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做过!”红杏涨红了脸,否认道:“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你才是跟姜雅私会的那个!”
“是啊。”绿桃素来跟红杏要好,忍不住替她说话,“无凭无据的,怎能随便给人扣上细作的帽子?”
“我的确没有证据。”余阿兔漠然道:“信不信随便你们,反正我跟你们也不是一伙的,你们可以选择不信我,将来被害死的人也不会是我!”
听到“害死”二字,时春分浑身一震。
原来这就是姜雅跟她商量的事情吗?
姜雅想害死她?
有些话不必多说,点到即止就够了。
余阿兔冷冷地看了时春分一眼,她还是不忍心对方蒙在鼓里,就当是还给她的,从此她们表姐妹二人就在褚家各凭本事。
这样想着,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时春分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想将她叫住却无力出声,或许余阿兔说得没错,她这样蠢钝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决定别人的人生,她连自己院子里的几个丫头都管不好,哪有资格去管余阿兔?
时春分的目光缓缓收了回来,最后落到红杏身上,眼里带着冷意,“你是不是细作,试试便知道了。”
红杏脸色一白,身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试?
要怎么试?
时春分派人将红杏堵住嘴巴关了起来,然后再将姜雅请了过来,因为她从未主动请过姜雅来自己的院子,所以对方明知不太对劲也还是来了,她太想看看时春分和褚令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了,那些她求而不得的梦,全都隐藏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早已成为了她一生的执念。
“大少奶奶,人带来了。”
姜雅一进院子,便看见满地的鲜血和地上散落的珠宝,她的心里一惊,本能地向后退去,“这是怎么回事,地上是谁的血迹?”
但她退得够快,身后下人锁门的速度更快,她想就这么离开时春分的院子,已然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眼见没了退路,姜雅转过身对时春分怒目而视,“大少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春分端坐在院子中,目光冷冽地注视着她,余阿兔临走时的绝望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因为姜雅,她跟余阿兔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她有多痛心自己失去了跟余阿兔沟通的最后机会,心里就有多恨姜雅。
“地上的珠宝你不眼熟吗?”时春分紧盯着姜雅,冷冰冰地开口,“全是红杏用你赏赐给她的银子买的。”
听到“红杏”这个名字,姜雅浑身一震,目光也冷了下来,“你把她怎么样了?”
短短的一句话,便坐实了红杏的细作身份,绿桃站在时春分后面,身形忍不住晃了一下,想不到红杏真的这么傻,竟然做出背主的事情,而她与她朝夕相处,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时春分的指尖收拢,心情同样难过,红杏和绿桃是她亲自挑选陪在她身边的两个人,她一直把她们当作心腹看待,想不到红杏这么快就出卖了她。
“一个背主的奴才还能怎么样?”时春分冷冷道:“自然是活活打死,丢出去喂狗了。”
“你?!”姜雅脸色一变,从来诡计多端的人,此刻竟觉得时春分才是残忍的那个,“她跟了你那么久,你怎么下得了手?”
“不然呢?”时春分反问道:“难道我应该等她跟你一起害死我,才后悔吗?”
“害死”二字出口,姜雅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是余阿兔告诉你的?”
她就知道那个女人信不过,幸亏她没有直接让她过来杀人,否则时春分便有足够证据将她送去衙门了。
提到“余阿兔”这个名字,时春分的心口又是一痛,原来阿兔是真的想要救她,可她却亲手推开了她。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恨我恨到想杀了我?”时春分愤怒地开口,她很少这么直接地表达怒意。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余阿兔也曾经这么问过。
姜雅恍了恍神,很快意识到余阿兔并没有透露太多,甚至没有出现在此做时春分的证人,她的脸色难看起来,“你在诈我?”
见她这么快就猜到了眼前的一切只是场局,时春分冷笑起来,“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谁是细作,不然我还真不敢相信红杏会出卖我。”说着,她看了离燕一眼,对方很快将红杏从屋内带了出来。
红杏的嘴巴被一块破布堵住,手脚也被绑了起来,此刻无力地瘫在地上,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
姜雅见她还活着,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庆幸,反而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怕对方指证自己,就算不足以将她送去衙门,光是将她赶出褚家也够她受的了。
时春分冷眼看着她们二人,漠然道:“说吧,你们两个是怎么勾搭上的,红杏为什么要出卖我?”
离燕伸手将红杏嘴里的破布摘了出来,红杏立刻开口求饶,“大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只是负责传消息而已,其他事情一概不知,更加没想过要害你!”
“是啊!”姜雅也抵死不认,“让她传个消息而已,不代表我要害你,你可别血口喷人,动不动把我当杀人凶手。”
时春分一脸平静地听着她诡辩,等到她说完了,才冷漠道:“我再问你们一遍,红杏为什么要出卖我?”
真的只是为了钱吗?
可红杏并不像是这么贪婪的人。
红杏没想到到了这个关头,时春分一心执着的还只是她出卖她的原因,一瞬间她整个人泪流满面,哭得说不出话来。
见此状况,绿桃猛地上前,伸手摇晃着她的身体,“你有苦衷的对不对?快点告诉奶奶,说不定她能饶你一命!”
大概是绿桃的话给了她勇气,红杏的情绪慢慢平复,呜咽道:“她在我身上下了毒,我每年都要吃她给的解药才能活命。”
“真是岂有此理!”绿桃气得蹦了起来,转过头对姜雅破口大骂,“你不是个大夫吗?怎么做得全是害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