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竹林葳蕤甦甦耸立在军统调查局后院的空间上,夏日傍晚的清风摇曳着翠竹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给人一种惊悸森然的感觉。
涂镇山和邓忠学在马寺佛带领下穿过光线幽暗的竹林,看到的是是一座威威森森的石窟。
石窟前面并排站立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军统人员,一挺重机枪架在距离洞口不远的一座高台上;枪口对准着竹林蜿蜒过来的通道。
重机枪的指向十分明确,如果有人冲进军统调查局大门向俱乐部这边过来,那么招呼他的就是重机枪的子弹。
这一手够毒的,重机枪可是重型武器;谁有几个脑袋敢拿来开玩笑?想出此等计谋的人一定是疯子。
涂镇山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禁不住问道:“马局长,你这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呀!石窟前面连重机枪也架上了,火药味说多浓有多浓!”
马寺佛得意地扬扬手臂道:“这是戴局长的主意!”
“戴笠!”涂镇山惊问一声:“戴笠在重庆,咋知道天宝这边的事?还给石窟门口架起重机枪!”
“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呀!”马寺佛不屑一顾道:“戴局长尽管在重庆,可天宝这边的事情马某两个钟头给他汇报一次!”
顿了一下喋喋不休道:“水侍卫长没看见监狱外面游走的那些便衣吗?那是关锦璘的部队,重机枪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涂镇山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狠狠骂了一声:“人说军统是魔鬼果然名不虚传,戴笠远在重庆却遥控天宝这边的事情;连给石窟门前架设重机枪的琐碎事情业管!”
马寺佛扬声笑道:“戴局长讲过,说委员长早知道关将军跟共产党有瓜葛,既然抓了就甭想再出去!”
咽了一口唾沫补充道:“委员长一生最恨的是共产党,因为共产党要跟领袖争夺江山;关锦璘跟共产党眉来眼去,冲进监狱里面抢劫李继刚;委员长能饶过他!”
“委员长能有这样的心思?”涂镇山有点愤怒地责问一声:“委员长要有这样心思的话,那就是被人不齿的小人了!”
理直气壮道:“这是戴局长主意还说得过去,屎盆子扣在委员长头上就有点张冠李戴!马局长忘了双十二协定?委员长既然做出跟共产党合作的决定,要对共产党斩尽杀绝就有点强盗逻辑了!”
涂镇山要从气势上压住马寺佛,即便蒋介石讲过如此缺德的话也说没有讲过;这样一来,给马寺佛惟戴笠马首是瞻是一种打击。
马寺佛啥事情没见过,现在有事日本间谍;听涂镇山如此讲,不禁笑声哈哈道:“水侍卫长以为搞政治的都是正人君子?搞政治的没有一点强盗和小人做派还不被人玩死!”
一顿,振振有词道:“德国的希特勒,不是靠玩弄小人伎俩并吞捷克吗?要知道,捷克可是当今世界上的第7大富国啊!”
涂镇山先声夺人道:“委员长咋能跟希特勒相比较,他给给蒋主席打电话时水某就在旁边;委员长言之凿凿说关将军是国民政府的忠臣,要蒋主席一定要保护起来送到西安!”
马寺佛嘿嘿笑道:“水侍卫长的话没有说错!委员长是让保护关锦璘!”
顿了一下道:“可是说关锦璘是忠臣那就有点言过其实,关锦璘在大后方给八路军供给枪支弹药;跟八路军眉来眼去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
涂镇山“哟呵”一声:“现在不国共合作,关将军给八路军供应武器是国共双十二协议写进章程里面是事情啊!”
“这个没错!”马寺佛嘿嘿笑道:“委员长要是说关锦璘是忠臣,还不在天宝把他给释放;为什么要押往西安!”
涂镇山无言以对,跟着马寺佛走进石窟。
富丽堂皇的石窟建筑使涂镇山不敢相信,这里竟然是关押犯人的秘密监狱。
涂镇山跟邓忠学踩踏着鹅卵石铺就的甬道向前走去,到了石窟的尽头,只见一个洞口站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军统人员;便就知道里面关押的人是关锦璘。
马寺佛站在洞口把手给里面指指,道:“水侍卫长进去看看,关将军就在里面!”
涂镇山心中一喜,忽又一忧,对马寺佛道:“马局长不进去哪?”
马寺佛嘿嘿笑道:“卑职刚才从里面出来,就不进去啦!”
涂镇山不知马寺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想马寺佛就是卖砒霜涂某这时候也得往肚子里咽,见到关将军后再说!
涂镇山心中想着,意念一闪,对邓忠学道:“邓连长,那你陪马局长在外面等着,水某去去就来!”
涂镇山向里面走去,经过一条曲里拐弯的通道;展现涂镇山眼前的是一方空地,空地上有一张石板床;石板床铺上躺着一个人,旁边站着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人。
毋庸置疑,石板床铺上的躺的人就是关锦璘;站离一旁的白大褂是给他做护理的尤鲜儿。
涂镇山不认识尤鲜儿,见她一张白净的脸盘在石窟内灯光的映照下端庄秀丽;走上前去喊了一声:“关将军在哪里?”
关锦璘听见涂镇山的声音,猛一下睁开眼睛;见站在身边的果然是涂镇山,兴奋得几乎坐起身来。
可关锦璘没有坐起来,而是做个手势四处指指,又把手指头按在嘴上做个不要说话的示意。
涂镇山顿时明白关锦璘的意思,更使他激动的是关将军一切安好;马寺佛说的没有呼吸纯粹是关将军用武功在辟谷。
涂镇山心中想过便就故意扯开嗓子扬声说道:“关将军,卑职水金峁,是省主席蒋鼎文的侍卫长;奉蒋主席之命率领一个警卫连10名兵士接您上西安加以保护!”
顿了一下继续道:“蒋主席还派西安警察局长马建勋率领10名警察从北路赶来马上就到,任务和水某一样;是保护关将军上西安!”
涂镇山声音洪亮地把自己的身份、任务、意图、目的,一古脑儿讲述出来。
马寺佛果然站在门口的窃听器跟前静静聆听。
这恐怕就是军统特务的阴险狡猾,对省主席的侍卫长也不放心;让涂镇山进到里面去,马寺佛自己却站在早就安装好的窃听器跟前聆听。
马寺佛的举做被邓忠学看见了,邓忠学走到马寺佛跟前;见他耳朵上挂只耳麦听里面涂镇山在讲话,不无讽刺地呵呵笑道:“马站长真是高级特务啊!对省主席的侍卫长也如此不相信?竟然站在门口聆听他在里面讲话;是不是有点太小人!”
马寺佛嘿嘿笑道:“邓连长甭误会,这是军统的规定;对每一个人的谈话都要监听!”
关锦璘在里面听完涂镇山的讲话,完全明白涂镇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名字还叫水金峁。
关锦璘思索半天,终于明白——涂镇山是把涂字取了三点水成为水,镇子取了金字旁叫金;山本身就是峁,连在一起就叫水金峁。
如此想过,便就竖起大拇哥晃动一下,指指一旁的尤鲜儿大哥手势说是自己人。
涂镇山围着关锦璘转了一圈,只见他带着沉重的手铐脚镣;方才明白他有一身武功咋就不打昏看守的特务逃出去的原因——禁锢关锦璘的手铐脚镣太沉重,没有钥匙根本就无法打开来;刑具限制了关锦璘的行动,有武功也施展不开。
涂镇山眼睛里盈满泪水,关锦璘用手势对他道:“涂兄不要难过,外面正在想办法营救;关某很快就会脱离牢笼!”
涂镇山则说赶往西安途中要经过眉邬县,眉邬县长赵子敬跟涂镇山是发小;在那里以吃饭名义对关锦璘实行施救!
关将军明白涂镇山的意思,给尤鲜儿打个手势,让她尽快将涂镇山讲的眉邬县施救方案告诉王国伦,配合涂镇山行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