军人,效忠唐皇陛下,今夜,要大肆庆祝一番。”
众人轰然叫好,尤其是老赖等人,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处于两难之间,名不正言不顺,无论那一方取得天下,他们都是失败者,都是被消灭和驱除的下场,而如今则不同,宋奎的灭亡,朱温的反戈一击,让原本不平衡的局面得到了改变,他们同样变的名正言顺起来,着一些列的变故,重新燃烧了他内心的热情,看到了成功的期望。
晚宴在汉中的将军府举办,一个月前,这里还是宋文远的地盘,如今已经大有不同。
晚宴的规模不是很大,能够入宴者,都是朱温和谢瞳这里的核心人物,令谢瞳大为吃惊的是,朱温这边的核心人物,清一色的都是将军,只看他们的举止言行,便能看出朱温的治军之严,谢瞳甚至能从他们身上看到朱温的些许影子,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吧!
晚宴吃的很欢畅,众人一扫横在心头多日的阴霾,可以预料到的未来将会更加美好,也全部放开了酒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温道“谢瞳,你认为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谢瞳道“应当是昭告天下,然后囤积粮草,抓紧练兵,徐徐北上!”
朱温道“看样子,你还是要多磨练一阵的。你们其他人还有什么看法么?”
洪珊笑道“师叔这是在考教我们呢!珊儿认为,应当是先行入蜀,想圣上表明立场,取得唐皇的支持,然后才能北上!”
朱温道“孺子可教,谢瞳你真叫本人失望,多向你夫人学学,战争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政治才是最为聪明的。”
谢瞳道“受教了。”
朱温继续道“明日谢瞳等人率领十万大军,随我前往成都拜见圣上,赖可忠,赵勇,你二人负责守卫汉中,切记不可主动出击,霍紫辛,你率领一万人马从汉中出发,绕道六盘山,经襄阳扑向扬州!”
霍紫辛不满道“师叔,这样你就不公平了,凭什么你们到成都吃香的喝辣的,完了还有仗打,我却要行军千里,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
朱温不怒自威道“小子,你懂什么,你此去扬州,乃是成败的关键”。
霍紫辛疑惑道“此话怎讲。”
朱温耐心解释道“黄巢虽然人马众多,但这同样是他的弱点,大军耗用粮草极大,而大军自北上以来,战乱不息,百姓居无定所,导致多处良田荒废,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本人攻打的江南一代,动荡不大,又是鱼米之乡,粮食富足,黄巢短期内难以察觉,但时间一久,定然要江南供应粮草,你此去江南意义重大,要维护好当地的秩序,断绝黄巢的粮草供应,把民心拉拢过来,只要完成任务,黄巢兵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众人听了肃然起敬,朱温不仅行军打仗是把好手,运筹帷幄也是首屈一指,能想到其他人所想不到的事,这一点,着实难能可贵。
霍紫辛喜笑颜开的道“小子服了”。
老赖问道“朱将军,如黄巢派重兵攻打汉中又如何,大军被你们带走了,省下五万人马恐难以抵挡。”
朱温冷哼道“黄巢知道我改旗易帜,汉中在我手中,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攻打我的地盘”,他的话语中透漏出强大的信心,丝毫未将黄巢之辈放在眼中。
谢瞳不得不感慨,黄巢失去了朱温,才是最为惨痛的损失,也因为如此,他将彻底失去争霸天下的机会。
次日,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朱温谢瞳带领,前往成都,一路由霍紫辛带领,前往扬州,两路大军同时出发。
行进了五六日,大军抵达成都城下。
此刻,成都早一乱成一团,唐军的惨败,传到成都,引起了全城的恐慌,帝国覆亡的情况已不言而喻。
唐僖宗唉声叹气的坐在大殿的龙椅上,已经没有了精气神,偏安一隅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本指望宋奎反败为胜,重现安史之乱的神话,可宋奎一死,彻底断绝了他的念想,大唐帝国悉数被黄巢占领,他已退无可退,难道还要逃亡到南诏国吗?他不敢想,更不敢付诸实际,南诏国的国王会毫不犹疑的杀了他,将他的项上人头献给朱温,他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时刻,现在回想起李铮来,或许这个儿子的想法是对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顺从司马宣的想法,依靠他,倚重他,结果政治越来越不稳定,战乱四起,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大唐帝国或许要在他手中覆灭了,这实在是不甘心,他可以接受自己成为昏君,却不能接受是亡国的末代皇帝。
此刻,千百种滋味在他心中混淆,董贵妃静静的走到他身旁,道“圣上,我们快些离开吧!敌人已经打到成都了。”
唐僖宗看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妃子,心中有气,这个贪生怕死的女人,为何就没有看穿她呢!他长叹一口气,道“朕还能逃到哪里去。”
正当此时,司马相如求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