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池娇这晚原本应该睡得很好。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新环境的缘故,她晚上却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才睡着,且刚刚睡着就开始做梦。
是个很诡异的梦。
梦里的场景就是她现在睡的这个房间,可躺在床上的人却不是她,而是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听声音应该很年轻。
那个女人也不说话,也不动,就趴在床上哭。
池娇以第三人的视觉站在旁边,想上去拍拍她的肩膀,问她为什么哭,可手伸过去却直接从她的身上穿了过去。
池娇这才知道,自己在梦里是透明的。
那女人的哭声如泣如诉,幽怨又绵长,虽然不吓人,可听久了还是会让人的心情变得低沉压抑,池娇也没有办法逃出去,只能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一直听着她哭。
情绪也越发地压抑,紧绷,宛如一根随时会断掉的弦
“娇娇姐!”
池娇猛地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袁歌担心的脸。
“娇娇姐你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汗?脸色也好难看,做噩梦了吗?”
池娇盯着她的脸,好半天才回过神,点点头,声音微哑:“嗯。”
“怎么会做噩梦呢?是换了环境不习惯?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池娇伸了伸脖子。
昨晚躺下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可这会儿她却感觉身体哪里都不舒服,尤其是脖子和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压过一样,浑身酸疼。
“我也不清楚。”
“那怎么办?要不要换个房间?”
池娇看了看这个房间,说实话,这个主卧她很喜欢,不只是因为装修风格,而且朝向采光都很好,而且身下的床也是她自己带过来的,按理说不应该是择床才对。
“再睡一晚试试吧。”
袁歌听她这么说,只好点头:“那也行吧。”顿了顿又问:“那今晚,还叫三个小少爷过来吗?”
池娇皱了下眉,抬头反问她:“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袁歌:“挺好的啊。”
池娇又转头问了三个保姆和宋瓷,发现除了她之外,大家都睡得挺好,而且大家好像都还挺喜欢这个房子,便道:“那就接他们过来吧,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池小姐放心,都收拾好了。”
“那就行。”
下午三个孩子放学,池娇本来想去接,午觉不小心睡过了头,等醒来的时候,傅正骁都已经把人接上,往她这边走了。
晚饭自然是一家五口一起吃的。
晚饭后三个孩子自觉进各自的房间,看书的看书,练字的练字,弹琴的弹琴,傅正骁直接不客气地参观起她的新房子。
池娇也懒得管他。
她每天晚上其实还挺忙的,除了要按摩药浴、还要进行胎教活动,有时候是弹琴唱歌、有时候是讲故事,有时候念诗。
傅正骁之前只看过她弹琴,这会儿逛完二楼书房下来,看到她竟然在窗台边坐着,拿着本不知道哪国语言的书在念着。
“你这念得什么,我怎么一个字听不懂?”
袁歌刚好端着牛奶路过,听到这话忍不住挑眉:“咦,傅总您也听不懂?我还以为就我听不懂。”
池娇这才停下来,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是意大利语。”
傅正骁:“”
那他听不懂也很正常了,毕竟小语种么。
傅正骁虽然自小就是学霸,后来创业后更是被称为商界天才,可这份天才也不是白来的,再天才的人也需要学习。
而他的风格,向来是只学对自己有用的或者感兴趣的东西。
至于语言,他本身也不比别人多太多天赋,加上工作上都有翻译,自然也就用不着去学那么多小语种。
反倒是池娇,似乎很有语言天赋。
“我知道,娇娇姐会好多种语言呢!”袁歌逮着机会,不遗余力拍马屁道。
池娇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她一个学美声的,必然要学歌剧,而歌剧起源就是意大利,所以她会意大利语再正常不过。
至于其他那些,也是工作学习需要,而且学起来也不难,就顺便都学了些。
傅正骁一直在别墅里待到三个孩子睡觉的时间的离开,临走时还对池娇道:“你这几天搬家挺辛苦的,就不用急着每天急着去接孩子,我下班顺路把他们接过来就行了。”
池娇其实很想回他一句,你一个公司总裁每天四点多就下班,确定公司不会关门吗?
不过想想还是忍住了。
“知道了。”
傅正骁挑眉,有些意外她竟然这样轻易就同意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慢慢能接纳自己了?
“那”
“那我先上去睡觉了。”
“”
傅正骁喉结动了动,看着她疲惫的小脸,没有再多说:“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
“嗯?”
“你那个书房装修有点沉闷,我觉得挂点色调明亮的画会更好一点。”
池娇:“???”
“当然了,我也只是建议,毕竟你怀着孩子,心情开阔对你的身体也更好。”
池娇一脸懵逼,直到他人不见后,才转头问身后的袁歌:“我书房里挂了什么画?”
袁歌眨眨眼:“咦,娇娇姐你忘了吗?你昨天不是让宋姐把霍少送你的那副画,挂到书房去了?”
池娇:“”
她就说这个男人好端端地怎么突然管起画的事情来了。
“那”袁歌小心观察她的脸色:“要把那副画换下来吗?”
“不用了。”
池娇哼了声。
他说换就换,这是他家还是她家?
晚上,为了避免像昨晚那样又做噩梦,池娇特意让宋瓷给自己多按摩了会儿,睡觉的时候也在床上放了之前明遥准备的定神安眠的药包。
所以这一晚,她倒是没失眠。
可等她睡着,却还是做了梦,而且还是跟昨晚一模一样的梦。
梦里的池娇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关在个音乐盒子里一样,只不过那音乐盒放的不是音乐,而是女人的哭声。
不过这一次,在池娇快要醒来的时候,那个女人终于转过头来,露出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