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驾着飞剑拉着木盆,比自己预想的时间要快的多,不到三天居然已经隐隐看见岸边的村落。
陈锡心中一喜,折腾了大半个月,总算又能回到岸边,于是猛提一口灵力,不大会便来到岸边的渔村,跳下飞剑。
陈锡看着搁浅的大木盆,感慨良多,原本这个木盆是装着化成美女的鲛人,后来又承载着自己和白芷太多的回忆。
原本是想和白芷一起出海完成谷楚楚交给自己的任务,然后再一起回来,经历了诸番不可思议的事情,白芷为了救自己的性命而命丧冰堡。
陈锡小心的将白芷的那颗鲜红的冰珠从储物袋中取出,在晴朗的阳光下,愈发的红艳夺目。陈锡神情的凝视着冰珠,里面还有残留着微弱的一丝白芷的魂魄,不由的动情的说道:“白芷,我们回来了!”
目光又渐渐移向苍茫平静的海面,喃喃的说道:“只要回来,就还有希望,无论前途多么艰难险阻,无论用尽什么办法,我都不会抛弃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陈锡脸上浮出一丝自信的微笑,又将血红的冰珠小心的放回储物袋中,最后望了一眼海边的木盆,手腕一挥,一团火焰射出,木船砰的着起火来,又慢慢的随着海浪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海面上。
陈锡长长的吁了口气,大步的往渔村里走去。
陈锡刚走进渔村里不久,便听到村子里传来阵阵呼喝声和哀求声。
“他妈的,老不死的!已经给了你三天时间了!”一句粗鲁的男子声音老远就能听的到。
“和他废什么话?直接拉人!”又是一个男子恶狠狠的说道。
接着又是一阵噼哩砰隆的砸抢声。
“奶奶。。。奶奶!”
“狗子。。狗子啊。。。求求大爷,我儿已经出海了,再宽限三天,哦不。。不。。就两天,他回来就交税!啊。。。狗子。。。”
陈锡听到苍老的老妇苦苦求饶的声音,立刻眉头一皱,循着声音大步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跑去。
果然拐了一条碎石路,就看到一户破落人家院子里,两名衣着鲜亮的中年汉子一边摔着院子里的竹筐干菜,一边拉扯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吓的哇哇大叫,而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扑倒在地,死死的抱着
男孩的双腿,死活不让两名男子给拽走。
而此时院子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村里的渔民,男女老少都有,看着这家遭殃,却对着两名行凶的男子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制止,显然心里对他们都很害怕。
“什么世道!?”陈锡暗骂一声,迅速拨开众人从院子的矮墙上跳了进去,一把将拽着小男孩的男子推开。
这名男子原想把小男孩拽走,然后再卖给人贩子抵这家人的债,却不想突然被人从身侧一把推开,来的突然又力气极大,噔噔噔的重心不稳,被推后几步,幸亏靠着另外一侧的矮墙才没被推倒当众出丑。
这名男子好不容易张开双臂扶着矮墙才稳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对着陈锡一愣。
而另外一位留着青茬胡子的中年男子却是立刻反映过来,立刻退后一步迅速的上下打量陈锡一番,看着陈锡年纪轻轻,一脸脏兮兮的,又穿着脏脏破破的浅黄色的衣服,不知道这是苍凌派的新人套装,还以为是从哪里流浪到这里的穷小子。
“嘢呵?哪来的穷光蛋,敢管我们青红帮的事?”青茬男子只道陈锡是外来人,卷起两边的袖子,露出毛绒绒的手臂,等着陈锡横着说道。
“他妈的!”稍微年轻点的男子缓过神来,连忙凑到青茬男子身侧张口就骂:“兔崽子活的不耐烦了吧!老子的事也敢管!?”
陈锡冷冷的瞥了一眼面前的两名男子,都穿着青色长衫,腰上系着一条红色的腰巾,刚才他们自己又都自报家门都青红帮的人,心中暗笑:“我正要找你们呢,却不想这么快就碰到了!”
青茬男子见陈锡居然既不还嘴,也不动手,就是这么站在一旁冷冷的瞧着自己,就跟看一条狗似的,自己一直横行乡里,哪个见了自己不跟见了瘟神一样,躲都来不及,何曾受到这种眼色,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满脸横肉拧成褶子,提着毛绒绒的大拳,对着陈锡下颌呼的就打去。
青茬男子对自己的全力一击很有自信,一般的青石板一拳就能被砸开,只觉得自己拳头上的手毛似乎都触及到陈锡的下颌上的皮肤,眼睛里顿时闪烁出兴奋的光彩,这小子被自己拳头挨上,即使不死,整个下巴也被打掉。
谁知就在众目睽睽,人群中都已发出对陈锡哀叹的惊叫声中,陈锡只是轻轻的侧了一下脖子,青茬男子
的拳头就瞬间落了个空。
青茬男子后劲未消,突然胳肢窝里迅速的一麻,脚腕又被一磕,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立刻就横着飞了出去!
“哇。。。”青茬男子瞪着眼睛,咧着嘴巴想哭又哭不出来。
哐的一声,整个身体窜进土墙边的个小草棚里,咵啦一下整个小草棚垮塌下来,压着青茬男子,只留出屁股和双腿在外面跟狗刨似的乱摆。
“大哥!”稍微年轻点的男子见陈锡突然露了一手,吓的闪到一边,立刻绕着陈锡,跑到青茬男子脚后,使劲的将他从草堆里拔了出来。
谁知道青茬男子这一拔出来不要紧,只见他整个上半身全是湿湿黄黄,散发出剧烈的恶臭,原来那倒掉的草棚居然是这家的茅厕。
顿时整个院子里顿时哄然大笑,连帮忙的男子都苦着脸捏这鼻子!
“呸!呸!”青茬男子一把一把的将头上脸上的大粪给拨拉下来,再也没有之前飞扬跋扈的样子,立刻脱了上衣扔在地上。
而此时的陈锡却是面带笑容的眯着眼看着青茬男子。
青茬男子何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吃过这种大亏,在场的每个人都在对自己哈哈大笑,连同伙都捏着鼻子躲的老远。
“哇!”青茬男子脸上涨的跟猪肝似的,低着头就往院子外面冲过去。
这次他果然又成了瘟神,人还未冲到,院子外的人立刻让出宽敞的通道,后背紧紧的贴在路两边的土墙上,生怕沾上他的大粪。
青茬男子冲出几步,从地上抓上一大把沙土,在头上脸上狠狠的抹了一下,回头对着陈锡恶毒的看了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跑远。
稍微年轻点的青红帮的男子见老大跑出来,对着陈锡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你。。。你等着,有。。。有你好果子吃的!”立刻也一溜烟的追了出去。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声哄笑,纷纷拍着手庆祝。
陈锡本来就不想对青红帮的两个小喽啰下杀手,只是略加惩戒,好引出背后的大鱼。
陈锡见二人跑远,转身对还是惊魂未定的小男孩微微一笑,俯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略微安抚一下老妇,又转过头来,对着院外的众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身子一掠窜了出去,远远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