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青一开始是真的没想和宿深怎么样, 若是拒绝宿深之后,他黯然神伤,甚至在选妃宴上闹, 做出让大家都很尴尬的事情,凤如青绝对就回黄泉了。
只是宿深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低迷, 依旧尽心地讨好她, 没有在选妃宴上弄出什么令人不悦的事情,甚至有很认真地在看那些女妖们的表现,并无轻视。
他也没有幽怨地在席间当着宿千柔的面表现出什么, 只是在最后定夺的时候, 令人放了一把火, 将他的最终决定用突如其来的火给打断。
当然,凤如青并不畏惧宿千柔知道什么, 她只是不喜欢被逼迫,再者说一个个数起来都几百上千岁的老东西了,脸就算不要, 也不能当着人的面扔。
不过宿深到底是狐族,狡诈却也知分寸, 这几日一系列的小心思, 并没惹凤如青不悦, 再者宿深幻化成其他的样子爬床这件事, 也让凤如青觉得好笑又可爱。
连扮成别人都肯了, 凤如青倒也没有必要再拒绝, 宿深再比她小也是个成妖,还是个妖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说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凤如青一夜十分的餍足, 对于妖族来说刚刚成年的宿深,精力正是旺盛的时候,小家伙好就好在不懂什么是羞涩,反应直白,横冲直撞热情如火,也将凤如青带动起来。
第二天早上,日头都照在窗扇上了,凤如青床幔还放着,两个人拥在被子里面睡的很香,青丝缠绞在一起,宿深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头抵在凤如青侧脸,呼吸清浅绵长。
同样透粉的脸蛋贴着,相触的地方汗津津,外头有走动的声音,还是凤如青先醒的。她揉了揉眼睛起身,将散着的衣襟拢好,侧头看了一眼睡得唇色艳红眉目舒展的宿深,伸手摸了下他的耳尖,这才拉开床幔。
凤如青外袍穿了一半,宿深就醒了。
他手臂从凤如青身后绕过她的腰身,叩在她的腰上,鼻子里发出细小的哼哼声,整个人都贴上来,长腿分别从凤如青的腰两侧伸过来。
圆润纤细,看上去只是比女子大一些,甚至比女子还要好看的双脚,也在凤如青的身前缠上了。
凤如青:……
宿深将脸也枕在凤如青的肩头,微微弓着脊背,对着她侧颈呼吸,气息滚烫,声音调子带着点哑,却并不似成年男人的沉,还拉着调子,十分好听,“姐姐,我不想你起来……”
凤如青微微挑了下眉梢,觉得自己后背像是贴上了一块巨大的糖糕,黏糊糊热腾腾的,带着一股子奶香的清甜。
“我不起来,怎么去找你娘亲负荆请罪。”凤如青捏住他的脚腕搓了下,见他将脚趾蜷缩了一下,手上力度又重了点。
宿深在她耳边闷闷地笑,带着坏水,“那你可要好好交代,怎么帮我选妃,选着选着选到床上来的。”
凤如青也笑起来,“是啊,也不知是谁不要脸扮成了清秀的小妖来自荐枕席,想要先生米煮成熟饭,再要我负责?”
宿深哼了声,“我没有……”
他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落,“我是想着姐姐不喜欢我,不接受我,便借此机会与姐姐春风一度,好回味余生。”
凤如青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宿深说这话鬼都不信。
宿深性子凤如青还是了解些的,毕竟看着他长大,这些年他治理妖族的雷霆手腕,可不是靠着他母亲笼络燕实得来。
宿深行事表面春风化雨,实则遇事赶尽杀绝。不服不认他的妖族最开始多到几乎成为叛军,这些年都被他处理的差不多了,有两族直接绝了。
凤如青曾经规劝过他几次,他倒是还算听她的话,没有杀到妖族皇室几乎断绝。
宿深这性子,若是能怀孕,他绝对干得出春风一度之后,不声不响,等到月份到了带着鼓鼓的肚子来找她负责的事情来。
“别胡扯了,快松开,”凤如青摩挲了两下宿深的脚腕,肌肤细腻非常。宿深身上除了不能软的地方,其余都很软,明明本体是个毛绒绒的狐狸,可他的人形却通身毛发细软,甚至根本没有毛发。
骨头也不全似的,再幻化成半狐的模样,整个人软的如同滚在绵花丛,还带着香味儿。凤如青也喜欢和他贴着,只是这时辰确实不能再胡闹了。
宿深却还抱着凤如青耍赖,搂着她的脖子把她又扳倒,“姐姐我又难受了,你疼疼我……”
“滚蛋,”凤如青被他扳着后仰在他胸膛上,后腰上硌得她哭笑不得,“你起来去方便下就好了。”
宿深倒是没有再闹了,只是咬了咬凤如青的耳垂,“我真想就这样跟姐姐一直胡闹到地老天荒。”
凤如青笑着用手肘顶了下他的侧腰,宿深一松力,她顺势起身,“快起来,我饿了。”
宿深没有再缠人了,很快和凤如青洗漱好了,一起去用早膳。
他今日格外的高兴,狐狸尾巴几次冒出来,整个人围着凤如青转来转去的,一双些微上挑的狐狸眼笑得眯起来,姐姐姐姐的叫的可甜。
凤如青也一直在笑,主要是宿深实在黏人的紧,动不动就凑上来亲一下,舔一口,这倒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其实这都要到午膳的时间了,索性也就一气吃了,宿千柔还没有回来,她昨夜在燕实那里待着,凤如青和宿深用完膳已经正午,宿千柔这才乘车独自回来。
昨日入宫的妖族女子还在等着结果,好几个已经托人问到她面前去了,若不是如此,她也没打算这么早就回,燕实还要处理很多事情,她只好自己回了。
宿千柔对于燕实这个比她小的半妖,起先确实是因为他手中的半妖军队,可如今两个人在一起好几年了,最开始并不纯粹,这些年却逐渐的如胶似漆起来。
宿千柔回到宫中,凤如青和宿深正在亲手制作花灯,是在凡间买来的半成品,一个九尾狐。
过些时日是花灯节,他们要把这个九尾狐的尾巴黏上去,还要点睛。
两个人脑袋凑一块,低低细细地说话,亲密又欢愉,宿千柔一进正殿见到的便是这幅场景,她愣了一下,凤如青和宿深同时抬头朝着她看过来,她赶紧晃了晃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挥出脑子。
“你不说库房还有兔子灯么?”凤如青对宿深说,“再去取一个,今天下午有大雪,哪里也去不成,我们下午就黏灯。”
宿深知道凤如青这是在支开他,他不想走,想要自己和宿千柔说,但是凤如青好歹比他年长了几百岁,搞到一起这件事,还是她和宿千柔说比较好。
宿深看了凤如青好几眼,又看了宿千柔几眼,被凤如青满面严肃的一催促,便只好起身出去。
宿千柔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见宿深一脸不愿地出去,门一合拢,便看向凤如青。
“大人可是有话……”
“我跟宿深昨夜睡在一起。”凤如青手上稳稳地捏着一片竹条,嵌在合适的位置,抬头看了一眼张嘴呆住的宿千柔,继续道,“他挺招人喜欢的。”
宿千柔张口结舌了半晌,正想问你什么意思,凤如青便霸气道,“你家这小狐狸也喜欢我,我就要了。”
她坐着,宿千柔站着,按理说该是凤如青战战兢兢,可她如今早不是从前。
经历了这么多,莫说是要个妖王做伴侣,还是两厢情愿,现如今若是她喜欢的,就算是个真神仙,她只要喜欢,也敢去天界抢到黄泉锁起来。
宿千柔在凤如青面前没有质疑她的能力和权利,若不是她是宿深的母亲,宿深很在意她,凤如青根本连说都懒得说一声。
“啊?”宿千柔站在门边上,好一会才磕磕巴巴道,“大,大人……”
“啊。”宿千柔定了定神之后,开始点头,小鸡啄米一样。
“他……反正这些年都是你教养的,”宿千柔说,“他喜欢大人也是必然……”
凤如青看着她美艳的眉眼拧起,手上顿了顿,问道,“夫人不愿意他跟我好?”
宿千柔笑了一下,走到凤如青身侧,摇头,“宿深这孩子有主意,从不用我操多少心,他喜欢大人,我自然不会管,可是……”
凤如青仰头看着她,气势却像是俯视,毕竟这些年,宿深和宿千柔最艰难的时候,都是依仗凤如青。
鬼境对妖族帮助良多,这也是宿深一直承诺今后妖族唯鬼境马首是瞻的原因。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莫说宿深自己乐意爬床,凤如青真喜欢他,他就是不乐意也得乐意。
宿千柔的迟疑,凤如青并不在意,只是静静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只是宿深性子大人也知道,”宿千柔说,“我怕他日后若是行事出现偏差,惹了大人不高兴。”
凤如青了然,“他跟着我,我自然会管束他。”
宿千柔坐在桌边上,伸手拉过凤如青的手,认真说道,“大人,假如来日……我说假如,宿深真的做了什么惹大人十分恼怒的事情,万望大人看在他年岁尚浅、心性不稳的份上,给他留条命……”
“噗,”凤如青被宿千柔生生说笑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不成他若是犯个错,我还要杀了他不成?”
凤如青说,“我会看着他的,又有什么错可犯。”
宿千柔稍稍安心,松开凤如青的手叹口气,看了她片刻又说,“是他缠着大人的吧。”
凤如青不说话,只是微微挑眉,宿千柔一拍大腿,“他早多少年就喜欢大人,我还当他这些年断了这心思了,谁想到他倒是藏的紧!”
凤如青笑了笑,宿千柔又说,“我去将昨夜选妃的事情处理了,大人你……”
门突然打开了,宿深怀中抱着个半成品的兔子灯,宿千柔的话就这么被截断。宿千柔有心想要说宿深,但最后也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出门去收拾烂摊子了。
她可不认为凤如青和宿深好了,还能容忍他后宫有人。宿千柔对凤如青始终畏惧多于敬重,毕竟她这些年成长太过迅速。
当年无助求妖丹的小邪祟,如今成了鬼境十八殿的王,天上人间神仙说杀就杀,说吞噬就吞噬,连天界太子人间雨神都说不要就不要。
这样一个人,看着再娇美无双,笑起来再是妩媚温柔,却也不能把她单单当成个女人来看。
她这些年助她与宿深上位,为他们娘俩做靠山,宿千柔早就有准备,这恩情,若来日她有需要,是要用命还的。
偏生宿深竟还敢对她有心思,还敢缠上去,宿千柔愁的不行。她准备了丰厚的礼物打发走了那些待选的妖族女子,想了想,又将宿深身边原本她拨过去的模样甚好的侍女都调走了。
宿千柔处理的可谓是干干净净,她生怕凤如青一个不满意,妖族就要血溅宫殿。
毕竟当初天族太子那件事,凤如青如何杀到天宫斩杀天神,却连天道都不曾责罚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可也不少,她在鬼境的人给她报告的十分详尽。
宿千柔去处理这些事,凤如青和宿深在屋子里亲亲热热地黏灯笼。宿深没有听到几句自己娘亲和凤如青的对话,好奇地问,凤如青就实话实说。
“我娘亲没有说什么惹姐姐不开心的话吧,”宿深说,“我都说了,我去说就好,我娘亲不管我这种事的。”
凤如青摇头,“夫人没有说什么,只是你自己爬了我的床……你那些千娇百媚的妃子人选可怎么办?”
“不敌姐姐一根脚趾。”宿深认真道。
凤如青被逗笑了,看着宿深,很满意地捏了捏他的脸蛋,他是真的懂事,她都挑起话头了,他也没有顺势说要她做他的妃子,这让凤如青松了口气。
世事变换,总是太快,她从前本以为能够看清未来,却不料迷失在半路,现如今天裂现世在即,前路更是一片空茫,谁也许不了谁什么。
或许宿深得偿所愿之后,很快发现她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人呢。总要给他留条退路,毕竟他还小啊。
两个人不提其他,愉快地黏了一下午的花灯。
入夜之后,妖王殿。
整个寝殿一片漆黑,只有床头上挂了两盏花灯,狐狸和兔子。九尾狐灯透着白光,随着床头木雕和床幔轻轻摇晃,吱吱呀呀的叫着动听的音调。
凤如青半撑着手臂坐着,整个人陷在宿深硕大的狐尾中,她微微仰着脖颈,颈间是一片湿腻的汗水,些许发丝湿贴在颈项,像妖异的图腾。
凤如青近日有些纵.欲过度,身体上倒也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毕竟她就不是个人,但她的心里上有些吃的撑了总想打嗝的感觉。
宿深精力是真的旺盛,本来他已经修成人,根本不受发.情期影响,但因为情绪起伏过大,他本不该出现的发.情期竟然出现了。
整日黏人黏的要死,围着她叽叽喳喳,话特别的多,凤如青耳朵都要起茧子。也不分个黑天白天的拉着她胡闹,她就不能对着他太温柔,要不然他状态就不会疲软。
可算到了花灯节,宿深总算是好了一点。两个人夜里从宫中出去,车行不远,便到了一条繁华长街之上。
凤如青和宿深一人提着一盏花灯,街上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花灯五彩斑斓的挂在摊位之上,街上妖族行人也不少,乍一看竟是同凡间一般无二。
凤如青玩的很尽兴,还猜了灯谜,只是她能够看出,也能猜出,这一整条街上的行人,包括这一整条街上的花灯,全都是宿深的手笔。
妖族不喜欢这个,街上的行人大多是半妖,偶有纯血也只是稀奇地看热闹,有人议论的声再低,传到凤如青的耳中也十分清晰。
这一整条街,模仿着凡间的热闹,定然不是一两天能够达到,他已经准备了好久了。
凤如青也不是个铁石心肠,她比谁都容易感动,宿深的用心她很受用。
因此玩够了回去,两个人围坐着小桌吃甜汤的时候,凤如青便说,“我黄泉中有很多小玩意,一些法器做成项链和手镯,效用千奇百怪,我不喜欢太华丽繁复的东西,我见你戴着倒是合适,改天随我去挑挑。”
宿深模样精致,素日便戴些佩饰,很衬他,左右也要戴,那些小玩意宿深一定会喜欢。
宿深闻言却顿了顿,将嘴里的甜汤咽了,凑近凤如青唇边亲了亲,“好啊,不过……”
宿深一脸纯良,“不过我若是没有记错,那些东西不都是天界太子当初送与姐姐的聘礼,我若是戴了,他要打杀我可怎么办?”
凤如青早知他和弓尤之间不知为何总是剑拔弩张,闻言笑起来,伸手捏了下他的鼻子,“我与他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况且他未必能认出来。再说给我的东西便是我的,若是他哪日瞧见了找你麻烦,你告诉我便是。”
宿深闻言点头,眉飞色舞地端起甜汤继续喝,“姐姐你对我可真好……”
凤如青嗤了一声,抓住宿深勾过来的尾巴,使劲搓了搓。
在妖界待了些日子了,花灯节过后,凤如青便准备走了。
宿深本想要跟着她去黄泉,他一点也不想和凤如青分开,只是妖族妖塔的妖兽这两日不知为何躁动不安,甚至有一头冲破了禁制,险些逃走,因此他只好让凤如青先行回去,自己留在妖族加固禁制。
凤如青乘黑泫骨马,乘风极速而行。
昨夜才刚刚下过雪,这些时日总是下雪,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山中很多树木枝丫被大雪压断,凤如青行路带起的风卷着雪沫,吸入肺腑是一阵清透的凉爽。
她穿着宿深一定要给她披的狐裘,据说是他自己掉的毛做的,十分厚重,凤如青取笑他掉的太多了别秃了,最终还是穿上了。
她踏雪乘风的回到黄泉,黑泫骨马在半空中化为一缕烟雾,没入她狐裘之下的阴魂龙袍。
她拥着同样雪色的狐裘,只有暗色长发是这天地间唯一的浓烈,与这黄泉入口的暗色遥相呼应,仿佛她生来便该是这里的主人。
凤如青正要迈步进去,突然间身侧不远处的雪地当中,一人的身形骤然显现。
凤如青在瞬息之间抽出沉海指向侧面,黄泉守门鬼兵也即刻随着凤如青的动作,将手中兵器指向突然出现的人。
大声呵斥,“何方妖孽隐匿在此——”
那人身形完全显现出来,凤如青险些没拿住沉海,微张着嘴,嘴唇动了几动,这才挥手对身后跑出来的鬼众道,“都进去,你们该站站你们的,别瞎看。”
鬼众散去,鬼兵重新站回去,凤如青收起了沉海,看向那人的方向,叹息一声才走上前。
“你怎么来这里了?”凤如青看着一身单薄衣衫站在雪地,几乎和这漫天白雪融为一体的人,对上他寒凉入骨的眸子,语气想好也好不了,“碎月仙尊这是见不得人?还隐匿身形,鬼鬼祟祟的……”
施子真看了她身上的狐裘一眼,片刻后声音清肃如夹着雪沫钻入肺腑的北风,“荆丰带着弟子驱邪,他要我给你送汤。”
施子真说完,本来空空如也的右手,突然多了一个被提线拴着的罐子。
罐子不算大,只有双手环拢的样子,和荆丰之前给她带的一样,此刻正冒着腾腾热气,与提着它的冰雕人形成鲜明对比。
凤如青一时间有些愣怔,片刻后难以置信,“荆丰要你给我送汤?”
你也就来了?
凤如青还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碎月仙尊,连仙门集会都懒得出面的人,还随随便便的就能使唤动了?
她无语地看着那小小的,正冒着热气的罐子。凉风夹杂着那罐子散发出来的味道,卷进鼻翼,她已经闻到了,就是她惦记了许多天的那个味道。
她也无心与施子真多说什么,甚至不想问问他何时来的,是等了许久,还是恰巧碰到,只是走上前准备接下。
施子真却在她靠近的时候,出声道,“你站住。”
凤如青不明所以,“不是说给我?”她指着那罐子。
施子真运转灵力,将罐子隔空送了过来,凤如青见他那如临大敌的样子,突然间勾了勾唇。
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他怕带毛的东西,现如今自己拥着狐裘,可谓是浑身上下都是毛。
不过很快她笑意就收起了,接了罐子正欲走,施子真却道,“喝了。”
凤如青,“什么?”
“在这里喝。”施子真说。
凤如青:……被夺舍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