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瞳不敢大意,他骤然收起千斤坠的功夫,借助二人手腕的力量,再次腾空而起,堪堪的避过了这必中的一箭。
二哥马贼的手腕早已酸痛不已,谢瞳的腾空而起,让他们压力顿时消失,二人正揉搓的酸麻的手臂时,谢瞳从天而降,双足分别踢向二人的面门。
二人在想躲闪,已经来不及,被谢瞳瞬间踢飞。
谢瞳落地后,顺势一滚,来到死去的马贼身旁,青釭剑正插在他的胸口,而他的双手仍旧握住青釭剑,至死没有放开,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
谢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拔出青釭剑。
此时,他向战场瞧去,二千唐军居然与一千马贼堪堪打个平手,并没有占到上风,可见这批马贼是多么的凶悍。
霍紫辛则杀的不亦可乎,他仗着身法的巧妙,以及沐风剑的轻灵,根本不与这些马贼硬拼,而是剑走偏锋,以快和狠辣为准,沐风剑巧妙的刺破敌人咽喉,或刺瞎敌人的眼睛,效果十分明显。
霍紫辛这一番突进,将多个马贼挑落马下,使得唐军士气大盛,人数上的优势逐渐体现出来,马贼开始处于下风,但仍旧十分勇猛,败而不退。
谢瞳见霍紫辛的方式十分有效,高声道“打蛇七寸,兄弟们不要硬拼,与敌人周旋”。
很多身手矫健的将士反应很快,瞬间掌握了霍紫辛打法的精妙,开始活学活用起来,直接将众多马贼压入土堡内!
马贼扔下上百具尸体,全部躲到土堡中,而唐军的损失严重,不少将士都挂了彩,这也难怪,这些士兵与马贼相比,本身在身体素质和骑术上就吃亏,又不适应塞外的气候,又没有与马贼打过交道,不甚了解,能将对方压制到堡垒,已经出乎谢瞳的意料。
这个土堡不知道叫做什么名字,但是规模很大,已经破旧的很,土堡高约两丈,通体由土木堆砌而成,再浇灌煮熟的糯米汁,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足足可容下一两千人,是一个方形的堡垒,该是汉人某个朝代所建,用于军事所用,只可惜废弃已久,不再具备军事用途,反而成为了躲避风沙的临时避难所。
方才风沙而至,这些马贼看样子就是躲在这里,他们似乎对这一代极为熟悉。
霍紫辛与谢瞳碰头,他问道“怎么强攻吗?”
谢瞳摇摇头,道“这土堡易守难攻,又不惧水火,仅有东、南两个出口,敌人死守的话,强攻会损失很大,不如报给王爷如何,将这个土堡团团围住,困他个十天半月,这些马贼不被打死,也要被饿死,如何!”
霍紫辛喜道“这是个好办法,哈,不费一兵一卒,只要稳稳守住出口便可!”
商旅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道“二位将军,这些马贼劫持了妇女和孩子,怕是都在土堡之中,如此一来,恐怕会连累这些无辜的百姓”。
霍紫辛则没好气的吼道“那你说怎么办?对方扼守入口,我们若强攻救人的话,恐怕死伤的兄弟比你那妇女和儿童要多的多?”
商旅被霍紫辛一顿叫喊,顿时没有了下音。
看着敌人舒舒服服的在古堡中休息,而他们要面对大风和尘土,是在是心有不甘。
谢瞳拍拍霍紫辛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怒。道“先派人知会王爷一声,这边先守住出口,最好是能和他们谈一谈,看看有否和解的可能性,只要他们放了这些妇女和孩子,我们也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如何!”
霍紫辛冷哼一声,算做答应。
谢瞳忙名传令官回去禀告王爷,同时找人写了封书信,信上只有四个大字,“出堡谈判”,他将书信绑在箭头上,用力一射,竹箭跃过两丈高的墙头,落到了土堡内。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堡内没有任何的反应,谢瞳顿时感觉不可思议,难道是敌人不懂汉语吗?
想到此处,他提起真气,运起旋风履步术的轻功,直接奔跑起来,在离土堡不足两步时高高跃起,猛然窜到土堡外围的墙上。
顿时,唐军内部爆发轰然的喝彩声。
谢瞳望堡内瞧去,这一眼望去,着实让他气愤不已。
汉人商旅的妇女均被敢到了土堡西北角,一些地位较高的马贼正对她们实施****,她们的衣服全部被撕碎,****的身体暴漏在空气中,而这些马贼正在她们身上肆意的发泄着****,她们不敢反抗,只能顺服,除了苦苦的哀求和眼角的泪水,连哭泣的勇气都没有,而这些马贼对她们的哀求熟视无睹,一边大干一边狂笑不止,嘴里说些谢瞳听不懂的话语。
谢瞳实在无法忍心瞧下去,忙将头转向一边,那是东北角,一具具尸体横陈在地上,看服饰都是汉人百姓,清一色的男人,显然都已经被残忍的杀害。他们的头颅全部不知去向,想来被这些马贼割掉后挂在腰间。
霍紫辛见谢瞳观察了半天,没有反应,也运气真气,窜到墙头,当看到土堡内这恶心的一幕时,他脱出而出道“妈的,这还是人吗?与畜生有何区别。老子要和他们拼了”。
他双眼瞪的血红,拔出沐风剑就要跃下墙头。
谢瞳一把抱住他,道“你疯了吗?下面有八九百马贼,别说是你,就是朱温下去也是白搭!”
二人正争辩时,马贼的统领发现了墙头的二人,他二话不说,搭弓就是一箭,直奔二人射来。
二人同时感受到突袭来的竹箭,谢瞳猛然的推了霍紫辛一下,直接将他推到墙外,同时他也忙纵身一跃,二人均跳到土堡外面。
霍紫辛激动的道“谢小子,你干什么,为何阻止我?这等人神共愤的暴行,难道你要袖手旁观吗?”
谢瞳道“紫辛,你冷静些,我并不是要袖手旁观,也并不是这样的人”。
霍紫辛吼道“那好啊!拿出你的实际行动来,冲进去,把马贼给我杀了,将那些弱小的女子救出来,免得他们受这等侮辱。”
谢瞳心中有气,也吼道“你没脑子啊!这是硬冲能解决的问题吗?马贼守着入口,冲进去要多大的伤亡,这是你刚刚说的话,你忘记了吗?”
霍紫辛转身拂袖而去,道“老子冲在第一个!”
众将士面对激烈冲突的两位将领,不敢说上一句话。
霍紫辛翻身上马,道“兄弟们,这帮畜生一样的马贼正在堡内****我们的同胞妇女,想象一下,如果你们的姐妹或者妻女在里面饱受折磨、受尽****,你们能忍吗?”
“不能“,众官兵异口同声的答道。
霍紫辛高喊道“兄弟们,随我冲进去,拯救我们的同胞,杀啊!”
喊杀声惊天动地,霎时淹没了一切。
霍紫辛一马当先的从南门冲了进去。
谢瞳苦笑的摇着头,霍紫辛实在太过偏激了,这种性格对他确实不好。他忙翻身上马,带领本部兵马随着霍紫辛冲了进去。
然而谢瞳还未冲破南门,队伍便停了下来,前面更是传来了霍紫辛的叫骂声,谢瞳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情况,忙一夹马腹,超前奔去。
只能霍紫辛在前面不停的咆哮着,不知道是在骂谁,然后从前军传来后退的命令。
谢瞳绕过后撤的军队,直冲到最前面,方知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马贼挟持着人质,从城内冲了出来,十多个****的妇女走在最前面,身后便是薛延陀的马贼,她们的颈上都横着一把斩马刀,只要马贼轻轻挥刀,她们立刻身首异处。
这些妇女光着身子走在两军中间,她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眼角的泪水还未拭去,小心翼翼的朝着唐军把守的出口迎过来。
此刻,不会再有人觉得她们****身体是伤风败俗,没有一个将士会盯着她们的****,将士们心中所想的,是国力的衰弱,使得马贼如此猖狂,竟然欺负到了家门口,使得同胞受奇耻大辱。
霍紫辛仍旧在喋喋不休的骂道“妈的,劫持妇女算怎么一回事,有种和老子单挑啊!”
他骂了半天,却不见对方任何回应,值得徐徐后撤,将出口这一块让了出来。
马贼走出土堡,谢瞳知道不能任由他们离去,忙下令将马贼团团围住。
马贼的首领,那个长满络腮胡子的男人,驱马走到谢瞳等人的深浅,用十分蹩脚的汉语道“如果你们让出一条路来,伟大的神可以饶恕这些女子的死罪。”
谢瞳愣了半天,才听懂他的意思。
霍紫辛怒道“妈的,还敢讲条件,老子的要求也不过分,只要交出那些****之人,可以放其他人一条生路。”
这个首领沉思片刻,朝后方打了个手势,一个马贼手起刀落,直接砍翻一名女子,顿时鲜血四溅。
围拢的唐军顿时哗然,只等将军的命令,便要上去拼命。
霍紫辛火冒三丈,差点又要冲上去。
马贼首领笑道“瞎叫唤叫什么,如今把柄在我的手中,由不得你们说了算,我们薛延陀一族收到草原之神的庇护,即便是死去,也会上天堂,而且,我们根本就不怕死!还不给我让开,否则,我会杀光这些女人”。
二人毫无办法,毕竟他们还是有着人性的,不忍看同胞死于非命,不会像薛延陀马贼一般嗜血。
谢瞳一挥手,士兵们自动闪出一条路,给薛延陀的马贼让出来。
众马贼押解着人质,得意洋洋的离去,待到奔出二三里后,他们才将众女释放。
众女****着脚,缓慢的朝唐军走过来,他们的精神已经变得麻木,显然这遭遇在她们心中留下了难以忘记的痛楚。
众多女人质还未走出多远,只见薛延陀的马贼纷纷搭箭射来,霎时,几个女人中箭倒地,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马贼们一阵哄笑,一溜烟儿的急逃而去。
霍紫辛怒不可遏的道“妈的,和老子玩手段,兄弟们,给我追,杀光这帮没有人性的禽兽!”
唐军士兵早愤怒不堪,只等着霍紫辛这一句命令,他们翻身上马,朝着薛延陀马贼退去的地方追去。
谢瞳同样气的疯狂起来,也要拍马追赶,商旅突然拦住他,道“将军,先救人不迟”。
谢瞳才想起人质的事,土堡内还有很多孩童,忙吩咐道“立刻开展施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无比要救出来”。
众士兵堡内堡外一忙活,终于救活了些许同胞,使得他们这一番出击终于有了价值。
然而现实终究是残酷的,被马贼杀害的达八十多人,死法更是不一,除去最后被射杀的女人外,其余亡者的头颅均被割了下去。
直到此时此刻,谢瞳才晓得驱逐马贼的意义何在,试想一个千人许的马贼队伍,可以洗劫任何一支商旅,连正规军队面对马贼都束手无策,之余干瞪眼儿的份。大唐帝国鼎盛时,曾雄霸漠北,不敢有一个部落和种族肝胆挑战权威,现如今,千人许的马贼都抢到家门口了,是何等的可悲。
谢瞳正犹豫间,老赖率队敢到,一见面就问道“马贼还在土堡中吗?“
谢瞳为假思索的道“走了”,他忙将前因后果解释一遍,旋即又道“大哥不比紧张,霍小子追去了,会将他们一网大尽的,大哥来的正好,我们快去欣赏下霍小子的胜利成果吧!”
老赖显色骤变,道“不好!我们快追!”
谢瞳见老赖惊慌失措的样子,晓得低估了马贼,因此,他不在做声,随着老赖一同出发,沿着马贼离开的方向追去。
奔出十余里之后,地面上渐渐有了战斗的痕迹,双方的尸首,受伤的马匹,以及散落的武器,比比皆是,随着越追越远,地面上的东西越多。
只要不是瞎的,就能够看出这追击战打的是多么惨烈。
老赖贯彻着地上的蹄印,道“霍紫辛虽然勇猛,但着实是一根筋,敌人退而不乱,还追个什么劲儿,不怕中伏吗?”
谢瞳品味老赖的话,回忆起马贼撤退时刻的样子,晓得老赖说的是对的,只得笑道“那怎么办?”
老赖道“如今只能追了,别无它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