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璘见尤鲜儿讲得认真,惊叹一声道:“天下还有如此巧合的事?尤鲜儿一到上海就赶上给关某做手术,要是没有鲜儿姑娘;关某这条命恐怕也得挂咧!”
“哪里话!”尤鲜儿扬扬手臂道:“关将军这次伤得不轻,心脏、肝脏全都受伤;可是最后却活下来,跟你的武功不无关系!”
关锦璘惊讶地看着尤鲜儿,直言不讳道:“鲜儿姑娘看出关某的辟谷功?”辟谷功是在习武之人炉火纯青时自然生发出的一种内功,生命受到威胁时能主动转换意念进行辟谷;使生命得以延续。
尤鲜儿听关锦璘如此讲,郑重其事道:“鲜儿当时看见关将军胸前被枪弹打出几排子弹洞,心便悬到嗓子眼;坚决主张开胸探查,结果发现关将军的心脏并没坏死;知道您是用了意念悬空的辟谷之术控制生命衰落!”
尤鲜儿说着振振精神道:“其实用意念控制生命暂作辟谷王国伦也会!王国伦在天门山被倭寇仲间镇雄用刀子在腹部嫠得血肉暴绽,肠子淌了一地;最后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运用的武功辟谷之术!”
尒达听关锦璘和尤鲜儿把辟谷术讲得活灵活现,便在一旁接上话道:“师傅,您并没有给尒达、猴子哥哥、银子传授意念控制生命的辟谷术呀!”
关锦璘呵呵笑道:“这种功力是习武之人自己摸索出来的,教是教不会的;尒达功夫炉火纯青时,自然会琢磨出辟谷之术!”
银子问了一声:“鲜儿姐姐,您的特殊手术进展如何?”
关锦璘见银子询问,亟不可待道:“是呀鲜儿,关某一清醒就听银子讲你在做特殊手术;能不能披露一点细节!”
尤鲜儿扬声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尤鲜儿站起身子站病榻跟前道:“所谓特殊手术关将军早知道,不就是移头换体嘛!”
关锦璘一怔:“这么说鲜儿姑娘在少华山穿山洞遇到的问题在圣玛利亚医院已经解决!”
尤鲜儿摇摇头:“还没有,不过鲜儿正跟老师伯拉德一起琢磨!”
尤鲜儿说着顿了一下在病榻跟前踱着步子道:“这次的项目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头颅是老师的恋人玛利亚!”
关锦璘讶异:“头颅是你老师的恋人!”
“是的!”尤鲜儿声情并茂道:“鲜儿的老师伯拉德和玛利亚是犹太人,此前他们生活在德国;但欧洲纳粹党对犹太人展开灭绝人性地屠杀;伯拉德几年前就逃亡上海,在法租界圣玛利亚医院做外科医生!
“玛利亚是歌星,在德国有市场;没有跟伯拉德一道前来,但希特勒做了国家元首后,对犹太人的迫害变本加厉;德国不再是玛利亚生活的地方,她只身去了巴黎!
“巴黎也不是避风港,玛利亚在举办自己的音乐会时遭遇纳粹分子枪击;伯拉德的朋友布莱尔救了她!但玛利亚有个愿望;说自己在临死前能见伯拉德一面,去见上帝也不遗憾!
“布莱尔将玛利亚的愿望电报告知远在上海的伯拉德,伯拉德不远万里,从从上海赶到巴黎。
“玛利亚躯干严重感染,但头颅却十分清楚;伯拉德当机立断,用自己娴熟的外科手术;将玛利亚的躯干切除掉;将头颅带回上海保养在实验室里!”
金雕行动队的姑娘听尤鲜儿说,伯拉德医生将玛利亚的头颅从身体上切割下来保养在实验室;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关锦璘讪笑着扬扬手臂道:“这是高科技,鲜儿姑娘一直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关锦璘顿了一下看向游尤鲜儿道:“伯拉德将玛利亚的头颅带到上海来,足见两人的情义诚笃;可不知有没有跟头颅相匹配的躯干?”
关锦璘顿了一下郑重其事道:“鲜儿姑娘在少华山穿山洞遇到的难题是不是梁家辉师长的头颅跟渡边浩二、伊藤三能的躯体不能匹配?”
关锦璘一语中的。
尤鲜儿莞尔一笑:“关将军您是生物博士,一下子说到点子上;鲜儿在少华山遇到的难题就是梁师长跟渡边浩二和伊藤三能的躯干不能匹配,主要是血液、神经吻合!”
关锦璘“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人头移植跟棉花移植完全是一个道理,关某试种高产棉花之前,做过将棉花骨朵嫁接在小树上的实验没有成功;究其原因是因为基因不符!”
“关将军您讲得有一定道理!”尤鲜儿笑容可掬道:“但在最近几天,情况发生了天翻复地的变化!”
“天翻复地的变化!”关锦璘重复尤鲜儿的话:“什么天翻复地说说来听!”
尤鲜儿清清嗓音定定神道:“就在关将军受伤送进圣玛利亚医院的那天早晨,鲜儿给玛利亚找到一副躯体;是日本歌姬渡边滨子的!”
“渡边滨子!”关锦璘惊得瞠目结舌,坐起病床上对尤鲜儿道:“渡边滨子不是日本的著名歌手吗?这么说她在上海死亡!”
尤鲜儿笑道:“渡边滨子是日本著名歌唱家,以唱中文歌曲《支那之夜》、《苏州夜曲》、《何日君再来》而为名,被倭人任命为奏任官享受佐官待遇;职务是随军记者!”
尤鲜儿顿了一下,把头上的卫生帽按了按提高嗓音道:“可是前不久,渡边滨子带团赶来南京慰问小鬼子,南京慰问演出结束后被邀赶来上海;中途被我抗日武装袭击,渡边滨子乘坐的大卡车掉进山谷;不少人死亡,渡边滨子的脑袋撞击石头上成了烂西瓜,但躯干还有活力,鲜儿闻讯后及时赶到;将她的躯干切割下来运回实验室,跟玛利亚的头颅一衔接,竟然完全吻合!现在伯拉德正在用营养液处理渡边滨子的躯干,很快就要将头颅和躯干连在一起!”
柳翠莲听尤鲜儿说《支那之夜》是渡边滨子的唱的,惊诧不已道:“奴家也会唱这首歌!”
尤鲜儿一怔,看向柳翠莲道:“柳姑娘你会唱《支那之夜》?”
柳翠莲点点头:“奴家跟留声机学的,自贡那个盐业局长金大奎留声机唱片中就有这首歌!”
柳翠莲说着,情不自禁地哼唱起来:
支那之夜,
支那之夜哟。
那港湾的灯光,
紫色的夜晚。
那梦中的船儿,
摇呀摇荡,
啊,
忘不了那胡琴的弦音。
支那之夜,
支那之夜。
支那之夜,
支那之夜哟。
那窗前的柳儿,
摇呀摇曳。
年红色的灯笼,
支那的姑娘。
啊,
忘不了那可爱的容颜。
支那之夜,
支那之夜。
支那之夜,
支那之夜哟。
那等待郎的夜晚,
那栏杆外的细雨。
花落,
红散了
啊,
永别了,
那忘不了的支那之夜,
支那之夜。
柳翠莲哼唱完毕,银子跳起来了,把手指着她道:“柳翠莲你个汉奸卖国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支那之夜?倭寇侮辱中国叫支那,你是中国人也称自己的祖国为支那?成何体统!”
柳翠莲无言以对,木鸡一样看着关锦璘。
关锦璘讪笑一声,不无揶揄道:“银子从什么地方学来上纲上线,阶级斗争这一套?《支那之夜》是日本人写的歌曲,渡边滨子演唱此曲而著名;柳翠莲只是学唱,提到支那二字也是照本宣科;哪能跟汉奸、卖国贼挂上勾?不要动不动就给人扣大帽子啊!”
李娟一旁插上话:“银子跟柳上校结过梁子!”
关锦璘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看银子又看看柳翠莲道:“你俩什么时候闹腾上了!”
柳翠莲哼了一声,嗔怒道:“这你得问银子,这妮子也太霸道!您受伤后奴家问李大夫是不是要死了,银子她就要揍我!”
关锦璘看向银子,银子哑口不语;关锦璘嬉笑着缓和了气氛道:“好好好,下不为例;大家要精诚团结,励精图治!”
关锦璘说完这话,又向尤鲜儿提出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鲜儿姑娘,关某想参观你们的头颅复活实验室;还想观看移头换体的全过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