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西城,距离中城仅有七里,镇靠阙山,地势险要。
不及中城雄伟,也无护城河,但城池居于数十米台地上,借山势险要,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
叶城高大,城上叶氏私军,早就看到青氏家旗,此时竟然闭门不纳,恐怕叶大夫心有余怒。
钟伯脸色不停变换。
叶大夫此举,有些羞辱性,但叶梦秋甘愿折寿救治青阳,又让他感动,竟不知该如何说起。
青阳摇摇头,道:“叶大夫终究小气了,还是报门而入罢!”
钟伯点点头,大声吼道:“青氏家主,前来拜问,还请开门!”
身高一丈的钟伯,六品上甲士修为,天生声音洪亮。
大喝之下,声音震得青阳耳朵一阵“嗡嗡”作响,只怕连城对面城墙都能听到,只要叶大夫在城内,就躲不过去。
青氏报门而入,姿态极低。
若叶氏依旧闭门不纳,这是封爵贵族中,非常侮辱性的举动,说明两家关系破裂,一众青氏私军,面色极为难堪。
“青阳中士稍待,赤鬼部作乱,家主下令搜城,小人这就去禀报!”六丈多高的城头上,露出一名身穿甲胄的叶氏战兵。
“呼~”
青阳轻轻松了口气,他心中也担心叶大夫一怒之下,要与自己为敌,那样他很难面对叶梦秋。
如今看来,叶大夫只是借此,表达心中不满,估计叶梦秋身体,应该没有太大问题,这让他微微放心下来。
稍停片刻,宽达两丈城门,缓缓打开。
“铿锵~”
“铿锵~”
两名高大健壮下甲士,率领五十名叶氏私军鱼贯而出,甲胄齐备,兵械锋利,透露一丝兵威,似乎想要展现叶氏武力。
“嗯?”
钟伯不满了,叶氏刚才闭门不纳,就已经是无礼行为,此时还敢壮威?
一股金戈杀伐之气,瞬间笼罩五十名叶氏私军,将他们的气息狠狠压制蹂躏下去,连那两名七品下甲士,也萎靡下来,面色惊异。
烈穆阳紧随钟伯之后,也肆无忌惮的放出杀气,这让两名叶氏下甲士极为震惊,青氏竟然有两名上甲士家臣?
慌乱之下,两人将七品巅峰实力的烈穆阳,也当做了六品上甲士,再也顾不得壮威,一个个变得恭敬许多。
青阳在叶氏两名下甲士带领下,迈进城内。
方圆二里多的城池,去掉民用功能,只有叶氏上下家臣私军和部分领民驻守,竟也比较宽敞。
赤鬼野民,隐身北林城内,让叶大夫也警惕。
叶氏西城,即便很少有百姓国人,依然在严格排查。
当青阳穿堂跨院,来到一处朴实客堂,叶大夫早已跪坐在上首主位,青阳进门恭恭敬敬行礼,丝毫没有任何失仪。
“那日燕礼射义,全凭叔父襄助,侄儿昨日协助城卫军剿灭城内赤鬼部,今日拜访叔父后,明日就要返回封土!”
青阳态度非常好,如果排除他身后气势满满的钟伯和烈穆阳的话。
叶大夫也以长辈身份接纳行礼,他面色复杂看了钟伯、烈穆阳许久。
一夜不见,青氏竟然又多出一名强大青年,还是如此年轻的七品巅峰。
如果单论两家顶级战力,叶氏下大夫封爵,手中高手,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竟然还不如青氏,不愧是那个人建立的家族。
想到这里,叶大夫长叹一口气,道:“贤侄,灭杀赤鬼部也就罢了,那家富商族灭,闵氏少不得心生怨恨,恐怕自此以后,你再不得安宁。”
青阳脸色带笑,眼有寒意,道:“叔父言过矣,那富商勾连赤鬼部害我,少不得有闵氏背后指使。
敌我大仇早已结下,若非梦秋出手,恐怕我今日已成冢中枯骨,我日后还要报这大仇呢。”
叶大夫有些无奈,摆摆手道:“你终究是青氏家主,有些事情,自己拿主意就行,若是无事就早些回封土,费氏、闵氏即便再肆无忌惮,也绝不敢在你家封土乱来。”
唉?接下来不该是登堂拜母,面见叶老夫人和叶梦秋么?
青阳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叶大夫不希望自己和叶梦秋有太多接触?
“嘿~”
低低的童音,引起青阳注意,原来在叶大夫左后侧,一幅帷幔后,露出一个胖乎乎的八岁男孩的脸庞。
这男孩相貌极似叶大夫,显然是叶氏嫡子,他对青阳挤眉弄眼,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说。
“叶昭,鬼鬼祟祟,干什么?”
叶大夫一声怒斥,发现了男孩的动作,很是不满这种私下里偷偷摸摸的行为。
联想到青阳都已经这般修为,自家儿子竟然还不愿修行,两相对比之下,更是让他怒火高涨。
“啊,没什么!我去找祖母!”
小胖子叶昭,显然极为畏惧叶大夫,一看其发怒,当即屁滚尿流逃走。
青阳忍着笑意,拱手告辞道:“既然如此,侄儿就先告退!”
叶大夫无力道:“见笑了,那是我嫡子叶昭,实在不成器,贤侄早日返回封土,也好早点安排秋收、祭祀。”
青阳再拜道:“多谢叔父提醒,侄儿返回路上,可能多有波折,我却也不惧!”
言罢离去,只留下一脸若有所思的叶大夫。
走出叶氏家宅,青阳左顾右盼,就看到叶昭小胖子跳出来,他带有一副审视模样,挑剔道:“你就是青氏家主?”
青阳眉毛一挑,道:“正是在下!别无二家!”
叶昭瞪大眼睛,上下仔细打量一遍,惊奇道:“不是说你过去从未修行么?为何射艺这般精湛?还有锻体中段五百斤膂力!”
青阳含笑不语,五百斤膂力,那是前天的事情了,昨晚锻体淬炼后,他已经有八百多斤膂力。
小胖子叶昭以为是青阳默认,这个力量依然让他惊叹。
但他嘴上不服气道:“看你模样也一般,姐姐眼光明显不怎么样!竟想当我未来姐夫?”
“哦?看来你与姐姐感情很深厚啊!不舍得她?”
似乎自己与叶梦秋有婚约?
青阳心中一喜,却饶有兴趣看着这娃娃,八岁熊孩子年纪啊,竟然是个姐控不成?
“我呸,那疯婆娘,人前装的好脾气,人后就是头母老虎,我才巴不得她早点被娶走,天天在家没事就欺负我!偏偏父亲还老夸奖她温柔贤淑!”
叶昭嘴里这样说,脸色却很矛盾。
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得的,从衣襟中掏出一张帛书,道:“这是她给你的书信。”