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娇听到这话立刻就急了,也来不及跟霍晞多说些什么,匆匆转身进了屋。
可进屋后却见小宝一脸红润,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不由得看向某个男人。
傅正骁一脸无辜:“他刚刚确实说他有点不舒服,好像晚饭吃撑了点。”
“”
这三个孩子向来是最有分寸的,而且今天做的又不是小宝最爱的,他好端端地怎么可能吃撑?
池娇也懒得拆穿傅正骁的谎言,低头问三个孩子要不要一起去散散步。
池娇租的是个小别墅,并不像傅正骁那个别墅什么都有,这个别墅里只有个小花园,平时喝喝下午茶还行,散步肯定是太小了。
不过碧水汀兰小区本身绿化就做的很好,而且很安静,所以池娇这两天都是带他们在小区里散步。
“散步?那我跟你们一起吧,”傅正骁很自然地接过话题:“正好我晚上也吃得挺多。”
池娇睨他一眼。
他晚饭那会儿不是忙着跟霍晞斗嘴,就是宣誓主权般给三个孩子和她夹菜,根本就没吃多少。
不过她也懒得拆穿他。
他非要跟着,那她就权当身后跟了个保镖,顶多不过是这个保镖长得引人注目了点。
可等出了门,池娇才发现,他岂止是引人注目一点点!
能住到碧水汀兰的,都是海城非富即贵的人家,几乎就没有不认识傅正骁的。
于是,就出现了走到哪儿都会有的如下对话——
“咦,您是正寰的傅总吧?太巧了,竟然在这里遇到您,您也住碧水汀兰?”
“傅总?天呐,这位是池小姐吧,你们和好了?恭喜恭喜!”
“傅总,带着老婆孩子出来遛弯呢!”
而傅正骁的回应竟然是一概认下,气得池娇恨不得当场转身就走。
谁特么是你老婆了?
果然,男人只要不要脸,那真是天下无敌。
池娇心里不忿,看在孩子和外人的份上,没有拆穿他,直到散完步回到家,池娇将三个孩子哄睡了,才转头瞪了身后依旧还没走的男人。
“傅总这是打算要我亲自送还是准备留宿呢?”
傅正骁认真考虑了下:“我今晚没带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所以留宿可能不方便。”
“”
池娇差点没被他气得骂人。
他还真敢想!
她咬牙瞪着他:“傅正骁,你别太得寸进尺!”
傅正骁点头:“好,我知道了。”
“???”
答应这么爽快,能信就有鬼了。
池娇头疼又无奈,伸出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我要洗澡了,就不送了,你自己走吧。”
傅正骁唇角弯了弯,没再强求:“那行,我明天再来看你。”
傅正骁离开后,池娇洗了个澡,睡前宋瓷又给她做了个按摩。
按摩的时候,宋瓷语气宛若随口闲聊的语气,突然地问起来:“池小姐,您跟傅总这是准备和好了吗?”
池娇本来被她按得舒服地都要睡着了,可听到这句话却瞬间清醒了:“怎么?”
宋瓷赶紧道:“没事,我就是好奇问问毕竟,当初您跟傅总分手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而且您当初出车祸那么多天,他也没来看您。”
池娇听出来,宋瓷这是不太喜欢傅正骁。
她倒也没抬介意,毕竟宋瓷是霍晞找来的护工么,偏帮着霍晞一点也很正常。
“对了,他当初跟您分手的原因,他跟您说过了吗?”
池娇一怔。
这个他还真没说过,池娇也没想起来问过,毕竟从一开始她就相信,他不可能真的喜欢言希雅,突然跟言希雅好上,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可既然他现在已经跟言希雅分开,而且还打算重新追她,为什么却还是不告诉她当初为什么分手?
“池小姐,我知道我说这些话有些逾矩,而且您现在怀着傅先生的孩子,可我还是觉得女人应该多为自己着想一点,您自己不心疼自己,别人就更加不会了。”
池娇闻言勾唇笑了笑:“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宋瓷便也不再多说,继续安静给她按摩。
宋瓷的按摩技术还是很不错,连明遥都说难得,也因此这两天池娇都睡得还不错。
唯独今晚,她却突然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奶奶。
奶奶去世这么多年,池娇虽然很想她,可并不常梦见她,而这次奶奶的面容却不像以往那样慈祥,而是严肃中透着悲伤。
“娇娇,你就这样盼着奶奶不安宁吗?”
池娇心惊不已:“奶奶,您说什么呢?”
“傅明恒那个人渣,害死了你爷爷跟爸爸,还强迫你妈妈我不让你报仇,是不想让你白白搭上自己的一生,可你竟然还要跟这种人的儿子纠缠不清,你这不是要老婆子我在地下也不安宁吗?”
池娇脑子里嗡嗡地,看着奶奶声泪俱下的脸,一颗心揪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奶奶,您别哭,我没有跟他纠缠”
“那你答应奶奶,以后都不再跟他联系!”
“奶奶”池娇喉间哽咽,过了许久才哑着声开口:“对不起,我做不到。”
“你!”
奶奶气得身子都晃了晃,指着池娇,眼泪直往下掉:“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跟他有仇啊,血海深仇,弑父杀母的仇!”
池娇脸色苍白,却还是咬紧了唇,眼神坚定地低声反驳:“害死爷爷和爸爸妈妈的,是傅明恒,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可傅正骁他是无辜的,而且,他也是我孩子的父亲啊奶奶。”
“我也想过这辈子不跟他联系,可孩子们真的不能没有父亲奶奶,我不只是您的孙女,也不只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我现在还是个母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我也要为他们考虑,为他们负责。”
奶奶气得手都在抖。
颤巍巍地扬起来,似是要给她一巴掌。可那一巴掌,终究是没落下去
“妈咪!”
“妈咪你快醒醒!”
听到熟悉的童声,池娇蓦地从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三个小家伙一脸担忧站在床边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