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清楚,智通对他是没有处置权,但是智通可以在他的上司哪里告状,哪怕他上司偏袒,那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但是事已至此,智通告状,无可厚非,换做是他,他也一定这么做,徐鹤不祈求智通会大人大量放过他,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多说一些也没什么。
“是因为井门,井门与我们什么关系,我想我不用多说你自己也应该心里清楚,你的其他要求也就罢了,但是你却让我去监视井门,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就好比让我们部门的一个小队去监视另一个小队,你知不知道这一旦暴露了,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公信力丧失,人心涣散,我们内部四分五裂,这些都是势必会出现的结果,我不知道你让我监视井门,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或许你有你自己不得已的原因,但是我不能这么做,而且我甚至认为,你很无能,所以对待你下达的命令,我选择性的听取,我是违反了纪律,但是我觉得我没错。”徐鹤逮着了机会,将自己的心里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反正他也豁出去了,做都做了也不怕智通秋后算账。
智通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对徐鹤说道:“也许是我的错吧,让你去监视井门,是我无奈之下的做大一手昏招,如果我说我让你监视井门,监视井烈,其实没有一点恶意,你信吗?”
徐鹤沉默。
智通知道这是一种无声的否定,自嘲一笑,他接着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告诉你,其实我与井烈之间有一点误会,我现在在做的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不想节外生枝,不想因为这么点本来没有必要的误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可惜……”
剩下的利害关系,智通已经不用再说了,他相信徐鹤自己可以明白,智通说这些无非是他觉得应该和徐鹤解释一下,大家好句好散。
“你的事情,我不会向你上司打小报告,但是你自己要不要主动坦白,这取决于你,相识一场,尽管我们素未谋面,但也好聚好散,既然信任的壁垒已被打破,我也不敢再用你,咱们就此别过,多说最后一句,我兴许有不对的地方,但问心无愧。”
与徐鹤分道扬镳,这不是智通一开始打这个电话的初衷,但是这是他此时的决定,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就这样的了,智通挂掉电话。
收拾一下心情,不管有没有外力的帮助,该走的路,智通还得往下走,时间不早了,智通下楼吃了个早饭,在饭桌上,洛克一直与智通眉来眼去,智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还想再等等,等等那个司机小王,事情大致的脉络他已经从黛芙哪里得知,可是细小处还有诸多疑惑。经过这些时日的修养,智通神魂上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对封四的参悟也在日益精深。
现在凭借着对封四的运用,说智通是一个异能者,没人会不信,在别墅里等了一下午,智通没有等来那个司机小王,却等来了重量级的一个人物,副会长罗青。
在智通吃过晚饭,带着洛克去别墅外的小花园里散步,顺带着准备谈谈下一步的计划时,罗青亲自登门,来找智通,一行人在小花园中相遇。
洛克的脸色出奇的难看,因为从智通叫他出来的话风来看,他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就差那么一点,只要罗青晚来半个小时,十五分钟也行,他就能和智通敲定近期前往断鸿山的具体事宜。
可是罗青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来了,就好像掐着点一样,坏他洛克的好事,打断了智通和洛克的谈话。罗青对智通好一番嘘寒问暖,说什么这里的饭合不合味口,床睡得习不习惯,他指派的那些人可还用着顺手。
而且大手一挥说智通还有什么要求,他都答应了,让智通尽管提,这些表面上的客套话,智通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一一敷衍过去之后。
罗青这边还在笑嘻嘻的和智通说话,回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对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洛克说道:“怎么?洛克秘书有什么重要的事和莫离特使说吗?”
按理说有罗青这么个副会长来陪着智通逛花园,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会在一开始就识趣的离开,但是洛克没有,不是他连这点眼色都没有,而是他不甘心,想尽快和智通敲定进山的相关事宜,免得夜长梦多。
可惜,夜不长,罗青这个梦却到了,罗青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洛克只得离开,但是他自始至终,都对罗青这个副会长没有一点好脸色。
自此,他说他是罗青的人这一定,不攻自破,傻子也看的出来,洛克的那番话是在撒谎,而且,如果他真是罗青的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罗青没有来见他的必要。
而且这个罗青,智通暗中打量了身边这个年逾六十的副会长好几眼,城府极深。罗青,史密斯和山迪,后俩人的意图,智通已经大致明了,现在就剩下这个罗青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都分部这潭水在不断的下降,潭底的石头一块块的都开始冒出头来了。智通在前面走,罗青在一旁陪着,洛克离开之后没有外人在场,智通和罗青之间却忽然一下子沉默起来。
罗青为什么找自己,是否也是为断鸿山而来,智通猜不着,但是他不急,他相信罗青既然能来找自己,就算他不问,罗青也是会说的。
果不其然,沉默了三五分钟之后,罗青一改先前的热情,忽然神色严肃的问智通说:“特使最近可曾听到什么小道消息?”
智通心里一喜,暗道:来了,表面上却装糊涂说:“什么小道消息?”
罗青目光闪烁。略作犹豫之后说:“比如关于那个人的。”
智通眉头一挑说:“是智通吗?罗会长有话直说,何必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