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走了,也放不下这丫头吧?”楚天歌转向楚石竹,道,银色面具底下的脸闪过一丝狡黠。
果然,楚石竹看着楚梓玉,又看向一侧正与楚家下人扭成一团的陈家众人,目光恰好对上陈新武那要吃人的眼光,不由得点了点头:“那便迟些日子再走。”楚家实力是很强大,但也不确保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也不肯定有某些人狗急了跳墙,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这段时间他还是待在楚家比较妥当。
“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道好奇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嘈杂的纠结。
楚天歌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粉色衣衫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一张娃娃脸惹人喜爱,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正盯着陈新武等人看着,似乎在思考。
“三王爷!”风雪依大叫一声,冲着粉衣少年而去,“三王爷,请您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额……”粉衣少年受惊地往后跳了一步,拍了拍胸口,“陈主母,你这是做什么?什么做主?”
风雪依眼眶泛红,提起手帕轻轻擦了擦,抬起头:“三王爷,我陈家家主从昨日出去后至今未归,从他出门前的言语看,这事定是与楚家有关。今日我们上门前来要人,却不想这楚大小姐一声不问便出手伤人!如今我儿还躺在那地上重伤昏迷,这些楚家下人更是赶着我们说我们占了他楚家的道!您说说,这皇城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完,风雪依的泪更是不要钱般地往下掉。
粉衣少年看向楚天歌,一双眼睛里具是清纯:“她说的都是真的么?”
楚天歌银色面具下的墨色双眸微眯,打量着这个三王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就是……慕天甄?”
“嗯!”慕天甄用力地点了点头,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回答是真实的一般,接着问道,“你就是坊间传言的丑女楚天歌?”
“不错。”楚天歌抬眸,“你有这资格。”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出,然这在场的人却无一人能听懂。
慕天甄眼眸闪了闪:“什么资格?”清澈的双眸一眼见底,只透露着好奇。
“呵呵……”楚天歌转身,嘴角微扬,“做这东璃皇帝的资格。”话音落,楚家大门已不见她的踪影。
慕天甄脸色微微一僵,随即脸上换上了一副大笑:“哈哈哈,笑死本王了!丑女你莫不是被人给骂傻了?”
“三王爷,您可是要给我陈家做主啊!”风雪依哭道,上前两步死死抓着慕天甄的衣袖。
她可管不了这么多,如今她最想的便是让这三王爷成为目击证人,到时候告到御前,皇上也就不得不站在他们陈家这边!
这楚天歌越是对这三王爷大不敬,就越是将三王爷往陈家这边推!这情况,她怎么会不乐意看见?!
慕天甄侧头,将风雪依死抓着他衣袖的手给甩了下来:“本王最讨厌别人哭哭啼啼的了!陈家主不过一夜未归,指不定他过两日便回去了。”
“……”风雪依不敢置信地抬起头,这真的是好打抱不平的三王爷么?
慕天甄却蹦跳着往楚会清身边走去,对着楚会清打招呼:“楚家主,好久没见。”
楚会清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对于这个时不时抽一下风的三王爷,他已无力吐槽:“三王爷,老夫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招待你了。”想当初,放这三王爷进了楚家大门,不过半刻钟,整整死了五株绝品兰花,一池的观赏鱼翻了白肚!那鱼每一条都是价值千金的!更别提那绝品兰花有价无市!他丫的敢不敢再败家一点嘛!
“……”这次轮到慕天甄无语了,使劲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他的吸引力降低了?连楚会清这样的都引不出半丝好感?竟然活生生地把他这么活泼可爱单纯有爱心的人拒之门外?!
“娘,我们走。”陈新武走到风雪依身边,阴狠的眼邪毒地看了一眼慕天甄和楚会清,心中暗暗发誓,这两人他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这……”风雪依低头思索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好吧。”眼睛看向楚家大门,她一定会将老爷救出来的!陈家,少不得陈萧。
楚家大门,人群散去,空气顿时清新不少。
不远处的大树,枝叶繁密,隐隐可见红黑身影。
“你这招还真狠。”慕离落拔了片树叶塞在嘴里,目光依旧落在楚家大门那抹粉色身影上。
楚天歌慵懒地躺在一枝树桠上,银色面具已经摘除,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洒在她绝美的脸上,印出点点阴影。
“彼此彼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狠?她已经很仁慈了好不?
慕天甄么?天甄,天甄,他真的天真么?还是……从小伪装的面具?
东璃先皇慕宁现留下的一共五子一女,皇帝慕天辰就是太子,与二王爷慕天铭还有公主慕千娇同为先皇后所生。而三王爷慕天甄,以及到现在还未出现过的四王爷慕天容,则是当时慕宁宠妃,也是与先皇后情同姐妹的莲妃所生。只是莲妃早逝,慕天甄和慕天容是先皇后所抚养长大,他们五人兄弟姐妹情深,犹如一母同胞。
至于慕离落……是两年前才回到皇城,而慕宁……一年前驾崩……慕天辰名正言顺即位,只是,那本该由慕天辰掌握的那批暗卫,却到了慕离落手里。
这其中的曲折慕离落没有细讲,楚天歌也未问,有些事,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而这些事对楚天歌来说,并不难猜。
再说这慕天甄,前几日出城办事,今日才回城便马不停蹄地往楚家跑,若说是巧遇,谁能相信?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拜访楚家。那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受了命令前来探听虚实。
“那五株兰花和一池的鱼还未与他算账呐……”楚天歌一皱眉头,随后,嘴角更是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她楚天歌可是从来不吃亏的。即便是旧账,那也得一分一毫地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