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乐羞红了脸,脸在发烫,刺青的颜色犹如烈焰红唇。
她担忧道:“他会不会被我的纹身吓到?他有没有看到我脸上的这道疤?如果看到了,会嫌弃我吗?”
这么想着,自卑的心让她不敢答话。
可她仍要说出自己的名字,被人记得名字,是一件幸福的事。她也会记得余光的名字,他总归是个腼腆的男人,承诺不会忘记她。
“不必懊恼,你们还会见面的。”剑一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
“这有情人终成眷属,缘分既然让你们相遇一次,就不单单只有这一次。”
余光眺望远方,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剑一的话,望着成群结队的小蛇们,他想,若是成为她朝夕相处的大蟒也是不错。
“实在不行,我们跟上去吧。”
余光摇摇头,“不了,我们的路线和她的不一样。”
“我见巨蟒与她亲昵,说不定是御兽教的弟子。御兽教的人从小就被赋予本命兽,从小就和身边的本命兽一同长大,成年后,本命兽也会成为他们的守护者。”
余光是第一次听说御兽教,对于他们的本命兽并无兴趣,可他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剑兄,你再多跟我说说这个御兽教。”
剑一淡淡笑道:“我知道的也不算多,御兽教就在雷州,若是你有兴趣,我们出去的时候就去上一趟。”
“想到年,我第一次去御兽教的时候就惹得全教的本命兽追赶我。”不得不说,那段陈年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想起来还是窘迫尴尬。
“你不会是拐跑了他们本命兽的孩子吧?”
剑一摸摸鼻子,辩驳道:“我拐跑它们的孩子干嘛?我难不成想成为他们御兽教的人吗?”
“兴许你看人家的本命兽可爱。”
剑一无语了,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他体会,弄得他像是许久没见过女的,见到一只小兽兽也觉得眉清目秀。
“其实,我就是嘴馋了,偷了一个它们的蛋。”
“你把蛋还给它们不就好了,它们哪还会追着你。”
剑一声如蚊呐,尴尬道:“关键是,我把它煎来吃了。”
剑一舔了舔嘴唇,委屈道:“它们也太小气了,不就是吃了个蛋,我都确认了那是颗没有受精的蛋才吃的。”
余光用极其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你是饿死鬼吗?怎么连他们本命兽的蛋都吃?”
“别说,味道真的不错,要不下一次我们再去偷一个来吃。”
余光直接溜开,“我才不与你同流合污,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想拖上我去御兽教,你是嫌事不够大吗?非要虎口夺食!”
剑一嘀咕道:“刚刚还不是说死也不迟蝗虫,到头来呢?还不是自己捉了一大笼子回来”
两人拌拌嘴,一前一后,总算是到了第十七围,自是不用说这十七个符号无规则无章法。
十七围的沙带与十八围的沙带的区别就在于颜色,虽说依然是红色,可十七围的明显颜色更深。
“光兄,你能看出我们要去的诅咒之地在第几围吗?”
余光说道:“大概就在第八围与第九围之间,不过地图上也没具体指出,好像这个地图并没有几围几围的说法。”
剑一点点头,其实在第几围也无所谓,量力而行罢了。他既不会为了薛家拼命,也不会为了老姑婆做事。
纯粹是为了一探究竟,况且雷州禁地远近闻名,不到禁地一探莫要说自己是江湖好汉。
耿乐召唤群蛇,又站在大蟒之上,俨然是群蛇领袖,蟒公主。她独自一人来禁地之地自然不是贪图享乐,而是有正经事要办,遇到余光只是一个小插曲。
只不过,她是偷偷来的,因为离开御兽教需要下山令。而她是御兽教教主的女儿,御兽教圣女,一般人可不敢给她下山令,只有教主有资格给她。
可惜,教主是不会让她独自下山的。
于是,她偷偷溜下山。
她不知道的是,御兽教忙作一团,翻箱倒柜地寻找她的下落。
整个雪莲山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圣女,直到他们找到那位被圣女敲晕的弟子,他们才发现圣女换装拿着他的下山令下山去了。
无辜的弟子被圣女敲晕后,就被众人打了一顿,亏得他的本命兽是一只野猪,皮糙肉厚,不怕疼。
教主得知圣女离开了御兽教,气得火冒三丈,让本命兽是飞禽的弟子下山寻人。经过一番寻找,总算是知道了她入了禁地。
教主得知女儿不告而别,去了禁地,潸然泪下,“我的乖女儿,你怎么不听话,都说为父的毒没药可解。”
他把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要让我知道是谁跟圣女说的禁地内的一种七瑶花可解我的毒,我非得把他的嘴缝死!”
呆在门口的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被台阶踉跄了一下,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恭敬道:“教主,我们已集齐七人,随时可以出发,就等教主一声令下。”
教主从怀中掏出一块碎步,缓慢擦拭手上的茶水,厉声说道:“记住,你们没把圣女找回来就以死谢罪吧!”
黑衣男子面不改色,低头应是。
“出去吧!”
黑衣男不敢瞧教主的正脸,低头退了下去,召集剩下的六人,风风火火赶往雷州禁地。
耿乐并不知道她的老爸派出了七人来找她,否则必然不会在路上耽搁这么长时间。
只是这七瑶花她也不知道在哪,只知道它是一种七种不同颜色的花,于是她就召集群蛇来帮她寻找。
让她郁闷的是这蛇也是笨笨的,就知道听她的笛声,也不知道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寻花无果,想起了余光,就让小蛇们找找他。也不知道这些小蛇找余光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积极,一下子就找到了。
她让小蛇们退散,本命兽大蟒也让它藏起来离远点,自己则是悄悄跟在余光的后面。
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余光还有一个伙伴,见此人同样用剑,想来也是风度翩翩的男子。她并不知道这是爱屋及乌,觉得余光有趣,他的朋友也是有趣的。
剑一其实察觉出来,有人跟在他们的后头,不过也不知来着是敌是友,稍微留心一下,就不管她的跟随。
“光兄,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藤条在动?”剑一分出一部分心神在耿乐那,然后突然注意到树上缠绕的藤条似乎动了一下。
“是不是有什么小动物在那?”余光望了一眼这些藤条,瞠目结舌,哪来的什么动物,分明就是这些藤条在爬行!
余光擦了擦眼睛,不敢置信道:“剑兄,你没看错,这些藤条真的在动!”
剑一也是大吃一惊,刚刚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这些藤条都不再偷偷摸摸地爬行,而是光明正大地蔓延。
而且这些藤条长着像瓶子一样的东西貌似是它的嘴,它把周围的虫子捕捉捆住,然后放进它的嘴里。
那些虫子放进它的嘴里后,都被消化腐蚀掉了,就连蝗虫也没逃过一劫。
剑一与余光看得目瞪口呆,两人愣着不动,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剑兄,要不,我们跑吧!”余光觉得这些藤条诡异得很,此处不安全,还是走为上策。
剑一呆滞地点点头,就在此时,藤条疯狂生长,已到他们两人的脚下。两人头皮发麻,并没有束手就擒。
两人腾空而起,借树木的力,向前纵去,而他们刚刚脚下的地方,藤条卷曲捆扎成一团。也就说如果他们刚刚没有走掉的话,就会被藤条捆成一个圆球。
看到这番景象,剑一和余光哪还淡定得了,直接是轻功走起,速速离开。
藤条是素的,却不是吃素的。
它怎么可能放过这两个大号的肉食,藤条的触角像是在感应他们两个的位置,滚涌而来,一条条藤蔓抽打他们二人。
剑一拔剑切割,这些藤蔓却是韧性十足,剑光居然差点没切碎这些藤蔓。
余光心领神会,同样拔剑挥向这些藤蔓,可它们切不尽,挥不绝。
“剑兄,太难缠了!这样耗下去不行呀!迟早被他们累死!”
“要用火把才行!这些藤蔓应该怕火!”
“可这一时半会怎么生火,还是逃吧!”说着,两人不再把藤蔓斩断,而是用上绝顶的轻功,曲线逃跑。
藤条理智如人,发现捉不到这两人就放弃了,转而发现了耿乐,于是乎,耿乐遭殃了。
所幸耿乐把藤条与余光之间的纠缠尽收眼底,知道这些藤条有血有肉似的,知道以柔克刚,凭借自身的韧性,收割肉类生命。
耿乐赶忙让大蟒撤退,表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让它放心。
藤蔓袭来,而且比之对付余光之前变得更粗壮。耿乐也不傻,身影如蛇形,比藤蔓来得还要柔软,专挑缝隙的地方钻了出去。
藤蔓被她的挑衅惹怒,蔓延的速度更快,捆绑得更果断。耿乐娇哼一声,反手抓住藤条,一扯而断。
原来是使出了抽筋剥皮的功夫,把藤条的枝叶一刮而掉,又用揉搓的方法让藤条自相残杀。
这也只是一时之策,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藤蔓不是一条,而是千千万万条。
趁此时机,耿乐转绕大树,让藤蔓打结而无法肆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