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辰功成出关气势惊天俨是大有收获,吕岩和那龟丞相收了话头,直入后殿静室,抬眼观去之时却是见得那敖辰端坐高台,身形更显魁梧壮硕,周身罩着一股莫名气势,如渊如狱浩瀚无边,显是修为尽复彻底掌握了这新得来的肉身躯壳。
但看那龟丞相垂首站立一旁,含笑一礼而后开口说道:“老朽这厢恭贺龙君修为再进,大道可期矣!”
这老龟算来亦是那敖辰的长辈,然君君臣臣,既作敖辰麾下臣属,那便不可僭越分毫,是以这些面子上的礼节还是要讲一些的,不过他见得敖辰一扫往常的郁郁,却是大感慰藉,更是满心的欢喜,为这位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高兴。
然吕岩却是对此些虚礼不甚在意,他和那敖辰已是大为熟稔,而且同患过不少苦难,什么心酸落魄没有见过,又岂会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却也正是如此,而今他看到这家伙修为再进才更觉感同身受,只是看着眼前这敖辰意气风发的样子,他却是不由的想起了当初将之握在股掌戏耍的一幕。
想到此间,吕岩的嘴角却是不自然的流露主一丝玩味的笑意,那是一种促狭戏谑,或许可能大概还有一点点恶趣味罢!
吕岩尚还在那里神游物外胡乱想些什么,却是有感一道凝若实质的目光加诸在他身上,他却是浑身一个激灵,不假思索的反手一拍剑匣,而后便是将那法剑纯阳攥在了手里,抬眼四顾之间尽显凌厉之色。
可待他回神之后却是不由的面容一滞,这殿中又哪里会有什么敌人呢,原来是那敖辰见吕岩有些呆愣,才是投来了探究之色,哪里想到吕岩会闹这么一出,也是他最近精神太过紧绷了。
不过这就有些尴尬,他不由的讪讪一笑赶忙收了法剑,却是听闻那敖辰惊咦出声而后开口说道:“咦,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几月未见道友这剑道修为俨是已然登堂入室啊!”
吕岩听闻此言,直是连连摆手,而后不迭声的开口说道:“哪里哪里,些许微末之技,哪里及得上龙君修为大进,这厢还未拜贺,可喜可贺矣!”
而就在此时却是见得站在旁侧的那龟丞相眼中异光一闪,显然吕岩的一连串所为亦是让他有些意外,却是呵呵一笑而后开口说道:“诶,大家既然都是熟人,何故如此见外来得,而今四海龙族公举乐事,必是各方人物齐至,又恰逢吾家龙君出关,还是稍作准备早些上路罢!”
听闻此言,那敖辰和吕岩才是收了话头,具是大感老人家的稳健,此言大是在理,别看他们具是有仙籍在身的人物,然在如此大会之上还真不够看,都只能算是小字辈,还是早些赶去见识一番为好。
既是如此,那敖辰豁然起身,抬手一招摆在一旁的兵刃,却是一柄三尖两刃刀,而后和吕岩龟丞相略一点头,便是大踏步当先而行了。
那敖辰呼和一声,殿外兵将齐声应诺,应卯点将千数,虾兵蟹将者众,鲶总管鲸护卫具在此列,浩浩汤汤兵甲铿锵,观去倒也有些气势。
不觉间这场中腾起一股肃杀之气,那些兵将具是目光灼灼的看向那敖辰,眼中满是狂热崇慕,站在敖辰身后的吕岩直觉那敖辰的背影几高万仞,却是惹得他大点其头,这才是一地龙君的风范。
但看那敖辰大手一挥,侍立的兵将也不发一言,具是拄地一顿脚而后退三步,缓缓的分开一条通道。
敖辰当先而行,吕岩和那龟丞相一左一右落后半步,那兵将随后而行,直直朝着龙宫之外行去。
跨过万丈幽海直落在海面之上,却是见得两道魁梧壮硕的身影摇身一晃,现出两道几达百丈的身影,却是一黑一白两道鲸鱼之身,千余兵将具是登临其上,直直朝着东海海域行去。
共所周知,下界四方海域东南西北常有四大龙王镇压,行云布雨广施雨数,常以东海为尊,有青龙之身唤作敖广。
余者南海赤龙敖明次之,西海黑龙敖闰再次,北海白龙敖顺作小,具是一方人物,支撑龙族门户。
虽而今龙族式微,不得已称臣天庭麾下,然却也是不敢小觑分毫,四大龙王具是天仙之上品,而今大摆宴宴,呼唤四方仙家,自是热闹至极。
此间距离东海之地尚有四五日之遥,却是闲暇之余听闻那敖辰谈及此次大会十年一次,俨是地龙抬头,龙脉地气沸腾,祖地龙脉有大开之势,正日在二月二之期,提前半月举办如此盛典却也是大有深意。
言罢,那敖辰面现悲戚之色,竟是止住了话头,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吕岩听来却是这心里翻了一个个,原来此次大会竟是为了龙门大开之事,这事怎么会如此凑巧,此莫不是还真的是那黑白二老的一番谋划不成。
不觉间吕岩亦是闭口不再言语了,却是心下自有一番思量,前番身化游鱼尚自历历在目,佛老两家的那些手段他更是早就有所见识,如此说来这夜宴岂不就是宴无好宴了哇!
只是此些可不是他一个小辈该操心的,即便是他对那佛老两家的手段大是不齿,可也是有心无力不是,还是想想他自己为好啊!
前番梦作游鱼一朝化龙可是让他大是眼热,只是这圣兽血脉却不是那么好得的,其间神妙非得自己感悟一番才行,是以那敖影才未传予他,倒是可以借此谋划一番,再飞一次就是了。
嘿,瞧瞧他这口气,再飞一次就是了,啥时候他变得这般空无一物了,这其间的艰辛又岂是那么容易的,旁的暂且不论,龙道之上的一番困苦和那天火烧尾就不是那么好过的,再加上那佛老两家的手段,即便是那四海龙王都不敢这么大的口气,还的先行举办个这什么大会商量一下,也不晓得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