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上可乃昔日地灵王?”赤炼一脸探究的看着穷奇问到。
“嗯!”穷奇清淡的发出一句鼻音。
“仙上不知,主人的奇经八脉以被封印,才会有此沉睡。”
“何故至此?”
“仙上不知,羽神本就有灵脉自保之能,浴火飞升之际,便是灵脉自保之时。可主上的灵脉却没有解除封印之际!虽至此,但赤练知道一方。”
“说......”
赤练蹙了下眉头,思索片刻,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穷奇面色依旧,目光仍旧落在床上那死了一般的人脸上。
“赤练知道一方。”赤练不等穷奇问话,自己便接着道:“神族之士的封印只有上乘修为大士的灵脉才能将其封印冲开。那样的话......”
“出去。”没等赤练讲完,穷奇便掷地有声的吐出两个字。灵脉修为冲破封印,想必整个仙界只有他们师兄弟四人可以做到了吧!
赤练没有告诉任何人,却只与他言,想必她也知道,只有自己会心甘情愿舍命为他了吧!
门声轻掩,穷奇负手一挥,一道赤红结界将整个古屋笼罩。
门外几人看着这道坚不可摧的结界目瞪口呆。
“老......老方!那......那是......骨藤?”金乌有些难以置信的用手指向那一层赤红彩霞。
穷奇的心跳有些不稳,这么久,他以为只能是站在他面前而已。如今却真的可以将自己的一切尽数于他......
轻身移步来到榻前,撩袍坐在床边;一缕银丝滑到鬓颊,低头之际那银丝滑落唇边,将那红唇衬托的格外艳丽。
“我来了,我这一生,本就是来赎罪的。是我辜负了师父对我的养育之恩。是我辜负了儿时的诺言,蜗居在那不见天日的石山之下,弃你而不顾的躲了那么多年。谢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终于可以不只能是站在你面前而已。你乃至高无上的羽神,而我却只是肮脏、恶心、只能躲在洞里的妖兽之躯;何德何能同羽神命牵一脉!赤练说的只是其一,她不知,地灵王的修为可以与羽神共度一脉,但我怎可辱没羽神之名......”
苍白的手缓缓伸出,轻柔的抚向那张让他永不相忘的脸颊。手心传来炙热的触感,是他的温度。薄唇轻起,欺身而下,只是一个蜻蜓点水,便是了了他此生的愿。
一道金色的灵脉之力冲出地灵王的身体,尽数没入床中沉睡之人的体内。本来金童的地灵王,瞳色瞬间失去了色彩,由金变黑,由黑变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那血液之中的灵力瞬间被沉睡之人吸取。
穷奇笑了笑,抬起右手笑道:“老骨,你可愿意继续留在本座身边?”右腕处浮现出一道图腾,散发着七色之光。
穷奇被这七色之光所笼罩,身体瞬间舒服了很多。“谢谢你老骨。”说完,七色光便消失不见。
原来是骨藤在为他补精,修为虽然尽失,但有骨藤的庇佑,便不会散灵而终。只是在这仙界,没了修为,会比妖还要惨。
骨藤不愿离他而去,凭骨藤的修为灵力,护他万年不灭还是可以的。
整理了一身的疲惫,他的力气现在一阵妖风便可将其吹飞。打起精神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之人。
那双浓眉下的双眼微微颤动了下羽睫,眉头微微皱起,似是被梦魇般难以醒来。
“羽......醒醒!”穷奇知道自己此时一定很丑,可他不想逃避什么了,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沉睡数年之人,终于在一抹熟悉的声音呼唤中,缓缓地睁开眼睛。
触目之人华发落鬓,唇色粉白;眉宇眼睫均是暮雪之色。那双熟悉的目光没了从前的金光溢彩,却是一片苍白!
刚想张嘴说话,却只觉得体内一股热浪冲进四肢百骸,贯穿所有经络。他两眼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之人。这种强大的修为灵力分明就不属于自己,难道是......
好一会儿,苍梧羽才说出第一句话:“桑......桑儿?你......你怎会......”
“呵......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此时的我是不是很丑,很老?许是我们兽妖到了我这年岁便是这般模样吧!”
羽神闻言瞬间哽咽,他这条命究竟还是连累了他。
“桑儿就算是老头,那也是这整个仙界最俊美无双的。”
“呵呵呵......来,我扶你起来!”
羽神没有推辞,而是顺着他的力气应身而起,手有意的搭在地灵王的腕上,只是那一下,便将他整个人似是被雷电击中般石化原处。
灵脉尽失......!
失去修为的地灵王根本无法感觉到灵力逼近,只以为是借自己之力起身罢了。
“桑儿,永远不要离开这里了,我不奢望转身便会看到你,我只要你安好即可,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幼时,你说过要照顾我永远。如今你却自己先去老了,那便换我来照顾你吧!”
再见羽神醒来,地灵王却变的半分灵力无存,金乌与毕方抱紧师弟哭成一团。
因着刚刚醒来,体内异族修为还在窜动,羽神只好听从毕方的劝说,随他去了太阳火谷浴身,调和体内的灵力。
临走前万分叮嘱一番,甚至拿自己的性命来要挟穷奇不准离开。
黄昏下的蓬虚仙岛寒气浮起,逼的穷奇全身寒战,似是被镀上了一层冰霜。
夜半之际,羽神终于回来了。
刚一踏入室内,便看到满身寒气,抱作一团的穷奇蜷缩在床上。
那一幕,让羽神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揪着疼。
“桑儿,怎么了......我回来了。”
疾步跑到床边,一把将那快要被冻死的冰块捂进怀里。朱雀体温本就与常人不同,穷奇本哆嗦的难忍寒凉,此时耳边响起熟悉亲切的声音在呼唤他,又突然一阵暖流将自己笼罩,将他从冰窟中解脱。
哆嗦寒蝉的声音,颤抖的响起:“回......回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