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言,你可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毒?”
帝云晋看向傅子言,如今留下的线索不多,这特殊的毒没准就是一条线索。
“我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毒,需要一些时间来研究。”
傅子言仔细观察着尸体,这么特别的毒实在少见,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医术还是学的不到家。
本以为在战场上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各种各样的毒了,没想到皇城的毒还要更胜一筹。
“再去找几个擅长解毒的大夫来看看。”
帝云寒开了口,“傅子言平日里更擅长治病救人,解毒这方面并不是很擅长。”
军医待在军营负责的自然是医治,在外虽然也遇到了不少雄县,但大多都是真刀真枪,而不是这各种阴毒的手段。
“属下这就去找。”晏言道。
如今天气已经逐渐冷下来,但终归是尸体,发散着难闻的味道。
众人见暂时没有收获便准备离开,只得等到其他大夫来了之后再说。
然而,转过头时,众人却发觉云未央在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尸体,从其口鼻到毛发,极其细致。
一旁的帝云晋简直要看吐了,这些尸体有多难看,他光是闻着这些味道就觉得胃里翻涌。
云未央倒好,竟还把死人的嘴给掰开看。
这到底是什么女人!
帝云寒来到了云未央身边,“可是有什么发现?”
“这毒非常少见,寻常必死的药不会用这么复杂的方子,不过这其中有一味云仙桃的花粉。”
云未央转眸,“云仙桃很难保存,往往都是现摘现用,这毒的特性也证明了这毒并不是早就准备好的,应该是最近这段时间刚准备的。”
“还有这样的说法?”
袁尚德也快步走近,昨天他们还一筹莫展,如果这说的是真的,无疑就给了他们破案的另一条线索。
“不错。”云未央点头,“这其中的分量并不少,你们不妨从药铺下手,问问最近有没有人买云仙桃的花粉。”
云仙桃其实并不算少见,不过这东西并没有什么用处,唯独其花粉有些特殊的效果。
“我这就去查。”
袁尚德着急地往外走,皇上留给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多,怕是今日就得问他们进展了,要是毫无进展,他们可难以交代。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帝云晋疑惑地看着云未央,从昨晚到现在的种种表现,就连他都不得不觉得云未央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瞎说的。”
帝云晋一愣,“什么?”
云未央却已经直接转身向着外边走去,这家伙一直都在用提防的眼神看着她,就连说的话也透着一种质问。
她才懒得理。
“喂,你什么态度!”
帝云晋气恼,这个女人摆明了不将他放在眼里啊!
“六弟。”
帝云寒打断了帝云晋。
“三哥,她如今简直无法无天,你就这样纵着她?”
帝云晋一脸难以置信,三哥疯了不成?云未央不论从哪看都根本配不上他,他怎么忽然就护着她了?
“你对她的态度也改一改,我不想再见你对她颐指气使。”
“什么?”
帝云寒神色认真,“她是你嫂子。”
只一句话,帝云晋就彻底陷入了沉默,脑子里只有三个字——见鬼了!
云未央倒是听见了这句话,唇角微微上扬,笑容明媚。
“昨夜晏言他们已经找到了车夫,不过找到时他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帝云寒眸色微沉,此人乃是王府里的车夫,对方竟然悄然收买了他,是王府的疏忽。
“猜到了。”
云未央并不意外,连那些杀手都不留活口,更别说一个车夫了。
这车夫想必也是见钱眼开,鬼迷心窍应了下来,却不知道也得要有命花才行,直接连命都没了。
“此事本王会查清楚,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云未央微微一笑,“好,我信你。”
早晨的阳光洒在女子身上,她的侧颜精致又好看,眉眼含笑的时候让人觉得一切都变得晴朗起来。
“襄王已经醒过来了,我要去一趟襄王府,你和我一起?”
“好。”
云未央推着帝云寒向着大理寺外走去,又让人喊上了春桃。
她来这里本就是为了给帝云寒治病,自然没有必要留在大理寺。
帝云晋眼见着云未央就那么推着帝云寒离开,三哥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竟有一种琴瑟和鸣相濡以沫之感。
明明三哥之前对任何女子都不感兴趣,难道这成亲之后真的看上云未央了?
襄王府。
此刻的襄王府已经没有昨日刚来时病重的氛围,就连下人不再是小心翼翼,明显感觉到完全不同了。
“寒王和寒王妃来了。”
许韶容刚走出屋子就见到了帝云寒和云未央,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
不同于以往的冷淡,这一次她的态度明显热情多了。
帝云寒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便见云未央笑道:“襄王妃,襄王今日情况应该好转了吧?”
“多亏你昨日的止血丹,王爷才能救回一条命,昨夜就醒过来了,今早状态好多了,刚刚才用了早膳。”
许韶容实在庆幸,尤其是听到诸位太医都说如果没有止血丹,王爷的命肯定保不住了,她对云未央也是由衷的感激。
“那真是太好了。”
帝云寒进了屋子,襄王已经醒了,身上缠着纱布的他躺在床上,脸色比起昨日好了很多,但依旧透着苍白。
这一次的重创险些要了他的命,接下来一阵子也得要好好调养才能康复。
“三弟,弟妹,此次辛苦你们了。”
襄王见到二人,道:“我听说了,如果不是弟妹有药,我这条命就救不回来了。”
云未央察觉到襄王对自己称呼的变化,唇角微微一勾,果然有了好处之后这态度就截然不同了。
“二哥太客气了,我们都是自家人,能帮上忙我也很高兴。”
云未央笑容清甜,“我见二哥身体已经好转就放心了,你们聊,我就先出去了。”
打了招呼后,她便礼貌地走了出去,并不打算多听两人之间的交谈,其实她对这案子本身也不是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