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从竹林中走出,身后光秃秃的小银狐饭团,摇着没毛的长尾屁颠屁颠的东窜西窜。
谷怡和陈雨在竹亭里看见竹林中隐隐约约有人出来,以为只是竹影晃动,却不想陈锡居然真的走了出来。
“陈。。。”谷怡欣喜异常,连忙跳出亭子迎向陈锡。
可是当谷怡看见陈锡对自己一副冷冷的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中猛的一沉,迷惑的看着陈锡漠然的从自己身边走过。
陈锡见到谷怡原本俏丽的容颜,几天没有休息憔悴了许多,头发凌乱的搭在肩膀上,心里也是痛的很,但是如果没有去过谷家,没有见到谷楚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陈锡现在心里对谷家上下充满了敌意,再也不想和谷家再有任何瓜葛。
陈锡强忍着内心的痛苦,目不斜视,硬生生的从一脸惊异的谷怡身旁走过,见到陈雨,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拍拍他的肩膀:“幸苦你了!”
“大哥。”陈雨看着陈锡虽然已经恢复,脸色也比之前红润许多,只是铁青着脸,像是故意压抑着什么。
谷怡望着陈锡走出竹廊,连和自己招呼都不打一声:“他。。。他这是怎么了?”
陈雨也不清楚,为何陈锡对谷怡变得如此冷漠,连忙拉过谷怡的肩膀安慰道:“可能是大哥刚刚复原,实在太累,又不想我们担心,所以他才急着出去吧!”
“是吧。。。”没有更好的理由,谷怡怔怔的点点头。
。。。。。。
陈锡回到铸器谷,拜见胡一筒。
胡一筒一脸惊喜的看着陈锡,乐呵呵的说道:“你这小子居然如此好命,还能完整的活着回来,不错,不错!”
陈锡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走进自己的石屋里,紧紧的关上石门,背靠石门长长的吐一口气,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滑落,心乱如麻。
一连三天,陈锡都把自己关在石屋子里,谷怡和陈雨来铸器谷看望陈锡几次,陈锡都不出来。
胡一筒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看着又一次失望而归的谷怡,笑着打个趣:“怎么,那小子还不肯出来?”
谷怡无奈的点点头。
“呵呵,怎么你们吵架了?”
谷怡垂下眼帘摇摇头。
“嗨,那小子就是嘴硬,其实心肠挺软的!”胡一筒跟陈锡呆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了解陈锡的脾气:“说不
定过几天,陈锡想通了,自然就出来了!”
“是吗?”谷怡脸上浮着淡淡的哀愁。
“别到时候他出来了,看到你这张寡妇脸就好了!”胡一筒继续笑着打趣。
“胡二师傅!”谷怡给胡一筒取笑的忍不住轻笑一声,想想胡一筒玩笑归玩笑,但也说的没错,这些天自己实在太不注意自己的模样,自己实在太过憔悴。
谷怡轻咬下唇,点点头,转身离去,等回到离火院里好好打扮自己一下,忍不住又转身对胡一筒说道:“胡二师傅,等陈锡出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啊!”
“知道啦,知道啦!”胡一筒一摆大手:“看你这副模样,我要是陈锡也不见你!”
谷怡噗哧一笑,一甩长发跑出铸器谷外。
胡一筒见谷怡离开,皱皱眉头,歪着脖子想了想:“谷怡这妮子对陈锡那傻小子情愫很深啊!嘿嘿,陈锡真是有艳福。”
胡一筒自顾乐了一下,转念又一想,眯着眼睛瞧向铸器谷的石洞,喃喃的叹道:“将来还真是不好下手。”
“怎么?你在想什么?”
胡一筒猛的一惊,只见养心谷芳茹老婆婆一身苗装,笑眯眯的慢慢走来。
“啊!没什么?想到谷怡和陈锡的事情。”胡一筒话音一转:“对了,那阵风把你给刮过来了?”
芳茹老婆婆啧啧的看着光秃秃的铸器谷外,伸了个懒腰笑道:“今天天气好,就顺道来看看陈锡那孩子了!”
“哈哈!”胡一筒将旱烟别在腰后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看我这个糟老头的呢!”
芳茹白了一眼胡一筒,啐了一口:“老不正经的,对了,我那十二根软银丝还在陈锡体内呢!我就是去看看那孩子,如果他恢复的差不多,我就拔了那些银针。”
胡一筒点点头,叹了口气:“那孩子把自己关在石屋里,不声不响的,也不见人,也不知道耍什么牛脾气呢!”
“哦?”芳茹老婆婆思忖一会,转头就要离开。
“唉。。。”胡一筒忽然拉着芳茹老婆婆的手腕,眼神里难得闪现一丝温柔:“悬灵子快要成熟了,你不去看看么?”
芳茹一愣,慢慢转过脸来,看着胡一筒,眼睛里居然泛出点点泪花,身子也是微颤:“你。。。你说什么?悬灵子?”
胡一筒原本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脸颊上也显出
一股年轻自信的微笑,对芳茹老婆婆肯定的点点头。
芳茹闭上双目,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嘴角轻微的抽动着摇摇头:“胡二啊,胡二,我原以为当年你只是一句安慰我的玩笑话,想不到。。。想不到。。。”
胡一筒对芳茹眨眨眼,握着芳茹老婆婆的手腕又紧了紧:“跟我去瞧瞧就知道了啊!”
芳茹转头往谷外瞧了一眼,对胡一筒点点头,跟着胡一筒一起进了铸器谷的山洞。
此时谷外的草丛中,一个中年男子对着一切都瞧的清清楚楚,似乎不想让胡一筒和芳茹看见,五短的身材隐藏在茂密的草丛中。
男子看到芳茹和胡一筒一同走入铸器谷的山洞里,狠狠的咬着牙关,手里紧紧的握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就要扑出去。
“老三!你在这里干嘛呢!?”
中年男子一惊,连忙回过头来,只见胡不拉碴满身酒气的胡一万正站在自己身后。
本来中年男子可以发现身后站着胡一万,只是自己太过关注铸器谷中发生的事情,胡一万什么时候走来,自己居然一点没有发现。
“大。。。大哥!”
中年男子正是胡家三兄弟的老三胡一条。
虽然胡家三兄弟一母三胞,长相几乎一摸一样,都是五短身材,但是性格却不相同。胡一万是老大喜爱喝酒,胡一筒是老二喜欢抽旱烟,这胡一条老三不抽烟不喝酒。
兄弟三人各有所长,胡一万主持制符谷,胡一筒主持铸器谷,老三胡一条则是炼丹高手,负责炼丹谷。
胡一条见身后是大哥胡一万,放下心来,呼了一口气,反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哈哈!”胡一万打个哈哈,拍拍腰带上的酒壶:“这不,酒壶空了,我找老二的徒弟陈锡给我打酒去。”
“哦!”胡一条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又回望一眼空荡荡的铸器谷:“芳茹在二哥的山洞里呢!”
“哦?她怎么来了?”大哥胡一万皱了下眉头。
“我怎么知道?”说着,胡一条拍拍膝盖上的灰尘,转身离开铸器谷。
胡一万看着三弟胡一条转身离去,又瞥了一眼铸器谷,歪着脑袋苦笑一声:“我这两个弟弟啊!唉!”
胡一万叹了口气,拍了拍空酒壶,背着双手,也离开了铸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