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世界心崩动。
万剑齐,剑意澎湃斩出。
中年人胆敢违背大道意志强行对6羽出手,已然触怒了世界心。
情绪正低落的明离上人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舍弃6羽,心念微动,快令中年人离开。
哗
万剑洞体。
中年人直接溃散不见。
原地一滩血水都迅抽干,明离上人受到反噬,更是身体一震,吐出一口血。
但明离上人却毫不理会所受之伤,身如离弦之箭,飞躲避向远处,因为世界心杀出的万剑诛杀了他的过去法身之后,又斩向他。
明离上人展现出脱之下修者极致度。
远处云上甚至都没有看到明离上人是怎么移动的,便现明离上人已经出现在世界心边缘,双手幻成一把剑,正快切割世界心,欲逃离。
万剑却瞬间又杀了过来。
明离上人放弃斩开的打算,手中剑幻化,却迅凝成一个符。
“临”
明离上人轻喝。
符文随之震动,化作一面皆由神纹组成的大盾,将他周身罩住。
“呯”
“呯”
“呯”
如巨鼓敲动。
一声高过一声,震动于世界心内。
一刻间,那面大盾不知遭受了多少剑道的摧残。
呛的一声,大盾裂开一道道缝隙,无上剑意摧残明离上人,令得鲜血横流,浓郁的血腥充斥此内,画面十分凄惨。
但,万剑却没能完全攻破大盾。
明离上人所受之伤虽重,却也未伤及要害,仍有余命尚存。
世界心一再提升剑意,明离上人强忍着疼痛,不断结成一个个符,终是挡住了狂风暴雨般的轰击,剑道居然退了。
“恐怖如斯!”
云上心中波澜起伏。
既震惊世界心之可怕,也震惊于明离上人修为。
明离上人惨哼一声,缓缓地散去大盾,几乎成为一团血肉,血肉模糊,皆是伤痕,身体微微动弹,便如大河决堤,哗啦啦的血水便自涌出,十分壮观。
明离上人再不也动弹,眼睛恶毒地盯着6羽。
此次他冒如此大风险出手,便是想着能以牺牲掉一尊法身为代价,提前除掉6羽。
结果怎么也没有料到,6羽毫无伤,他非但折了一尊过去法身,自身更受到了牵连,需长时间修复,才能恢复到巅峰,短时间不说再出手,甚至到了还要防着6羽的地步,内心之凄苦可想而。
对此,6羽全然不知。
明空道的施展,只是潜意识地进行的。
他双眸大睁,清澈明亮,但却仍旧还沉浸于悟道境。
如此恐怖的一幕,幸亏明离上人不知,否则的话,定要吐血不可。6羽居然还在修炼当中,就毁去了他一尊法身……还有比这更令人苦恼之事吗?
没了阻碍的6羽,修行起来更加顺畅。
灵力之龙飞涌来,不断充盈着他的身体。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灵力不仅要补充境界所需,还要满足肉身的提升。他境界增长,肉身也会自主随着肉身走到极致。
这使得6羽每一次境界提升,所需灵力都远旁的修者。
世界心内无时光变化,外界却过了一年,一年后,6羽吸纳灵力的度慢慢渐弱,终于6羽顺利地达到了一法身圣者境。
肉身莹白似玉,骨骼晶莹,整个人泛着淡炒的香味。
他不动,便似道,行动时,如道亲临,靠近他都有所感悟。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似乎挥挥手便可调动诸天万道。”6羽轻轻握着拳头,心有所感。
“小友虽仍是一法身圣者,但天道感悟已至此界绝巅,只需加以时日慢慢消化,融为己身,自然会涌出天道加身的感觉。”古僧的声音突然在心底响起。
6羽诧异寻找,却见世界心受到挤压,一个紫金钵探了进来,来到他身前。
“老秃驴,就知道少不了你!”世界心外,蚊道人却是咬牙切齿。
紫金钵颤了颤,浮出鑫光,金光中古僧虚影显化,道:
“我知小友已明悟明空道,万法由心,便前来祝贺。只是毕竟乃你界世界心,我虽可蛮力破除,对于小友日后领悟却有不便,便也只能借助法宝,降临一道神魂与小友说个分晓。”
“多谢道友。”
6羽揖了一揖。
“道友此番前来,定不仅仅是庆贺吧?”
“小友心思果然聪慧过人。”古僧虚影笑了笑,“此次前来,非他事,只须告知小友,红尘劫将至,小友是否有所准备。”
“红尘劫?”
“原来那是红尘劫的感觉。”
6羽心中微动,随后轻声声道:
“我破境时,便有神魂撕裂,几欲化身亿万入那滚滚红尘的强烈渴望,还未来得及探询,道友便前来告知,6某在此谢过了。”
“小友无须客气。”
“红尘劫凶险还胜过心魔劫,那只蚊子都没有胆量经历,小友可愿渡此劫难?”古僧问。
“哼,那是我不屑于度,你真以为度不了区区红尘劫?”世界心外蚊道人恶狠狠地挥拳,但随后却举起酒坛哗啦啦灌了起来。
“我之前对于劫难仍未看透,只以那是天道不允许更强者出现,才降下的劫难。”6羽轻声道:“如今我道法精进,却已看透,明白所谓劫难,实则就是机遇。便如那蛟龙化为大龙,便须度龙门,龙门既是磨难,却也是机缘,一旦度过,非便成就龙身,更可天大造化,得以重造道基。红尘劫同样如此,一旦度过,无论对于天道感悟还是道法精深,都是不可多得的机遇。”
“执着于此,却不被此相所迷,小友果然慧根深种。”古僧赞叹,随后道:“红尘劫确实艰辛,唯有我教法门可化解一二,当年小友前世便于佛国中修习甚久,不知小友有意与否,重新唤起昔年所修?”
“佛道法门?”
6羽目光清澈。
“此法固然神妙,却非我此世所修,如果道友唤起,怕是对于修行多有不益。”
“劫难中蕴机缘,若我还未入劫,便有了侥幸心理,无论度过度不过,恐怕都难有寸进,还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