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通的莫测高深,让梅山七怪心中很是讶异,其中心直口快的朱子真还想再问,却被老大袁洪给暗暗制止了——六识敏锐的它,已经从马通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不可轻侮的威严气息!
这种气息似曾相识,可是袁洪却一时找不到头绪,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马通的敬畏。
没错,就是敬畏,以至于哮天犬丢下马通众人进房之后,袁洪竟然吩咐几个草头神为马通众人在院子中摆下了桌椅,送上了茶水点心——这可是从前天庭使者来二圣庙宣旨时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啊!
梅山七怪的礼遇让马通非常满意,说起这梅山七怪,马通其实并不陌生:梅山七怪,本是梅山修炼成精的七个妖怪,分别是老大白猿袁洪、蛇精常昊、野猪精朱子真、山羊精杨显、山狗精戴礼、野牛精金大升和野牛精吴龙,七怪个个拥有一身本事,其中更以通晓*玄功、能够元神出窍的老大袁洪为最。
原本他们七个在梅山之上称王称霸也算是逍遥自在,可是封神之战后期,纣王悬榜招贤,这七怪有些耐不住寂寞,便下山揭了榜文,袁洪被封了大帅,带领六怪和千里眼高明,顺风耳高觉一起,将周军死死挡在了孟津,一番大战之后,六怪和高明高觉分别都被杨戬拿获,之后被姜子牙处死,唯独这老大袁洪能跟杨戬战得不分高下!
不过这老大袁洪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在女娲娘娘的帮助下,杨戬最终用江山社稷图擒下了袁洪。开始的时候,姜子牙命令斩首,袁洪头落现出莲花,莲花又化成头。一而再,再而三,终不能斩死。姜子牙无奈之下请出陆压道人所赐斩仙飞刀,这才钉住了袁洪的元神,杀死了他。
至于梅山七怪在封神之后为何又成了杨戬的忠实部下,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总之,这梅山七怪中的老大袁洪能够跟当年的杨戬战得不相上下,被擒之后也从未求过一句饶,算的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汉子,还是值得马通花点力气收进自己麾下的。
正盘算间。正房里传出了一声豪迈的长笑之声:“这位道友。多谢多谢!”
马通抬眼看时。就见一位身穿月白色镶着金色团花的刺绣长袍、脚踩金丝步云履、头戴双龙冠、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英气逼人的青年,面带微笑地大步走了出来,而一向傲气的哮天犬此时竟然就像一条哈巴狗似地跟在这青年身后!
不用说。除了杨戬,谁能让哮天犬如此对待?
再看范小宝,此刻这丫头已经在做西子捧心状,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桃心,口中还喃喃自语着:“帅,真帅,真是帅得没天理啊!”
“咳咳,矜持点师侄女!”凌天佑不满地翻起了白眼。
“关你屁事!”
马通此刻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说道:“好说,想必道友便是大名鼎鼎的清虚妙道真君。二郎神杨戬吧?”
杨戬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却依然满面带笑地说道:“没错,在下便是杨戬,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马通答道:“我姓马,单名一个通字。”
杨戬微微皱了皱眉道:“道友给我的感觉非常熟悉,只是这名字却是有些陌生,想必只是道友的化名吧?”
马通微笑道:“非也非也,我今年三十有二,修道也不过一载,二郎神君没听过我的名字也属正常。”
马通这么一说,侍立一旁的梅山七怪顿时个个倒抽了一个冷气:乖乖,修道一年,就能修到如此高深莫测的境界?那咱们这些人几千年的时间岂非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哮天犬更是直言不讳地质疑道:“真得假得啊?”它的言下之意当然是指马通吹牛了。
倒是见多识广的杨戬丝毫也没觉得惊讶,只听他豪放地一笑道:“你懂什么,正所谓闻道虽有先后,达者却应为先,马道友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境界,着实令人钦佩!”
其实也难怪杨戬会这么说,当年杨戬刚出道的时候,他的很多对手都是比他年长许多的前辈,可是他非但丝毫不怵,更是鲜有败绩,真可谓是英雄出少年的典范了。
马通已经打定主意暂时不泄露自己的身份了,当下他一脸谦虚地说道:“二郎神君过奖了。”
下一刻,杨戬做出了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见他大踏步走上前来,冲着马通深施了一礼:“多谢道友拔刀相助,救了俺家这条笨狗,杨戬无以为报,便请道友受杨戬一拜!”
恩怨分明,知恩图报!
杨戬此举让马通心中大为赞叹之余,也不由得有些惋惜,这样的好汉子,当年怎么就没有入了自己的截教?
一旁的范小宝一双大眼睛此时更是异彩连连,看得凌天佑和怜花兄弟俩一阵紧张:这丫头不会冲上去以身相许吧?那可就把人丢大了!
好在范小宝虽然有些犯了花痴病,却并没有真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来,让凌天佑和怜花很是长出了一口气。
马通也不是矫情之人,当下他先是坦然受了杨戬一礼,这才拱手还礼道:“二郎神君太客气了,马某也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以哮天神君的能耐,就算马某不多管闲事,想来过几日也必能脱困。”
杨戬却正色道:“马道友无须谦虚,那域外天魔的把戏杨戬最是清楚不过,若是没有趁手的家伙,只怕连我也破不开那黑雾营造的空间,更别说这条笨狗了,若是没有马道友出手,它非得活活憋死在那里不可!”
“噗嗤~!”杨戬左一句笨狗右一句笨狗非但骂得哮天犬抬不起头来,还把范小宝和凌天佑几人逗得乐出了声,羞得得哮天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将进去!
别看两方似乎相谈甚欢,但是马通却知道,杨戬并非那种受人一点好处便能跟人掏心窝子的简单角色,他虽然每句话都似在吐槽哮天犬,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探马通几人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