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明媚,春光无限好,孙冗渊来到学士院后山的木屋。
孙冗渊御剑飞过学士院,它没了当年的辉煌,也没了夕日的荣光,预言殿的屋顶破了个大洞,十八根金龙柱碎的稀烂,只有几人在其中打扫着碎片,样子无精打采没有神色。见了此番景色孙冗渊欲言又止,连连叹息。
很快便来到了学士院后山的木屋前,估计整个学士院就只剩下后山还是五年前的样貌了吧。木屋前侧边有着二十五座相同大小的坟墓,碑上刻的分别有:宗擎、李白、方照邻、任岚、华隐白、墨棋、孙天臣、芸娘、温如玉、于锁笙、佐夫、程金罗、天羽星辰、夏天钰、江千言、庄世元、上官垚、沙小桐、金无双、元中易、楼烈宇、庄敬酒、术林、呼延修、还有……于轼的。
孙冗渊看着这些碑,心中实在不好过,经历的实在太多太多,时间飞逝,不过五年时间他早已不是那个街头打架的混混,物是人非,夕日的好友竟已阴阳两隔。
缄默从木屋中走出,与孙冗渊对视了两秒,尴尬地笑道:“小兄弟,想不到我们第二次见面,你便已达到这种境界了。”
孙冗渊本想回礼,但面前的这些碑让他笑不出来,脸上竟还是没有一点表情,“于轼昨日是不是来过?”
“他是来过。”缄默的脸一下子暗了下来。
“以命换命吗?屋子里的思瑶还好吗?”孙冗渊低语道。
“思瑶的脉搏恢复了一些,加上于轼的四凶兽力也全给了她,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于轼还说如果你来了,就让你给他女儿取个名字。”
“叫‘悦’吧,希望将来能‘愉悦’的过一生。”孙冗渊暗叹了一口气,又开口道,“三叔?”
“干什么?”缄默反问,疑惑的表情爬上脸庞。
“不用再装了吧,孙天浩,我的三叔,我父亲的三弟,剑宗三公子,我父亲失踪后,你便也不知所踪。”孙冗渊说的他哑口无言,又言道:“第一次见我就认定了我是以剑入道并非以剑术入道,后又假借比武之名,将斧正赠于我,助我升境,而且依你的话你也是以剑入道,能以剑入道的除了是剑宗的人,我还想不到有第二之地,欺瞒的事情先不说,后又与佐夫说是与我有缘,佐夫是修缘的和尚,自然信以为真,这后手也策划的实在完美,话说你的易容术好生了得,竟连叶赢修都能骗去。”
“是吗?很好,但……真正的缄默呢?”
“少林寺空悲谷中真正的皇帝李隆基尸体一旁的,应该属于缄默,他的骨中都是剑伤剑字的剑诀,而李隆基的尸体白骨略显发黑,明显死于叶赢修之手,加上缄默手指白骨上刻有‘缄‘字与后来缄家冢的白骨相似,不,简直是一模一样,所以我更加坚信。”孙冗渊反手一转,幻出“启”来,“说吧,三叔,什么目的?”
“算了,反正剑宗也不知道,对,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孙天浩,我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找到‘天合录‘,让你爹成为剑宗宗主,消灭其他仙宗,以报血海深仇。”
孙冗渊坐在竹床的一旁,竹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于轼。
自那次大战后于轼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孙冗渊将他衣服换下,洗尽了他身上的血色痕迹。
他二人的那一斩一剑已然用尽了自身上下所有的力量,而这力量足以将这整个世界毁灭。尽管如此,他们虽承受了这一毁天灭地的伤害但却不会导致死亡,顶多力竭昏迷罢了。
只要神识内力恢复到了一定程度便会再次醒来。
这个世界本没有神,神不过是幻想和史料记载中才有的罢了,但他二人却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神。
孙冗渊手中的启,乃七剑合一,天地所化,于轼手中的星龙,虽是人合,却乃天外所化,而身处天地间的孙冗渊自然要比于轼快上很多。
孙冗渊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于轼,时不时瞄上几眼挂在墙壁上的启与星龙,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启上出现的一条裂缝。他心里明白这场决斗是他输了,输的很彻底,很干净,果然他于哥还他于哥,这方便简直一点没变。
孙冗渊透过竹窗望向天空,喃喃道:“池鱼,你在哪?你还活在吗?”
“咳!咳!”于轼躺在竹床上连咳了几声,渐渐睁开双眼,欲想坐起,身子竟已撑起一半,却又因无力倒了下去,还好孙冗渊在他身后扶了一把,这才坐了起来。
“怎么?没死吧?”孙冗渊扶着他轻轻笑道,语气很淡,却很亲切。?
“哈哈……咳,咳……没死呢。叶赢修然而这难不倒羊角骑,他们找到初寒与地坤接近的机会,互相协助,使出两只羊角骑的配合招数:飞骑扫天人呢?”于轼虚弱地问着。
“我把他送回皇宫了,帮他改了容貌,没人发现异样,但……于轼你这无非不是一场放虎归山的戏码。”孙冗渊眉头微索。
于轼用力地咽了口气,又大喘几声,显然身体还没有恢复,“不,我那是不仅仅只封印了他的神识,我还封印了他除做皇帝之外的记忆,除非他杀了他自己,否则这世间再无叶赢修。”
“这样啊,但……”孙冗渊欲言又止,陷入沉思。
“他不过是想改变人们地狱般的生活罢了,你我都在走歪路,为何不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大唐的百姓在他的统治下生活的不好吗?即使是我们,不是也有落脚地吗?”于轼说话一急,又连咳了几声。
“不谈这个了,我们今晚去哪吃饭?我请客,就算成神了,两天不吃不喝想必你也饿了。”
“二哥,你真的要去?”少女眼含热泪,稚嫩的小脸无不挂着担忧,娇小轻盈的身姿让人倍感心忧。
“八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分寸,大哥在海外留学,义父病故,现在龙门也只有去给古兰堡个交代。”此人伸手抚摸着少女的脑袋,“固兰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