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永孝说完,两人只好尴尬的站到了旁边,心里忐忑的等着即将到来的,吩咐自己的任务,说是任务其实两人心里明白,这跟判决没什么两样,毕竟那些大人物习惯了高高在上。
不一会大厅里送来了几大桌的膳食,真是珍馐佳肴、酒肉飘香,可看着这些秀色可餐的珍馐佳肴,孟永孝却反而一点吃的心思都没了。
“盈盈,来,陪着大哥哥出去转转,你祖父他们这会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让他们在这照看就好了。”
孟永孝起身向着鲁盈盈招了招手说道,鲁盈盈看了一眼自己祖父、爹爹、叔父乖巧的走到了孟永孝身边。
众人看着孟永孝领着鲁盈盈出去,都是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孔行健发话之后,众人才多少的吃了点。
“盈盈,带着大哥哥去矿奴营那边转转吧!”
孟永孝牵着鲁盈盈的手,在小小的手中,感觉不到点点应该在这个年龄所拥有的娇嫩,反而是有一种历尽沧桑的粗糙,回想着自己还算幸福的童年,问了一个十分想问的问题:
“盈盈,你幸福吗?”
鲁盈盈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大哥哥,皱了皱自己的小眉头,不知是思索还是怎样,呆了片刻才回答道:
“盈盈以前很幸福的,但祖父、爹爹、叔父被抓走的时候,盈盈就不幸福了,还好大哥哥救下了祖父、爹爹、叔父,盈盈又幸福了!”
孟永孝听着鲁盈盈稚嫩的回答,没有说话,心里感慨的想道:是啊!多么简单的幸福啊!难道就是这么简单的幸福都不能拥有吗?曾几何时自己所向往的大秦,自己梦寐以求要来到的大秦,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曾经梦想着要逍遥一生,无牵无挂、自在无束,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这些呢?又是什么让自己内心如此的纠结呢?
正在思索当中的孟永孝,被鲁盈盈领着来到了矿奴营房外面的空地上,此时的守卫兵士都已知道了此人的大概来历,没有阻拦。
孟永孝看着跪在空地上的,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几千矿奴,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七爷爷曾不止一次的讲过,众生平等,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真的是这样吗?
他们想要的幸福又是什么呢?不外呼三餐温饱、衣食无忧而已,这难道不应该吗?
“盈儿,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一道惊诧的呼喊把正在思索的孟永孝拉了回来,只见此时一个粗布长衫的高大妇人一阵疾跑,冲到自己身边,慌乱的拉过了自己手中牵着的鲁盈盈,一把将搂在怀中,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而妇人的身后更是跑过来一帮义愤填膺的汉子。
这样的举动反而把孟永孝弄得不知所措了,尴尬的站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母亲,大哥哥是好人,就是大哥哥救了祖父、爹爹还有叔父他们。”鲁盈盈看着自己母亲与一帮叔伯,愤怒的盯视着大哥哥,赶忙开口解释道。
听着鲁盈盈说完后,其母亲先是错愕,紧接着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嘴里不住的感谢:
“谢谢恩公救命大恩,谢谢恩公救命大恩。”
妇人身后的一众汉子也径自跪地,嘴里大呼感谢之词。
孟永孝连忙上前扶起了鲁夫人,也是客气的回道:“鲁夫人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这不是孟永孝要的,孟永孝真的不想成为他们的恩公,为什么要让人救呢?他们本身不就应该幸福的生活吗?
孟永孝想不明白了,大秦现在真的如梁景修口中所言那般吗?心里下定了决心,自己要亲眼看一看。
“鲁夫人,此时你公爹与相公正在修养,需要人照顾,你带两人跟着我一块过去吧!”
孟永孝没有再管空地上的其他人,转身就走,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要把事情了解清楚,才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怎么做?
鲁夫人看了一眼怀中的鲁盈盈,看着其对自己点了点头,也带着两个年轻小伙子跟上了孟永孝。
孟永孝风尘仆仆的窜进了大厅,径自坐在了最上首的位置,看了一眼已经在照顾鲁家三人的鲁夫人,转头对着钱多多说道:
“老钱,你有没有带传讯符,若带了现在通知你母亲,让她赶紧派人过来接管此地。”
钱多多听着孟永孝安排自己事情,点了点头,随手从怀中掏出了一道传讯符,把事情的经过写完整,然后捏了个小法决,传讯符一阵光芒闪烁,消失不见。
而看着钱多多手里消失的传讯符,孟永孝皱眉苦思,难道只有这一种传讯符吗?
转头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梁景修的身影,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奴隶商人,对其说道:
“穆平,刚才听你说应该是识得鲍伯宇吧!此人现在在庆云城吗?”孟永孝已经大概猜出宝慧公主让自己等人来此的目的了。
“回大人,小人从没有见过鲍大人,也从未听说过鲍大人来过此地,此地伯宇商行的掌柜是鲍远,听说是鲍大人的一个侄儿。”穆平听见这位问自己,赶忙上前回话。
孟永孝心里盘算着,果然是这样,宝慧公主绝不是单单让自己来查案的,那她又是为什么要让自己一行来这里呢?心里充满了疑惑,又问了一句:
“哦?侄儿,你还知道些什么?比如此地城主与鲍远有没有勾结?或者说此地有没有什么山匪?而山匪与鲍远有没有勾结之类的?别告诉我没有!”
这几个问题把穆平问的是冷汗直流,这叫自己怎么回答,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你们这些大人物争斗,能不能不要伤及无辜啊!自己哪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啊!遂答道:
“大人,具体的事情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平常时候城主大人跟鲍远,都是不怎么看得上小人等商贾的。”
一抬头,看着脸色有点不好的孟永孝,胆战心惊,不敢再敷衍,立马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不过小人倒是听说城外流云山有一股匪徒,曾与鲍远有过勾结,具体的小人也不知道了。”
说完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那你说一说流云山是什么情况?”
“流云山有四个头领,大头领胡三开,人送外号:‘大胡子’,善使大刀,据说一口刀法出神入化;二头领谷青山,人送外号:‘小鬼谷’,善于诡计,流云山基本都是此人盘算;三头领‘青衣书生’穆亭山,很神秘,不太出山;四头领只听说是个少年,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
流云山对外宣称聚众千人,其实据小人了解,不过二百出头,再多的小人也不太清楚了!”
穆平刚说完,就看到梁景修带着左景良、赵梦林进了大厅。
看到三人进来,孟永孝对穆平说道:
“你二人既然是来此地接收奴隶的,那就还按照原来的方式接收,不过这些人我都要了,把人给我安全的送到多宝城,若中途出了任何差错,小心脑袋,送完之后在多宝城等我,我还有其他吩咐。”
接着又对钱多多跟孔行健说道:
“老钱、小健,你两人等公主派人接管了这里之后,一路护送所有人回多宝城,务必注意安全。
老梁,你随我出去,现在就走!”
穆平跟廖志两人快哭了,大人啊!人你要了不打紧,怎么也得提一下钱的事情吧!这会是真完了,几十年白干了。
看着雷厉风行的安排好一切,径自带着梁景修出门的孟永孝,众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来查案的吗?案子不查了?
“将军,我们此行去往何处?”梁景修牵了两匹马过来,把其中的一根缰绳递给孟永孝,顺便问道。
“先去一趟流云寨,然后进城,去找鲍家的麻烦!”
两人翻身上马,径自扬尘而去。
······
大秦皇宫万寿宫祈福殿
大秦当朝太后上官秀在空空的殿堂之内,仿佛自言自语:
“赢宝慧什么反应?”
空荡的大厅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
“正如你所料,赢宝慧第一时间返回了王府,杀了几个那边的人,现在派了自己儿子,还有孔家的那个小纨绔一起去了庆云城,不过···”
没有看到有人影,大殿当中依然还是空空荡荡,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不过,这是何人?口气完全不像一个下属汇报情况,反而倒像是长辈或亲朋。
上官秀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前方,有一点点的惊诧。
“他们带队的不是钱多多跟孔家小纨绔,而是一个叫做孟永孝的年轻人,正是此人救了钱太多与钱多多,且此人底细竟是一点也查不到,像是凭空出现的。”
“姓孟?”上官秀久无波澜的内心,竟是随着此人说着这个姓氏而有所波动。
难道是从“天狱”中出来的?不会是他跟秦寒霜那个贱人的儿子吧!只听说他们有一个女儿,没听说有儿子,那此人又是谁呢?若真是他的儿子,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呢?
上官秀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双手,指甲都已快插入了自己皮肉当中,上官秀依然无动于衷,眼睛紧紧闭起,像是想起了什么另她痛苦且愤怒的回忆,直到片刻之后呼出口气,对着左手边说道:
“师兄,麻烦务必想尽办法查出此子来历,不管付出何种代价,还有···不要···伤害他,与他没有关系。”
“好”只有一个冷淡的反馈,大殿里再也没有了声音。
真的是你的儿子吗?你竟然把自己儿子送到了“天狱”当中?难道是怕我加害于他?
你到底还是不了解我,难道我会为了秦寒霜那个贱人,加害你儿子吗?
秦寒霜!秦寒霜!没想到我上官秀竟会输的如此彻底!
初次踏入世间的孟永孝,却看到、听到了许多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真是:
谷中洒脱少年郎,一心逍遥世间游。
今入红尘成看客,心思郁结该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