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秦天杰总算从昏睡中醒来,微微睁开双眼。
刺眼的阳光,使他的目光来不及躲闪。
只见他刚想用手去遮挡、然而浑身的痛楚让他,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音。
这也惊动了旁边,站在船头沉默不语的莫管家,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些天,秦天杰一直都是,昏昏沉沉。加之这些天的莫大打击,与突然其来的大病,此刻也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好不容易现在醒来了,又被周围不知名的晃动弄得无比闹心,
秦天杰微弱的问着,走过来的莫管家道:
“这里是哪儿,莫叔,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看着虚弱的秦天杰,莫管家轻微的说道:
“我们以离开巴陵郡,一路向南,去往苏州地界。我祖籍苏州,我在那还有数间破屋。我们现已远离了,那是非之地。远离那肮脏不堪的世界,去过平常人一般的生活。”
莫管家本是想着安慰,刚刚苏醒的秦天杰。
那料想,这秦天杰神情激动的喊道:
“莫叔,我大仇未报,我怎么能过那种安逸,忍辱偷生的生活。我如此苟且偷生,又如何对得起父母啊!……”
一声痛苦的咆哮,由于太过激烈,浑身的痛楚,导致秦天杰,他再次昏迷。
莫管家看着,这个血气方刚,嘴角还在喃喃自语的秦天杰。
此刻也不知道,要去说些什么,也只能看着,一望无际的江面沉默不语。
莫管家回想起,离开落叶山庄前,婆婆给了他一支发簪。说:
“如果、万一这秦天杰放不下,这肮脏的世界。你可以给他这支鬢簪,或许那在”断刀崖”,住着的那个老不死的,会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说完婆婆脸上也布满了无奈,莫管家也没有过多的相问,只是默默的收下了这枚,古老的鬟簪。
虽然莫管家,不知道婆婆说的老不死是谁,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帮这个少年。
但是他也只能,先替秦天杰先收着。或许、万一真的对以后的杰儿有用呢,毕竟他也不知道将来,将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小舟摇摇晃晃,在这寂静的湖面继续前行,除了几个勇士摆渡摇浆的水声,似乎也在没有其他的声音。
但站在船头的莫管家,此刻心中却却是千头万绪,心中有太多的顾虑。
虽然暂时离开了落叶山庄,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了苏州地界。
但还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是不是远离了,这非之地,就能躲过被黑衣人屠杀的命运。
“唉!”
莫管家长叹了口气,这对未来的无知,可能会成为将来心中的一块心病。
但莫管家知道目前最应该做的是安定,或者说是开导这个被仇恨掩埋的少年。
就在莫管家还在为前路担忧之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城”,一处金碧辉煌的殿堂内。大殿之上,站着一位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从背影看上去有些苍老、有些消瘦,时不时还发出咳嗽声。
听说二十余年前,大战秦老先生之后,楚庄主半身残废。
这不这殿堂内的老者,就是当年大战为首的楚庄主。
只不过现在,光从表面看来,这楚庄主好像,确实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当年的传言多少,有些是真的,只是不知道现在,这楚庄主的身体恢复了多少。
此刻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厅内,在老者的面前摆放着一副担架,楚二少此刻躺在上面不知死活。
老者后面站着一群人,为首的舞秋风,似乎在极力的述说着什么。
老者并末作出任何的回应,只是用那深邃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楚二少,旁人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报,禀报庄主,赵家,赵庄主已在门外。”
一名黑衣人仆从,刚刚说完。
只见那白发苍苍的老者,豁然转身。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睛,瞬间变得炯炯有神,脸上那不怒自威表情,紧紧的盯着大门的方向。
很快,一名身着华丽装束的半老贵人,带着身后那些傲慢的随从,慢慢步入楚家的大厅。
其中一人,还是此次大战中的赵无极。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者。慢慢走进楚家大厅,这带队进入的,衣着华丽的老者。
那自带霸气外阔的表情,瞬间与大厅中,那白发苍苍的老者四目相对。
那赤裸裸的火药味,使原本刚刚沉闷的大厅更加压抑。
舞秋风早就已经闭嘴,白发老者也是首先发难。大声呵斥道:
“怎么,赵老不死的。这是为我儿奔丧,还是来看我楚家笑话来了。拜你们赵家所赐,哦,对了还是你赵庄主妹妹,亲自对后辈动手。”
“你看看你赵家,多大的本事啊,要不是我儿还有几分,薄弱的功夫。就算是断了数根肋骨,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你赵老不死的,这时候还还敢上门。这是欺负我楚某人无能么是不是我不发威,你赵老不死的,只怕是忘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杀几个人啊”
偌大的楚家大厅,无数的看客,都被这个白发老者的气势吓到,没人敢出声。
唯独刚刚进来的贵族老人,径自走到旁边的客椅坐下。
若无其事的,端着一杯茶水,安详的喝着,好像并没被这个白发老头吓着。等白发老头发完脾气在缓缓说道:
“楚天霸,你可是讲完了。”
这楚天霸可能就是这白发老头,楚庄主的名字。
也就这个贵族老头,可以直呼其名。
“哼!当初我赵家,不想趟这趟浑水,你楚家偏偏拉着我们。若不是上头”压着,你认为我会与你同流合污。一起做那种伤天害理、坑害秦老的事情”
“我赵某自问,还没你这么卑鄙,哼!自从当年上了你的贼船。我赵某的妹妹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女儿,霜儿也是不知道死活。”
“这么算的话,你楚家狗腿子,才断了几根肋骨那叫活该。我们赵家才是,真真切切的受害者啊。”
这赵庄主,话才说完,只见一个装满茶水的杯子,毫无征兆,便向着赵庄主,激射而来。
茶杯夹杂着劲风,疾风所致,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压缩隐约有些爆炸声。
白发老者的功力可见一斑,然贵族老者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随意挥一挥衣袖,杯子竟然转变了方向,砸在旁边的圆柱上,摔的粉碎。
刚刚那怒发冲冠的白发老者,可能是听到对方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的儿子,”楚二少”是狗腿子。
也可能是自己的儿子,刚刚受到如此重伤,也是拜赵家婆婆所赐,故首先发难。
但是此刻,虽然刚刚的杯子已摔的粉碎,但大厅的气氛,此刻却是空前的紧张。
贵族老者也是,直面白发老者互不相让,此时的大厅无人敢动。
就像躺在担架上的楚二少一样,默不作声,就在此压抑,一触即发的时刻。
白发老者旁边,弱弱的传来了个声音,打破了此间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