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司祭急急匆匆进入小世界“君临天下”中,与守卫嘟囔了两句,后者点了点头,往主殿走去。
“两位院丞大人,国院司祭来报,小世界‘白马论坛’遭受到了猛烈进攻,还望两位大人速速决断。”守卫在殿外单膝跪地,高声通报。
立刻,就有一道浑厚沧桑的声音从主殿中跃出。
“此事我已知晓,你回报司祭,我二人会着手解决,无需担忧。”
守卫听出是韦老元戎的声音,低头应诺之后,向老司祭走去。
“怎样?”老司祭火急火燎般问道。
“大人,你不用担心,两位院丞大人已经着手解决,你可以回去通报各位同僚了。”
“那就好,那就好!”
老司祭显然松了一口气,不仅是他,国院全体上下都对两位老元戎充满了信心。
既然老元戎已经开始解决白马论坛的事,那就一定能够解决,老司祭如此信任着,然而他却不知道,纵然是陈、韦两位老元戎,此刻也是面色凝重。
陈庆之的双眸星辰变换、日月斗转,映出的倒影画面无一不是白马论坛之内的景象,韦睿只能在他的瞳孔中看见千里黑火、万道狼魂。
几乎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陈庆之这才收回心神,看向身旁的韦睿,摇了摇头。
“没想到那伊利老贼这般急不可耐,我原以为他会等到伤势痊愈之后再动手,结果却大大超乎我的想象。”韦睿冷笑。
“也许是蛮族的大计出现了什么纰漏,迫使他不得不将计划提前吧。”陈庆之闭上了炯炯有神的双眸,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伊利老贼突然袭击,恐怕已经造成了上十万仕子心神受损,轻者练兵场震动、重者永远痴呆疯癫,这笔账我必要与他清算!当务之急是将他的力量驱逐出白马论坛,此刻正值瀛洲大会期间,那些远在东海的仕子迫切需要支援,容不得片刻延缓。”
陈庆之突然睁开双眼,笑道:“不,也许我们要委屈一下身在东海的仕子们了。”
“这是何意?”
“呵呵,伊利老贼此刻如此虚弱,正是我等的机会!看我使一招瓮中捉鳖,将其残魂永远抹消在兵锋大陆,永世不得超生!将所有蛮族驱逐出我们的家园!”陈庆之铿锵有力地说道。
韦睿面色一震,道:“你是想顺水推舟,将这次袭击化为我们人族的生机?也许可行,但你要知道,此法并非十拿九稳,可汗的力量太强,我们也许无法承受这个代价。”
“为了人族长存,先人付出了无数辈的代价,现在,该轮到我们了。”陈庆之扬起了安详的笑容。
……
大江两岸风起云涌,但苏仪等人却浑然不觉。
在与凶澜大将通报了无法进入白马论坛的现状之后,得到的答复是“尔等是飞来岛的客人,我自然要尽力保证你们的安全”之后,七人郁郁寡欢地回到了客房。
虽然得到了凶澜大将肯定的答复,但众人只觉得心中的愧疚感更重了一分,他们在岛上无所作为,还得让前者分心保护,别提有多憋屈了。
四周的海兽虽然有所忌惮、而不敢对龟岛发起全面进攻,但总有一些不怕死的海兽会突袭小岛,虽然无一例外、尽数被凶澜击退,但也让七人逐渐了解了敌人的力量。
围岛的海兽,据凶澜初步估计,数量大约在三百左右,而且大部分的实力与他不相上下,其中甚至还隐藏着几头千年老妖怪,若非是凭借着脚下这头仙龟的威慑,恐怕岛上的上万军民会在顷刻间被海兽狂潮给吞噬。
凶澜已经给海神族的上层发去了求援警报,但并不确定后者是否已经收到,总而言之,现在的状况几乎是个死局,苏仪七人能够随岛一同生还的可能性……说实话,低的可怕。
“唉,这种状况,怎一个愁字了得!”回到客房,卫江山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众人莞尔一笑,似是想起了苏仪先前在将军宅邸吟诵《声声慢》这首词的祥和场景,再对比起此刻的绝境,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酸楚。
“被四面合围,退路被断,敌我实力悬殊,这种情况,诸位先贤是怎么解决的?”沈域山摇头苦笑道。
曹南翻了个白眼,说道:“还能怎么解决?直接就地睡上一觉,来世还当兵家仕子。”
“咳咳,我是史家人。”沈域山道。
“我是道家传人。”韩修竹也笑道。
“此刻是纠结学派的时机吗?!”
苏仪摇了摇头,道:“罢了,我们已经尽力做好自己该做之事,正所谓尽人事以听天命,剩下的就只能看老天该如何安排我们的命运了吧。”
“尽人事以听天命?此句不错,苏弥天真是每每都有惊人之语,诚不我欺,当为人师!只是这句话放在这里,却是不合时宜。”沈域山道。
“噢?愿听指点。”
“我们不能听天命,只能听先圣孙武的指点,天命那是兵圣之前的信仰了。”沈域山笑道。
“不不不,这并不是重点。”苏仪一扯嘴角。
众人闲聊了一阵,排解烦闷的心情,苏仪明白,在这种时候众位战友表现的越随性,就代表着他们心中的压力越大。
但苏仪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时过中午,但天空仍然见不到一缕金芒,众人随意吃了一些杂粮之后,各自散开。
苏仪窝在客房中读书,一直到了接近傍晚,却总觉得心神不宁,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只能站起身来,前往村中散步。
周围的锦鱼人村民来来往往,忙碌的他们对苏仪这个外乡人视而不见,四处闹闹腾腾,似乎正在进行备战。
苏仪明白这种仙岛上的村庄,一进入临战状态几乎就是全民皆兵,因为也没有打扰他们,自顾自地在村中闲逛。
路经一处池塘,传来阵阵交谈声,苏仪下意识往那里一看,不禁乐了。
原来,卫江山、韩修竹与夏子瑜三人,正在和村中的一些年轻人作伴,在池塘边垂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