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村外的交叉路口,昨夜二人商定,穆娴萍去寻找天蝎派的下落,找回丢失的天极剑,月无痕则去找舅舅陈天霸,所以两人分道扬镳。彼此虽有些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况且均有各自的要务在身。
离别后,月无痕内心着实不安,七魂仿佛少了一魄,满脑都是穆娴萍的音容笑貌,为此还把路人当做穆娴萍,而后又尴尬地向别人赔礼。
一路上穆娴萍也无精打采,在东风镇的街上晃晃悠悠,好几次都与月无痕擦肩而过,却不约而同先后走进十里香。
十里香大门外放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的内容是十里香酒楼每日门派之间的比武结果,以此来炫耀武功之高强,同时也满足了他们的好胜心。
今日是凌烟阁对战天绝山庄,对战的规则是双方各出五个人,逐一对战,五局三胜,生死各由天命,胜方可得丰厚的酬劳,好赌者则就其胜负来下注。
擂台设在酒楼的中央,一共分两层,楼上最为显眼的正北方坐着两派掌门人,一掌门人手里不停的摩挲着拇指上那块扳指,八字胡,翘着脚,一副傲慢神态,此人正是天绝山庄庄主卓非凡。
天绝山庄以天绝剑法立足于武林,江湖传闻天绝剑法是无极剑的残本,当年卓非凡曾祖父卓云山为得到天极剑法,隐藏在南天大侠身边十余载。
南天大侠也是一位谨慎之人,为防止剑谱失落,做了几页为副本,好让那些有二心之人死心,果然后来剑谱被盗,南天大侠放出消息,剑谱已被盗,他誓要找遍天下,凡练此剑法者,练一个杀一个,练一对,杀一双,以此来打消他日不轨之心。
现下,卓非凡剑法精妙无双,很少有人在其剑下活过十招。
和他同坐的是凌烟阁少阁主叶凌,此人年龄和月无痕相仿,只不过生性顽劣,这次来到东风镇都是他父亲叶坤主意,一方面是来参加展剑大会,另一方面也让叶凌历练一番。他一套凌烟枪法使得潇洒不羁,但空有其形,却无其神。叶凌焦急地看着擂台,时而起身,时而又坐下。
凌烟阁与天绝山庄打了一百多回合没分出胜负,忽见凌烟阁选手的枪刺向天绝山庄选手,霎时天绝山庄选手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很明显,天绝山庄明显落于下方,没多少回合就败下阵来。
天绝山庄庄主卓非凡一看,气不打一出来,命大弟子上台,经过几十个回合,凌烟阁败阵,双方经过几轮激战,打成平手。
到了第三轮,天绝山庄落于下方,卓非凡使出了暗器,被穆娴萍看到这一幕,说时迟那时快,只听道人群中传来一声小心,一人影飞将过去徒手接住暗器,怒骂道,“好卑鄙的手段,打不过别人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算什么武林正派人士。”
月无痕看擂台上截镖的正是穆娴萍,内心暗暗高兴。
月无痕没立即上去和穆娴萍搭话,而是在下面默默地看着穆娴萍,看她能捅出什么篓子。
现场唏嘘一片。
卓非凡站起身,理直气壮地指着穆娴萍,“事先又没规定不准使用暗器,这又没算违规。”
穆娴萍白了一眼卓非凡,“技不如人,还诡辩,如此卑鄙手段,还这么理直气壮,就算是赢了也不光彩,不要脸,不知羞!”
这时卓非凡身边一弟子坐不住了,“哪里来的臭丫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拔剑一跃就冲过去,只见穆娴萍一转身便躲过一剑,凌空一脚将对方踢到了台下,连剑都没出鞘,轻松将此人解决。
卓非凡看到此情景,脸上有些挂不住,也不管掌门身份,拔剑纵身飞向穆娴萍,身法之快,穆娴萍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没走几招,穆娴萍已落下方。
就在这时,对方一掌将穆娴萍击退了几步,接着剑将要刺向穆娴萍,月无痕欲出手相救,却被叶凌抢先一步,叶穆二人联手大战卓非凡,可二人哪是卓非凡对手。
月无痕见势不妙,飞身上去轻松的将对方的招式化解,同时叫他俩退下。
穆娴萍看是月无痕,激动地问,“你怎么来了?”
“待会儿再说,你们先下去,这里交给我。”
卓非凡大怒,“小子,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再不走我拿你的血来祭剑!”
这一切陈天霸在二楼看得一清二楚,面带着微笑,激动地自言自语,“这小子可以啊,好久没见做起了护花使者。”
卓非凡上下打量了一番月无痕,目光移向月无痕手里的剑,嘲笑道,“你这毛头小子,就一柄破剑,还敢在大爷面前耍威风,快下去,不然叫你命丧九泉。”
月无痕冷冷一笑,“就凭你。”
卓非凡有些不赖烦,“不怕死就出剑,让你三招。”
卓非凡性格极为高傲,想以此侮辱月无痕,出出恶气,让月无痕下不了台。
月无痕看了看手中的宝剑,试着想要拔出,可怎么用力剑都不出鞘。
在场的人哄堂大笑,“连剑都拔不出,这不是送死吗。”
陈天霸看得心急,“你这小子,怎么如今连剑都拔不出,真丢人。”
月无痕灵机一动,“对付你不用拔剑。”
卓非凡看月无痕比自己还横,感觉脸上无光,拔剑和月无痕展开交锋,高手过招,室内空间有限,所以都不能施展内力,只能比剑法,月无痕开始时落了下风,对方的剑法咄咄相逼。
月无痕看对方剑意如此熟悉,想起天极剑法要领,瞬间领悟对方意图,使出天极剑法,顿时,卓非凡眼前犹如数十柄剑同时向他飞来,卓非凡毫无还手之力,连连败退。
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武林中谁也不知这是何剑法,出自何门何派,众人均赞叹其剑法之精妙,世间罕有。
月无痕看卓非凡招架不住,看在他是一代掌门的面子上,卖个破绽给卓非凡,卓非凡趁机给月无痕背上一脚,月无痕装作翻了跟头。
急忙起身拱手道,“卓大侠武功高强,在下输了,在下年幼学浅,望卓大侠多多指点。”
卓非凡见月无痕给自己台阶下,不能不识好歹,要不然还真不是月无痕对手,只能做个顺水人情,卓非凡收回剑,“老朽不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边说边下了擂台。
月无痕走下台,陈天霸当即迎了上去,月无痕看到舅舅,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舅舅你怎么在这里。”
陈天霸拍了拍月无痕,“小子,武功进步神速啊。”
月无痕只是笑笑。
陈天霸看看穆娴萍,“你媳妇儿,可以啊。”
穆娴萍害羞的低着头。
当晚,月无痕与陈天霸对月豪饮,分离的时间差不多只有一个月,时间虽短,但这久别的重逢高兴不已。
不知何处传来悠扬的萧声,这悠扬的萧声令他俩陶醉其中,他俩从萧声的余音中感受到这秋风的悲凉,好像是寄托着吹箫之人是在感叹生命的短暂,还是对远方亲人的思念。
是在感叹一个人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经历了无数劫数,尝尽了人生百态,看破世间江湖情仇。
借着醉意,月无痕起身,张开双臂,仰望浩瀚星空,念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陈天霸起身,拍了拍月无痕肩,“无痕啊,这么年轻就感慨颇多,经过这次历练,又成长了不少啊!”
月无痕与陈天霸激动地谈论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后,便回房休息,正要休息,门外响起敲门声,穆娴萍推门进来,怀里抱着小花,告诉月无痕明日要回云山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