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演武场。
厉蒙和戚秦站在原地,目睹着周围蜂拥而来的执法者,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气势汹汹,煞气腾腾,显得十分的霸道张扬。
“这就是执法堂啊?如此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看来是宗门赋予他们的权力太宽了些呢。”厉蒙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旁边的戚秦,后者身为戒律堂下的执事人物,面对着这样的执法堂,会如何处置。
察觉到厉蒙玩味的笑容,戚秦不禁脸色微沉,执法堂的表现,可真让他失望呢。
轰隆!
一步踏地,开窍九重的修为轰然爆发,一股狂猛凛冽的风暴直接以演武场为中心,疯狂席卷,呼啸横扫。
轰隆隆!
狂暴的元力自脚掌宣泄,灌入地底,演武场剧震,波动持续延绵扩展,顷刻间整个执法堂驻地都是狠狠颤动,周围建筑都有着摇摇欲塌的趋势。
磅礴的力量疯狂起伏,演武场大地都是寸寸崩裂,一块块乱石迸溅,带着凌厉锐气疯狂暴窜,撕裂得空气爆鸣不已。
呼啸的波动,弥漫了整个执法堂驻地,刚刚冲出来的裘队长都是勃然色变,倍感风暴的恐怖气息,陡然震惊。
开窍境宗师……
修为犹在执法堂领事之上。
裘队长呼吸一滞,心神剧震,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被合围住的两道身影。他脑袋近乎懵逼,执法堂怎么会引来这般人物强入?
难道,是因为那个小子?
突然,裘队长脑袋里闪过一道身影,倔强固执,傲骨铮铮,不屈不挠的陈默。敢擅闯鹰嘴涧,刀杀杂役主事,横扫杂役院的烈性少年。
若是如此,那岂不是糟了?
思及于此,裘队长一颗心都是猛地沉了,但他仍旧强忍着慌乱,咽了口唾沫,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紧守着。
而在此时,裘队长则是听到一声暴喝,自演武场内滚滚传来。
“某乃戒律堂戚秦,执法堂领事何在?滚出来见我!”暴喝如雷,震耳欲聋,整个青云山脚下都是听得清清楚楚,杂役院无数人都是倍受震动。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被惊动,纷纷被暴喝声自梦中惊醒。
轰隆!
戚秦的声音传开,演武场周围蜂拥而来的执法者纷纷戛然止步,相继抬头,满脸惊惶的看着前者。
戒律堂执事?
天呐,这样的大人物怎么突然驾临执法堂?
我的妈呀,我……我我我我我干了什么?我居然在围杀戒律堂执事?围堵开窍境宗师啊?
周围人群哗然,无数刀兵跌落在地,原本气势汹汹的执法者纷纷如斗败的公鸡,踉跄后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浮现起惊恐,带着颤栗和彷徨。
这回闯大祸了,居然围堵了戒律堂大人物……
无数人暗暗叫苦,忍不住的绝望。
“辣手判官戚秦?怎……怎怎么来的是他?”裘队长更是吓得腿软,险些直接瘫坐在地。
“该死,领事今夜不在,自己怎么顶得住他的威势?”
裘队长险些吓尿,戚秦的威名,身为资深执法者,他可是如雷贯耳。
戚秦,戒律堂第一执事,修为强盛,实力超绝,有戒律堂神宫境下第一人之称,专门负责戒律堂刑狱审判。因其手段狠辣,故而人送绰号‘辣手判官’。
但凡招惹到他,落入其手的人,从没有谁有过好下场。
“执法堂领事何在?滚出来见我!”
在裘队长震惊欲绝,惊恐难安之际,戚秦再次暴喝,声音愈发洪亮,震得周围建筑楼阁轰隆隆摇晃,几欲崩塌。
裘队长直接被震得心神发溃,耳膜都险些碎裂,脑袋嗡嗡直鸣,险些爆裂而开。
面对着暴怒的戚秦,裘队长知晓,今日若是不抚平,怕是不能善罢甘休。无奈,他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惊惧,慌忙走出内堂,朝着演武场匆匆赶去。
“戚大人,戚大人息怒,弟子执法堂队长裘常春,特来向大人请安。”裘队长强压下慌乱,脸上浮现起献媚的笑容,一路小跑着赶至。
“领事何在?”戚秦扫了裘常春一眼,冷声问道。
“大人,领事因宗门任务外出,至今未归,目前执法堂暂时由弟子掌管。”裘常春躬身回应。
“那好,你过来,某且问你!”戚秦点指裘常春命令道。
“是!”裘常春不敢怠慢,赶忙上前听命。
看着毕恭毕敬的裘常春,戚秦冷漠问道:“执法堂,今日可抓了一名叫做陈默的杂役弟子?”
“啊?”
裘常春脸色剧变,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戚秦,果真是为了他而来?
“是或不是?”看着裘常春失神震撼的样子,戚秦冷然喝问。
“回大人,是!”裘常春神情苍白,垂着头咬牙回答。
“他在哪儿?”戚秦追问。
“在……在……”裘常春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不知所措。
“讲!”戚秦暴喝。
裘常春险些被喝得趔趄坐地,稳住慌乱的心绪,急忙躬身示意:“大人请随我来!”
说着,裘常春转身在前,带着戚秦和厉蒙二人直奔执法堂刑狱而去。
……
执法堂,刑狱。
陈默被折磨得伤痕累累,浑身鲜血淋漓,胸前后背被荆棘铁鞭抽出一条条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汩汩而流,染红了衣袍,浸湿了服饰。
甚至,鲜血汇集,顺着衣角嘀嗒落地,人字架下一片猩红,血流成河。
这般惨烈,若非陈默有着炼气八重的修为,精气神饱满,骨骼坚韧,血气旺盛的话,他早就被活活折磨死了。
但尽管如此,洪河却仍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嘿,现在什么滋味?好受吗?很疼吧?哈哈,我就是要让你感受到疼,感受到你自身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流尽,然后受尽折磨而死。”洪河看着陈默的伤势,得意的笑着。
在他大笑的时候,脸颊上堆满的肥肉都是剧烈颤抖,像是随时都要掉落下来一样。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狠辣之色,残暴与阴毒之色不加以掩饰。
“小杂种,敢对我不敬,敢违背我的命令,老子就用血淋漓的事实告诉你,杂役院内,是老子一手遮天,老子的话,没谁敢有种违抗。你是第一个,所以,老子要让你不得好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洪河咬着牙,冷冷的笑着。说话间,他提起了陈默的那柄腾龙刀,手指在刀口上摩挲而过,残忍的笑道:“是一把好刀,下品精兵,你这小杂种居然有这样的刀?看来这次黑枫林的杂役任务倒是让你个小杂种讨了不少好处。”
“嘿嘿,我很想知道,用这样的刀,在你身上捅上十个八个窟窿,你的血需要多久就能够流光?”
说着,洪河提着刀,刀锋贴着陈默的身体轻轻摩挲,一副随时都要切下来的样子。
“小杂种,怎么样?后悔吗?后悔早前那样违抗我吗?只要你说后悔,你愿意向我道歉,说你自己是个小杂种,不识抬举的畜生,恳请伟大的洪河大人原谅。只要你讨得我的欢心,我就放过你,怎么样?”洪河挑着眉头,凑近陈默面前嘿嘿低笑。
感受到刀锋触及肌肤的冰凉,近乎被折磨得意识昏沉的陈默渐渐清醒,听到洪河的低笑,他睁开了一片猩红染血的眼睛,满含讽刺的瞥了洪河一眼。随即……
“呸!”
一口血沫,狠狠地唾在了洪河的脸上。
“老杂种,你记着,今天你要搞不死我,明天我就搞死你。”陈默冷冷的唾道,毫不在意洪河的威胁。
“小杂种,老子杀了你!”
被陈默唾了满脸血沫,洪河一把擦掉,随即暴怒欲狂。猛地提刀,扬手而起,刀锋闪烁寒芒,即是朝着陈默当头劈了下来。
看着洪河终下杀手,陈默昂起了头,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不显半点畏死的样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死不足惜……
陈默这般模样,更是深深地刺激到了洪河。后者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刀锋一沉,杀意暴涨。
“轰!”
即在此时,刑狱半掩的大门忽然被一股磅礴力量猛地撞开,精铁所制的大门直接被踹得四分五裂,噼啪炸碎。
碎铁残片伴随着一股澎湃的元力波动呼啸而飞,将刑狱四周墙壁洞穿出一个个窟窿。洪河猝不及防,直接被元力波动轰飞了出去,手中腾龙刀直接脱手而落。
“什么人?竟敢擅闯刑狱?找死吗?”
浑身传来剧痛,洪河恨怒欲狂,不禁暴怒而起。
然而,起身后看到裘常春带人而入时,他却是猛地一愣,随即怒色尽消,满脸献媚的迎了上来。
“原来是裘师兄,这什么事情居然都让裘师兄您亲自跑一趟?”洪河两只肥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就要迎上前去握裘常春的手。
“滚!”
裘常春扬手即是一巴掌,恶狠狠地抽在了洪河的肥脸上,打得后者口吐鲜血,满口牙齿都是噗嗤横飞。
这一巴掌直接把洪河打懵了,满脸献媚的神情都还没来得及收敛,他捂着青肿的脸颊,惊愕交加的看着裘常春,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