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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有点累,先歇几天再说,呵呵
八一、尾声、人在天涯(二)
秦川听了父亲之言,连连点头,抱拳向众人告了失陪之罪,谢绝了赵进、丘大伦等人追随的好意,当即转身而出。他在天井之中略一沉吟,便令田贵将自己的青锋剑取出,又令黄宝到马厩牵了两匹马来。
二人翻身上马,出了大风堡,纵骑疾驰,不久即到得徐州城西北的九里山下。
秦川见荒山野林,四下里人烟稀少,皱眉道:“你说易姑娘和卓玛姑娘被人捉去了,难道便在何处?黄宝,这里已无旁人,你且说说究竟怎生回事?”黄宝满脸惊惶之色,结结巴巴的道:“帮、帮主,今、今日玉姑娘和卓玛姑娘上街采购物品,属下奉赵副帮主之命暗中保护。不知怎地二位姑娘便到得城西门来了。结果突然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虬髯汉子,斜刺里冲将过来,右手这么一扬,发出好大的一团绿色烟雾。二位姑娘都不及躲避,只闻得几口,便同时晕倒了!”
秦川这才知道赵进仍派人暗中保护自己身边之人,想起卓玛和易婉玉突遭袭击,脸色甚是难看,道:“后来呢?”
黄宝道:“属下当时便跳出来,喝阻那人。那人的身法好快,属下只觉眼前一花,胸口中了一掌,便昏倒了。属下醒来之时,便被人头下脚上的倒吊在山中一棵大松树下。那汉子冷冷的瞧着我,问我是什么人。我说是百戏帮的弟子。奉赵副帮主之命服侍易、卓二位姑娘。那汉子冷笑一声,打了我几个耳光,拔出一只绿色的笛子,抵着我喉咙。问道:“黄宝,你怕不怕死?只要你肯归顺我,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我当然摇头了,骂他放毒雾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要杀要剐随便,想让我黄宝背叛秦帮主。做你的清秋白日梦去罢!那汉子折磨了我一会,便又一把扯断了绳索,将我从树上放了下来。”
“我,我的额头直撞在地下,好不疼痛,便一骨碌爬起来,怒气冲冲的瞪视着那恶汉子。那家伙也瞧着我,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忽然说道:‘想不到百戏帮的人对姓秦的……还挺忠心的么!’”说到这里,微一迟疑,便即住口。
秦川知黄宝不敢直呼自己姓名。道:“不就是骂我秦川么,也没什么。后来怎样?”
黄宝愤愤的道:“我四下里一张,见卓玛公主和玉姑娘都躺在不远处山坡间的大石之上,一动不动。我喊了几声,她们也不应我。我又急又怒,对那汉子道:‘你快放了她们。千万别伤害她们。否则我们秦帮主来了,你就死定啦!’”
“那黑衣汉子听我这么一说,反而大发脾气,又骂起帮主来。我便跟他对骂起来,又被他打了几个耳光,肚子上揣了几脚。”
秦川心下甚是感动,对黄宝道:“他骂我便由他骂便是,你不是人家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必定要还嘴?”
黄宝摇头道:“帮主是小人这辈子最佩服之人。无论是谁。也不能对您老人家出言不敬!”
秦川摇头不语,过了一会,又道:“二位姑娘是中了绿雾之毒了。后来怎样?”
黄宝道:“后来那汉子见我也不怕疼,也不怕死,便住了手。侧头想了一会,对我道:‘公子爷今日心情甚好,便饶了你性命。不过我有一件大事,须交给你办。你若办得好,多半你帮主还会喜欢得不得了!’我哼了一声,道:‘少说废话。你最好快些放过那二位姑娘!’”
那汉子摇摇头,阴阳怪气的道:“我要你现下立时去禀报你们帮主,就说想要这二位姑娘活命的话,便一个人来九里山下寻我。切记不得惊动大风堡和丐帮、百戏帮的人,否则便等着替她二人收尸吧!”
秦川哼了一声,道:“原来是绑票来着。黄宝,他有没说要什么条件?”
黄宝摇头道:“没有。他只说让你一个人来。说若是见到第三个人,便先将二位姑娘一掌打死!”说到这里,他伸手朝着左首一处斜斜的山坡遥遥一指,道:“就在那几棵大松树下!”
秦川手足发颤,心中一片冰凉。他听得黄宝之言,立时判断出那黑衣汉子八成便是上官信乔装,他手中的“绿色笛子”便是其独门兵刃翡翠玉箫,而迷倒二女的绿色烟雾自是“寒烟翠雾”了。
他飞身跃上树巅,四下张望。九里山一带山高林密,人烟稀少,哪里有卓玛和易婉玉二女的人影?
秦川知黄宝武艺低微,不足以对抗上官信,微一沉吟,探手入怀,将鱼肠剑交到他手中,沉声道:“黄宝,这里且交给我来罢。你现下速回总舵等候消息。切记,我若三日不归,便知会六大长老和四大堂主,就说我的决定,交由赵副帮主接掌百戏帮帮主之职!”
黄宝急道:“帮主,这太危险了。还是小人陪你一起去吧!”秦川脸一沉,道:“难道你忘记那黑衣人的话了!他若见到第三个人,便会伤害二位姑娘。我命你速速回去!”黄宝不敢违命,只好垂泪接令,怔怔的站在原处,不肯离去。
但见秦川左足一点,身子当真如箭离弦,急射而出,窜上山坡,身形一晃,便即消失于山林深处。
秦川来到黄宝被所说的大松树旁,纵目望去,空山寂寂,并无人迹。
当下一声长啸,使出“千里传音”,朗声道:“上官公子,秦川应约而至,尚请现身相见!”他此刻功力何等雄浑,音送数里,九里山群峰之间回音不绝。实是声势非凡。
但他连叫三声,隔了一会,空山寂寂,惊鸟阵阵。却无人应。
秦川焦躁不安,忽地心中一动,暗自盘算:“糟糕!上官信一直迷恋玉妹的美色,这次迷晕了她,该不会……”有道是“关心则乱”,他想起上官信为了易婉玉而铤而走险。这次终于掳到意中之人,再加上一位国色天香的卓玛公主,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言念及此,愈益惊怒交集。
当下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冷笑道:“阁下枉称‘江南第一公子’,居然以如此卑劣手段为难两位姑娘,这等宵小行径,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任他再如何冷嘲热讽,山林间空荡荡的。始终不见有人回应。
他心下愈加慌张和焦躁,正没理会处,忽又想起一事,仰天大笑,叫道:“上官信,记不记得你曾说过。你我剑和箫之间早晚必有一战。原来你是怕了我的剑法,这才做起缩头乌龟,躲在山洞之中不敢出来啦。哈哈!”
笑声未毕,蓦然间松林之中怪风陡作,嗤嗤之声连响,一十三枝绿玉梭连珠价向秦川全身要害激射而来。
霎时之间,秦川但觉绿玉梭来势奇劲,抑且错落有致,已将自己的退路尽数封死,端的凌厉无伦。当下沉声道:“来得好!”双掌平平推出。却是一招风雷掌法中的一招“平地风雷”。
两股力道猛地涌出,呼呼声中,掌风登时将一十三枝绿玉梭震荡开去,叮叮声中,相互碰撞。纷纷散落一地。
便在这时,半空中人影飘忽,绿箫一闪,径取秦川顶门,竟是当头刺下。
秦川偏头避过,随即身形一晃,反手拔出青锋剑,腕陡剑斜,一招“举火燎天”,刺向空中之人。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剑箫相交,火花迸发。
突然之间,秦川但觉山林之中,四面八方尽是人影箫影,东一晃、西一斜,盘旋飞舞,倏忽来去,正是上官信施展“玉箫十三式”来袭。
秦川但觉一下子陷入箫影掌影之中,对方的攻势越来越快,如风如火,似雷似电,委实防不胜防。倏地噗的一声,左腿“伏兔穴”上一痛,已挨了一箫,随即啪的一声,左肩上又着了一掌。
幸亏上官信忌惮他内力了得,不敢硬拼,否则多半已伤及筋骨。饶是如此,秦川接连受伤,也自剧痛难当。
但见上官信身如飘絮,箫影诡异,阴森森的似妖似魔,如鬼如魅,哪里还是先前哪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俊雅公子哥儿?霎时之间,他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寒意。
须知此刻的上官信,身兼“玉箫十三式”的绝世箫法,当今之世,罕有其敌。当日江南之役中,连“金枪银环”兄弟联手,也丧生在他玉箫之下。直令沐长风之后,心疼得几欲吐血,誓杀上官父子。
秦川愈斗愈惊,连连败退,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取的纯然是守势。他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凝神接战,不敢有丝毫托大。
上官信身随箫行,在秦川身边穿插回移,运箫如风,只听得嗤嗤轻响,玉箫不住在秦川要害处寻隙抵瑕,连连进击,脚下奔行愈速,出箫亦复奇快。
蓦地里上官信一声长啸,玉箫又在秦川左胁飞快地斜戳一记,嗤的一响,将他衣襟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随即飘身跃开,收箫而立。
秦川一呆,端然凝立,横剑护胸。
只见上官信一身黑衣劲装,头发蓬松,脸色阴沉沉的,颇有颇有风霜之色,更无半分“玉箫公子”的风采。显然他数月来流亡江湖,日子过得甚是窘迫。他冷冷的瞧着秦川,轩眉道:“秦川,适才我使的便是‘玉箫十三式’!你且说说,是大风神剑厉害,还是江南玉箫高明!”
秦川皱眉思索半晌,摇了摇头,缓缓道:“适才是你先行抢攻,攻其不备。老实说,这套箫法的确诡异奇巧,变幻无常,我确然有所不敌!”
上官信冷冷一笑,傲然道:“我这些日子亡命江湖,便如同丧家之犬。但是这些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我上官信生平有两大愿望,第一是得到‘玉美人’,娶到这位中原第一美女;第二是以上官家的玉箫大败大风堡的神剑。现下娇滴滴的‘玉美人’已成囊中之物,从此便是我的人了。只是上天待我不薄,另外还赐了一位闭月羞花的西藏公主给我,哈哈!秦川,咱们再比一场,今日便让你死在我的箫下,好教天下人知道,我上官信才是武林第一人!”玉箫一斜,便欲动手。
秦川唰的一声响,还剑入鞘,摇头道:“要想公公平平的再比一场,除非你先放了易姑娘和卓玛姑娘!”上官信哼了一声,森然道:“若无她二人在我手中,你岂会单枪匹马而来。这里是大风堡的势力范围,再加上丐帮和百戏帮的走狗,对我可不太公平!”
秦川摇头叹道:“上官公子,比武决斗,以武会友,与所谓的势力又有何干系?”
上官信冷笑道:“大风堡一向沽名钓誉,假仁假义。试问人在江湖,哪个不想争权夺利,有了势力,自然拥有一切!在这徐泗一带,全都是你们大风堡的爪牙,我若不乔装改扮,只怕早被你们的人暗算了!还比什么武?”
秦川皱眉道:“上官公子,信与不信,全由得你。我且问你,你把易、卓二位姑娘藏在何处?”
上官信双臂抱在胸前,抬头望天,懒洋洋的道:“人藏在哪里,自然不会告诉你。秦川,你说这二位娇滴滴、香喷喷的美人儿会不会喜欢一个被我打得断手断脚的残废?或者,一箫刺成瞎子,一掌打成死人!”
秦川哼了一声,冷然道:“你我只是比武较量而已,何必定要断人手脚,伤人性命?”
上官信面露狞笑,阴恻恻的道:“先父生前说的不错。只要一个男人拥有了权势和地位,天下的女人都是杨花水性,自然会乖乖的投怀送抱!这样罢,咱们便以这两个美女为彩头,谁打赢了,美人便归谁,如何?”
秦川怒道:“上官公子,请你放尊重些!卓玛和易姑娘是人,不是物品!再说了,她们又岂是爱慕虚荣的水性女子?我们是真心相爱,岂因一时成败便轻易相弃。我宁死不负她们,料来她们也不会负我!”
上官信嘴角微斜,冷笑道:“是么?那我问你,还有位冰肌玉骨的木头美人呢?”
秦川一呆,随即省悟,知他说的是沐青兰,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木头美人?兰妹跟我也是一般。我决不辜负她,兰妹自然也不会辜负我!”
上官信哼了一声,玉箫一摆,叫道:“休要罗嗦!出剑罢!我今日不杀你,也要先把你打残了,让玉美人瞧瞧你的丑样子!”
秦川心中一动,右手摇了摇,正色道:“上官公子,我若见不到她二人,决不会再跟你动手。还有,你若想让玉美人看到你有多威风,为何不敢让她亲眼看看你打败我?”
上官信一怔,眼珠一转,心下盘算:“这小子说得也不错。我若现下杀了他,或打残了他,玉美人未必便肯信服。说不定还以为我是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如此我便是得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横竖她们二人中了的翠寒烟之毒,又跑不了。嗯,这倒是个好主意!”
当下双眉一挑,叫道:“好,就依你!我要让玉美人亲眼瞧着你这小子死在我玉箫之下!”于是转过身去,径自大踏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